第41章 农民的土地
“这只是我们村的一小块地，大部分田地都像这样没有人种，您打算怎么办”
“尽可能多的把你们村的人召集起来，先不要说种花的事，就说有免费的粮食领。”
李甲家家户户的通知村民，村民纷纷加入李甲的队伍。
“小子，你不会骗我老头子吧！”
“没骗您，快跟我走吧！”
“李甲，你说的那个好心人会不会把我们卖去矿上当奴隶啊！”
“那是个苏州城做生意的老板，没有矿山!”
在李甲的召集下，一群面黄肌瘦，衣着破烂的男女老幼陆陆续续被带到李昔面前。
与众人想象的不同，这是个年轻的女老板。
李昔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一锭银子。
“老乡们，各位都知道这一锭银子可以买很多粮食，我是苏州城一家胭脂水粉店铺的掌柜，我需要红花和珍珠做我们店做胭脂水粉的原材料。
“谁愿意在自家田里种红花，在水田里养做水粉和珍珠霜的河蚌，我就把这一锭银子交给谁。”
面前的人们无动于衷，在相互窃窃私语。
“粮食都没得吃，谁会去种花!”
“苏州城的上等人原来过的是这种日子，用种粮食的土地种花养珍珠去供她们这些人享乐!”
“不如我们去把她手里的银子抢过来吧！”
李甲感到形势不妙，拦在李昔面前。
“我平时没少照顾大家吧！
“李掌柜是我的朋友，大家不愿意种花养河蚌没关系，走了便是，但若是有人敢动了歪心思，我李甲出去卖唱的钱便不会花在这个人身上一份。”
面前的人们听了李甲的这些话，纷纷离去了。
李昔瘫坐在田埂上，
“他们的田自然是他们愿意种什么就种什么，没人种红花就算了，把这些银子拿去给大家买粮食吧!”
“李掌柜，您是不是缺原材料”
“是……”
“那您为什么不在苏州城附近买地雇人种”
“苏州城附近的田地大多都是私人的，况且我买了一家店铺以后就再也没有结余的银子买地了……”
李甲十分坚定的对李昔说，
“我愿意种红花，我家有十亩田，不知道够不够供应你做胭脂。”
“甲兄不必勉强，我可以另找材料供应商。”
“不勉强，我知道按你的说法，种做胭脂的红花比种粮食挣钱，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好，我派人给你送红花种苗，然后把种植方法教给你。”
李昔回到了苏州。
随后几天，送种苗的人到了李甲所在的的村子，村里的人看热闹一样，李甲用祖祖辈辈种粮食的田地种了红花，这对于村里的人来说实在荒唐。
一日，村里有人敲响了李甲的家门。
那人犹犹豫豫的开口道，
“李甲兄弟，那个女掌柜还愿意让我种花吗？”
“怎么了兄弟，怎么改变主意了”
“去年水患，罗劭将军在咱们这儿修河堤，我在外地没赶上招工，家里老人小孩抢收粮食，收回来的粮食大部分都发霉了。
于是我就向关员外借了粮食，今年要是还不上，他让我把地抵押给他。”
李甲把那人请到屋子里喝水，
“兄弟我跟你说，抵押给关员外的地哪有这么容易收回来的，没了土地，不就成流民了!”
“说的就是啊，可是我实在是没办法，走投无路了！我也不想祖祖辈辈留给我的土地被地主强占了去，一旦失去土地，成为流民，下一步……可就是卖儿卖女了。”
那人说话的语气逐渐变成哭腔，李甲赶紧安慰他，
“李掌柜不是小气的人，这些是她上次留给我的银子，你先拿去把地赎回来，我去一趟苏州找她帮忙。”
“谢谢你了兄弟！”
关员外府。
“一年了兄弟，我关某人知道水患以后，大家日子过得不容易。我平日里也是乐善好施，时不时开粥棚。扪心自问这一年我有没有为难过你!”
那人不明白自己只是来赎地的，关员外强调自己乐善好施是什么意思……
关员外躺在椅子上，手指敲着桌子，
“我为了这次水患付出了这么多，你觉得这么点银子能连本带利的把十五亩地赎回来”
那人心里突然发凉，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
“您不是说不收我利息……”
“你借粮食我当然不收你利息，但是——你把土地抵押给我，逾期了这么久不还，你的田早就该是我的了，你用我的田迟迟不归还，难道不应该给我利息”
“那需要多少钱”
关员外举起三根手指，
“你手里那一锭银子，的三倍!”
苏州，李氏裁缝铺二楼。
“我可以帮他，但是那个人必须答应和我签下契约，把他的田租给我种三年红花，我给他租金和种地的人工费，收货的时候再另外付他银子。”
李甲和那个人走在去关员外府的路上。
“记着我教你的!你一定要把我当成另一个关员外，这银子是我借给你的，不要透露半点李掌柜的信息。”
那人连连答应。
关员外府。
“李甲老弟的意思是，想从我手里买走你老乡的地”
李甲剜了那个人一眼，恶狠狠的说，
“我把银子借给这小子还你的债!他现在还不上了，这十五亩田就该是我的!”
关员外险些被吓住了，
“李甲老弟，田我可以给你，但是银子要给三倍!”
“你今天夜里睡觉，最好睁开眼睛，要不要看看老天爷有没有三条老命救你!大荣哪条律法说过利息可以要三倍，我拉着你的脑袋去官府面前!你再跟我提一遍三倍!”
关员外只会欺负不懂文化的农民，一听李甲能说出律法，官府这些，立马就蔫了。
“那李甲兄弟想怎么着!”
李甲硬气的和他说，
“该什么价给我就什么价给我，利息按市面上的利息算，不然这田就上烂在你手里我也不要!”
和关员外签过契约以后，那个人开始种起了红花。
村里的人看见有人从地主那里要回土地种起了红花，便也开始心痒痒，纷纷找上李甲。
“李甲兄弟……我家有几亩水塘，你看看苏州的那个女掌柜用不用我的塘养河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