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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反正我又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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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阳北门。

    果然不出所料,毫无防备的胡人士卒被偷袭得手的文丑所部杀了个措手不及,十分痛快的丢失了城门控制权。

    就当他们还想回头逞一番匹夫之勇时,联手杀出的文丑与许褚直接顶在最前方与敌鏖战,大刀长枪势不可挡,宛如神兵天降般无情收割着敌人的性命。当齐子原率人抵达之时,城门之处早已尸横遍地,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只可惜有了这群胡人的阻挡,赤积木力与阴柔男子同样得到了宝贵的逃亡时间,当入城曹军想起他们时,人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着实可惜!但现在已经不是惋惜这个的时候了。

    随着强阳城的失而复得,齐子原一面命人接手城池,一面派人快马通知庞统率军前来增援,毕竟谁也不知道胡人会不会跑回来杀个回马枪,这一千骑兵野战或许还行,守城估计半个时辰都够呛,不得不防啊!

    还好现在的赤积木力已是惊弓之鸟,根本没胆子再去搞事,不对,应该说就算有胆子也没能力再去搞事,毕竟他的兵马也分散在各处,短时间内根本集结不出大规模的攻城军队,可惜这个情报齐子原根本不知道,否则他绝对是要再开一局,痛打落水狗可一直都是各方主将的最爱,他亦不能免俗。

    次日午时一刻。

    担惊受怕一整夜的齐子原终于等到了庞统的两千先头部队,甭看兵马不多,但己方军队比敌方先到,这已足够让齐子原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下官拜见上将军!”率先赶到强阳县衙的庞统刚一进门便开始行礼道。

    “士元,哈哈哈哈,瘦了,精壮不少,最近没少操心吧!”心情大好的齐子原搂着庞统肩膀热情开口道。

    “唉,下官让将军失望了!”庞统反而一改往日神态,眉宇之间甚是落寞。可以理解,一个心高气傲之人首战便遇如此曲折,心情能好才怪!

    “别瞎想了,你此战的对手不是凡俗之辈,你能与他斗个旗鼓相当已是大大出乎本将的预料,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此战对你来说意义非凡。对了,颜良呢?他没来吗?伤势还没好?”齐子原安慰道。唉,被寄予厚望的一文一武皆因此战被打没了傲气,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傲气可以让一个人狂妄自大,也可以给部下士卒提升战斗力,试问哪个士卒不喜欢跟着有本事的将军呢?那些有本事的将军谁又不傲呢?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可不讨喜,就算他再有本事也不行。

    旗鼓相当?上将军是在安慰我吧!庞统摇了摇头苦笑着叹气一声:“唉,颜将军自知无颜面对上将军,此时正背负荆棘于衙门外请罪!”

    “哟,还玩上负荆请罪了?看来此战对他的打击确实不小啊!幼平,命人将颜良带过来,战败一次就这个德行,以后还能有什么出息?”齐子原挥手下令道。

    “喏!”

    时间不长,浑身肌肉如磐石般棱角分明的颜良光着膀子、背着一捆荆棘踏门而入,往日炯炯有神的虎目早已熄灭光芒,一张本就不英俊的面庞如今更是死气沉沉,那副颓废的样貌哪里还有一丝曹军上将的威严?若不是这身腱子肉过于与众不同,说他是滥竽充数的都不足为奇。

    不过该劝还是要劝,谁让自己手里就这么几块宝贝疙瘩呢?“挺好,看来伤势并无大碍,恢复的也不错,你背着这个干嘛?不扎的慌啊?”齐子原明知故问道。

    闻言的颜良大脑袋缓缓下沉,一声不吭,也不知道是内疚还是无言以对,总之一副任打任罚的架势,还别说,错了就认,挨打就立正,这态度确实不错,看来是有高人指点啊!

    “怎么?话都不会说了?胡人的枪扎到你舌头上了?还是被人家吓破了肝胆?”齐子原见状立刻开启毒舌模式。

    “将军,末将知罪,认罚!”颜良憋屈道,挺大个汉子看来确实内疚不已。

    “哦?知罪?汝有何过?本将为何要罚你?”齐子原问。

    “末将,末将轻敌冒进,致使大军中敌埋伏,损兵丢城,罪孽深重,愿受责罚!”

    “哦?那你为何轻敌冒进?又为何会中敌军埋伏?”齐子原再问。

    额,庞统也没告诉我这个问题该怎么答啊!颜良悄悄看了庞统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给自己使眼色,随即联想到近日军事会议上的一幕道:“回将军,敌军欲以游击战术应对我军之围剿,其所倚仗之法无非是出其不意,我军只有以”

    “停停停!”齐子原瞥了对方一眼道:“就说你自己的想法,扯什么战术战略?告诉本将你当时是怎么想的,现在又是怎么想的!”

    “额!”自知难逃此劫的颜良哭丧着脸:“回将军,末将当时就想着既然找到了敌军主帅的具体位置,那拿下他便可以彻底平定叛乱,谁曾想那是个陷阱啊?后来我军兵败失城,末将就想着如果当时多派斥候前去侦查的话应该可以避开此劫,只可惜战事已成定局,无法更改!”

    庞统闻言差点伸手扶额,这回答与找死有何区别?随即连忙开口求情道:“上将军,颜将军乃我军大将,勇不可挡,虽有过错,还请上将军念在其昔日功劳的份上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齐子原闻言看向颜良微笑道:“嗯,还不错,最起码动脑了!不过你仔细想想,敌军既然敢设伏,那便是有心算无心,你的斥候能将前路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吗?就算摸清了,恐怕到时候敌人早就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那你又该如何?”

    这追也不行,不追也不行,那我哪知道该怎么办?“额、额、额”额了半天的颜良急中生智道:“回将军,末将认为该向上汇报,而后决定是否追击!”

    上报?你报了吗?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齐子原点头表示满意道:“说的不错,如果当时你的追兵后面有一支大军尾随而至,那我军便可将这场遭遇战彻底改变成决战之状,继而一战定乾坤,即使杀不掉赤积木力也能使他元气大伤,再无翻盘之力,届时你必当首功无疑!不过颜良啊,你醒悟的太晚了,你要记住,汝为将,便当为一军之生死而谨言慎行,每做一个决定之前都要三思而后行,否则便是一将无能,祸及三军啊!此战因你而亡者足有两千余人,你该请罪之人非是本将,而是那些孤魂啊!”

    “末将知罪!”硕大的汉子扑通一声便跪倒于地,大脑袋彻底沉下,浑身紧绷的肌肉无不暗示着他的不甘与懊悔。

    齐子原见状上前将其扶起,亲自解下对方背负的荆棘宽慰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胜败乃兵家常事,伤亡些人马本将可以接受,但你要将这个教训牢牢记在心里,那他们的牺牲才是有价值的!好了,回去好好养伤,别整天愁眉苦脸的,咱们要将此战打胜才能告慰兄弟们的在天之灵,你若是这副德行本将还怎么敢放心让你出战?”

    “将军,末将,末将,末将领命!”颜良闻言感动的差点哭出声来,他来此地之前还以为在劫难逃,即使不斩他也是难逃罪责,谁成想最后竟然啥事没有,就是那些话比较触及灵魂,让人愧疚不已。

    “去吧,你们都去好好休息一下,本将既然来了,那赤积木力还能翻起什么风浪?”齐子原也不是不想处置他们,不过该折的军队都已经折了,现在处置麾下大将除了能有点警示作用,剩下的都是利敌而不利我,更何况颜良又是自己的爱将、亲信、老底柱,总要有点亲疏之别嘛!既然如此还不如用此事收一收部下之心,巩固巩固自己的基本盘。

    还是那句话,利弊利弊,利大于弊则动,利小于弊则止。

    而随着这场意外的战事匆匆落幕,雁门郡的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除了起初几日曹军众将围猎胡人伏兵外,齐子原并未展开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完全一副和平共处之状安坐强阳城内。

    赤积木力这边则将重兵全部屯于原平城中闭门不出,摆出一副城在人在的死守架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反正并未出兵行报复之举。

    双方的默契同样也让雁门郡内的百姓得到了短暂的喘息之机,毕竟一旦打起仗来那就是兵荒马乱,谁也不知道底下的大头兵们会不会生出其他心思,百姓们在他们面前那就是待宰的羔羊,无论敌军还是我军,最终受苦受难的只会是老百姓与底层权贵阶层,弱肉强食才是世间永恒不变的真理!

    不过也有好消息,奉命出使鲜卑的孙乾终于在奔波数月后顺利抵达雁门郡内,虽然没有完全达成既定目标,但好歹人是平安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个鲜卑才俊轲比能,可喜可贺!

    “公佑啊!你能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此行出使鲜卑见闻如何?”收到消息的齐子原很快便将孙乾一行人招至强阳城当面问询起来。

    “唉!回上将军,乾此行出使鲜卑途径胡人各部,这才发现胡人百姓确如上将军所言一般有苦难言。其地无瓦,民无屋可居。其境无田,民无地可耕。如若所依靠者牛羊等牲畜一旦遇到天灾之年便会无物果腹,必将民不聊生也!而且北境草药有限,很多百姓即使患上轻疾亦无药可医,最后只能含泪而去。唉,恐怕胡人各部只有那些望族之人才能在那片土地上不为生存发愁吧!”孙乾突然感慨起来道。

    无屋可居?那是人家需要跟着水源放牧,住在帐篷里更加方便而已!无田可耕?人家玩的是游走,要田地何用?而且这年代也没有适合那地方的高产种子,入不敷出好嘛,否则你以为他们为何不种地?草药有限?废话,那北边林子都没有多少,草药能不有限嘛,你当那是南边遍地大山呢?咦?我跟他犟个屁啊?跑题了!齐子原连忙恢复情绪道:“正因为胡人不易,所以我们才要带着他们走出囹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算算,此事若成,那浮屠塔还不要比天都高?对了,鲜卑首领怎么说?”

    “哈哈,上将军此言大妙!不过那鲜卑首领魁斗并未表明态度,下官看他应该还在犹豫。只是步度根对我汉人敌意甚大,他若在魁斗身边进献谗言,恐怕极有可能左右魁斗的最终决定。”孙乾趁机先给步度根上点眼药。

    “步度根是谁?”齐子原问,这名字是有点印象,可惜不多。

    “步度根乃魁斗之弟,鲜卑右贤王!”

    “右贤王?本将记得鲜卑单于之下最大的应该是左贤王,然后是左谷蠡王,之后才是右贤王与右谷蠡王。他能有这么大的能量?”齐子原不禁好奇问道。

    “上将军有所不知,鲜卑左贤王乃是上任单于之亲子骞曼,此人也是雁门关外鲜卑大军名义上的统帅,而手握重权的反而是左谷蠡王,他才是魁斗真正的亲信,可惜他人在前线,下官并未有机会与其相见。”

    好家伙,原来是内斗,给骞曼个左贤王的名头却不给相应的权利,摆明了是把对方放在那里当吉祥物的,看来魁斗是不想轻易放弃手中的权利啊,以后有机会可以打着帮助骞曼的名义进攻鲜卑!咦?不对啊,吉祥物不好好在后面待着,为什么要跑前线去指挥作战呢?利!他有何利所图?嘿,明白了!看来这也是个不甘人后之辈,他要么图鲜卑军队的实际控制权,要么求在此战中一举成名,趁势而起。那他很有可能与赤积木力存在联系,否则根本做不到利益最大化。这么算下来的话,鲜卑完全不足为虑啊!内部一盘散沙,哥们随便用点离间计说不定都能使他们不攻自破。挺好!

    反应过来的齐子原笑意盈盈道:“既然魁斗没有下定决心,那便让他慢慢下,反正我们又不着急,等本将腾出手来再与他好好谈谈人生。哦对了,听说公佑你把轲比能带来雁门了?他可曾一同至此?”

    “回上将军,轲比能现正在城中驿馆休息!”孙乾同样笑道。虽然他不知道齐子原会用什么办法破敌,但光看到自家上将军这成竹在胸的样子便能让人莫名心安。

    “如此甚好!你去告诉他,本将今夜酉时在县衙内设宴招待他,届时你与他一同前来!”

    “下官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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