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引蛇
不仅如此,支棱起来的陈楚楚还在邓氏的帮助下慢慢接管了邓家在京城的产业。
陈楚楚在经商方面有极强的天赋,做得那叫个风生水起,就连韩久微也靠着陈楚楚成了个小富婆。
但婚嫁之事就不那么尽如人意。
原本陈楚楚早就到了定亲的年龄,宁清云那边陈实剑有意撮合……但因着老清了陈实剑,陈楚楚坚信人以群分,于是,对宁清云的抗拒也到达了顶峰。
平日里宁清云若到陈家做客,或是有其他见面的机会,陈楚楚可谓是退避三舍。
宁清云也不是对陈楚楚有情,他看重的是陈楚楚身后富可敌国的邓家。
邓氏对女儿的婚嫁之事也是格外在意,奈何陈楚楚连带着对男人也一并寒了心,十分不配合,也因着这事邓氏来找陈氏抹过好几次眼泪水。
韩久微这三年倒是过得还算平静,在学毒这条道路上突飞猛进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但习武便越发吃力。
韩久微深知自己没什么天赋,已经处于半放弃状态了,但每日还是会早起练上一套拳,主打的便是一个强身健体。
楚天骁走后半年,红梅先生也算完成了同苏直的约定,留下一封信便远赴边城寻夫了。
韩久微想起那信的开头都忍不住打个寒颤。
“久微,你师娘离不开我……”
同样打寒颤的还有远在边城的宁清衍,边城的严寒、风沙和战争都将少年锤炼的更加坚韧,原本俊俏的脸庞增添了一份独属于男人的刚毅。
饶是这样,面对久别重逢的楚天骁和红梅,宁清衍依然深觉自己修为不够。
在战场上生杀果决的铁面将军见到红梅的那一刻,居然呜咽了出来。
幸好他和韩将军反应快,没让将士们看见这相当挫败军心的一幕,及时将人赶了出去,给夫妻俩留下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完了还贴心的把门给两人合上。
只是关门的一瞬间,他听见自己那显眼包舅舅悲恸的号啕大哭出声,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而红梅最多红了眼眶。
宁清衍关上门后特地打量了疑似在偷笑的韩将军。
唉,两相对比,确实是他楚家输了,输了个彻底,不忍直视。
韩渠带着笑意看着宁清衍:“小子,陪我喝两杯。”
虽然在朝堂上他们韩家与楚家不得不势不两立,但是战场上他们都保卫的是一个国家,为百姓而战。
原本韩渠以为宁清衍只是来这战场上混个军功而已,可这段时间看下来,他对这楚家的小子是十分欣赏的。
“是。”
宁清衍恭敬不如从命,他依然不胜酒力,主要不想留在这里听屋里那两人哭哭啼啼…
慈安寺。
陈楚楚见没了人忍不住抱怨:“这满头的头饰压得我头也抬不起来,久微,非要这样吗?”
“非要。”
韩久微虔诚地上了香,才转过头来对着陈楚楚狡黠一笑。
“这才叫招摇过市,若非这样怎能引蛇出洞。”
半月前,华容传来线报,那个陷害楚楚清白的男人终于有了音讯。
原来这男子是潇湘馆的男妓,唤作潇竹,不久前被人重金买下。
难怪,她上一世便觉得这潇竹生得有几分阴柔。
韩久微连忙派人在潇竹身边监视,没过多久,便等来了幕后之人——瑶娘。
韩久微知道之后并不意外,看来瑶娘真的被楚楚逼上了绝境,才准备用上这一张底牌。
自从瑶娘之事闹得满城皆知,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投来鄙夷的目光,便是她那两个心肝宝贝哥儿也嫌弃她丢人。
瑶娘伤透了心,毕竟只自己亲生的又不能打死,便通通算到了陈楚楚头上。
得到消息之后韩久微立即传信给了陈楚楚,只说了瑶娘的动作,陈楚楚便当下决定以身作饵看看这瑶娘意欲何为。
原本这潇竹似乎想要先与陈楚楚相识,经常在陈楚楚往来之地逗留,但每一次陈楚楚都恰巧避开。
好不容易碰到几次,说来也奇怪,每当他向上前几步,便被人有意无意的挤开,再回头,哪还见得了陈楚楚身影。
如此这般,这瑶娘潇竹没了办法……
听桃儿传信过来,瑶娘已经气急败坏地摔了好几次东西。
见时机成熟,陈楚楚便放出消息与韩久微今日来上香。
平日里不好接触,此时便是绝佳机会,相信瑶娘也不会错过。
两人上了香,正说着话,红柳默默上前一步低声说:“主子,人来了。”
韩久微余光扫过,便看到了瑶娘一行人,这无比刻意摇曳的身姿出现在这佛门圣地简直是污了佛祖的眼睛。
同样是摇曳生姿,华容是回眸一笑百媚生,而这位则有种东施效颦的姿态。
上一世装着端庄,这一世装着妩媚,想想这瑶娘也是可怜之人。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古人诚不欺我矣。
陈楚楚没有韩久微这些感慨,她看向瑶娘的眼神,只有厌恶二字。
瑶娘看见韩久微和陈楚楚,笑着走上前去打招呼。
“楚楚啊,你今日怎的也来上香了?早知便一起来了。”
陈楚楚不语,瑶娘当众做出一脸委屈样。
“楚楚,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这在外面,你我皆是陈府的脸面,何况我也算你长辈。”
陈楚楚冷着脸:“我倒未听过,那个府上姨娘也算得上长辈了。”
人群中便开始议论纷纷:“原来这便是陈大人的那个外室。”
“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诚然,瑶娘比起上一世韩久微见她还要小几岁,却已尽显老态。
眼角已经有了微微细纹,或许是不尽如人意,尽管瑶娘依然妆容精致,但是脸上不如之前的圆润富态,浅浅的下巴显得有些刻薄。
陈楚楚不予理会,拉着韩久微转身便走。
瑶娘不甘心留下话柄的只有她,咬着牙拉住楚楚的衣角,逼着陈楚楚翻脸。
同为母亲,瑶娘一直都知道邓氏的命门。
邓氏那个老女人最宝贝的便是这个唯一的女儿,最担心的便是这死丫头的婚嫁之事,她便要把这丫头的名声搞臭,让京中无人敢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