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命运的路上
女昭的家位于全国闻名的“神凤古城”不远，全屋木制装修，阳台有个大大的玻璃窗，极目远眺，山水秀丽。
黄昏时，四人并排坐在阳台前，罗进骂骂咧咧给他们泡了一壶红茶。
白发披在肩上，女昭面容愁苦，思绪迷茫。
武青青喝了口茶水，将玻璃杯放回茶几上：“傻女人，他不是没死吗？还自责什么？”
女昭低头，闭口不语。
另外三人都感觉，女昭在毒12号后，心中可能有了心结。
沉默片刻，冷均平静开口：“某小说有桥段，智者问武林高手：杀一人可救百人你可愿杀？武林高手的回答是不。”
“智者又问他：杀一人能救千人呢？武林高手的回答依旧是不。”
“最后智者问他，杀一人能救万人呢？”
冷均没说武林高手的回答，反问他们：“我若问你们这个问题，你们的答案是什么？”
三人陷入了沉思，女昭朱唇微动，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猴子和武青青也是神色坚毅，看来都是选择救了。
冷均说：“我知道你们都会选择救，可武林高手的回答依旧是不，智者问他为什么，武林高手说：因为我怕那个人是我。”
听到答案三人陷入沉思！
冷均说：“我认为武林高手的答案没毛病，这就是人性，人性是不分对错的，那些人跟他有关系吗？”
停顿片刻冷均继续说：“把两块金子放在一起，它们有什么不同？”
“不管多少人因为它们经历过什么，它都是金子。”
“如果再把两块金子分别给两个乞丐，他们会怎么样？他们也许可以度过难关，也有可能变得更加贪婪乃至去杀人越货。”
“那么，你是在杀人还是在救人呢？”
冷均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在问女昭。
女昭在沉思，冷均继续说：“电车难题困扰人们这么多年，也是这个问题。”
冷均将手里的子弹放在桌面上，玻璃茶几发出一声脆响。
“其实智者的答案也是不救，那一火车人是命，那两个人也是命，他们都在自己命运的路上。”
“每个人都在自己命运的路上，遇到岔路就会有命运的抉择。如果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那人就已经死了。”
女昭的目光中有了色彩，渐渐变低坚定，她或许想明白了。
冷均像人生的导师，帮她解开了心结，指明了方向。
每个人都在命运的路上！她可以抉择，所以她还活着。
看到女昭的眼神，武青青如释重负，她越发敬佩这个疯子了，随即也开始思考他的话。
火车上的人，在命运的路上，躺在轨道上的两个人，也在命运的路上。
而搬动拉杆的人也在自己命运的路上，如果无法抉择自己的命运，那么人就已经死了。
四人沉默良久，武青青说道：“行了，我认可你这个变态了。”
“还有一点我很不明白，你为什么知道12号是自刀狼的？”
冷均的目光瞬间变成了一个怪物，他缓缓抬头，看向容城方向。
他的目光凝视了很久，才平静开口：“因为，我是一个预言家，所以，我知道他的命运。”
女昭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后没有答案。
猴子却笑了，他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猫腻，但是，他了解冷均。
冷均看向武青青，目光中的凶狠神色缓缓消失了。
他不能说出真相，否则，这个女人一辈子就废了。
当知道幸存者是倪耳的时候，冷均就知道凶手是他了。
冷均记得倪耳这个人，在上水的案子里出现过，在黑面的案子中连续出现两次，这意味着什么？
在游戏里，狼人没那么容易找出来，他当时也不知道12号是倪耳，只有游戏结束，才会知道狼人的身份。
黑面说他遵守游戏规则，是个合格的对手，所以不更改密码函数。
冷均之所以遵守这个游戏的规则，是因为他动了恻隐之心。
如果武青青知道自己打死的是个平民，那种心结一辈子都解不开。
每个人都在自己命运的路上，可这条路上，会出现很多人，左右自己的命运。
别人是，他冷均也是。
所以，这一次，黑面又赢了！
……
……
在手机拨号的时候，只要号码没有拨出就不会存在任何信息，这一点手机的主人能做到，还有一种人也可以做到，那就是黑客。
黑面本身是个黑客，或信仰他的人，有这种人存在，冷均他们没有找到信号源。
现在武居在组织人才，重点突破这条线索。
冷均并没有抱太大希望，等到他们追踪到信号源，它可能会出现在国外。
连续三个案子，他还是在被黑面牵着鼻子走。
此时，女昭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自信。
“你们有没有感觉黑面变了？10年前的黑面比较残忍和暴力，而现在的黑面知识广泛，还用上了高科技，这点应该是10年前的他不具备的。”
猴子说：“没错，就标记而言，每次他都会留有人体组织，现在不同了，凶手只是随地取材，并不在意里面有没有人体组织，有时不留标记他也不在乎。”
武青青也说：“没错，好像是完全两个人一样。”
冷均说：“两种可能都存在，黑面在进步，他的智商很高，完全可以学。当然，就现在的表现来看，也有模仿他的可能。”
罗进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几人不远处，他点上一根烟，深吸了一口。
“说吧！四个坏胚子，还想让我给你们跑腿就直说，别折腾我，让我跑来跑去。”
罗进之所以姿态大变，是因为他刚才受到了武老部长的表扬。
不说别地，叶梅被抓就是一份不得了的功绩，不出意外，下次换届他可以扶正了。
武青青说：“罗大局长，你可不能这么市侩，上次还骂我们来着。”
罗进是哈哈大笑：“这几年可把我憋地不轻，对下面人要严厉，对上面要谨慎，想找个人痛快喝酒都难，现在在你们几个怪物面前，我还有什么好装的。”
诚然，心情大好的罗局长恢复了昔年的坦率。
冷均笑着说：“那感情是好，不管怎样，日子还是要过的，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罗大局长去给我们整顿酒菜来，全当我们给罗大局长庆祝了。”
罗进是特案组的门面，冷均几人也都接受并喜欢这位罗局长，所以另外三人都没有反对。
罗进愤然：“你……你小子还真打算让我给你跑腿？”
“你等着！”
说完，罗进口是心非、身体很诚实般摸出手机。
他打了电话：“小陈，去剁几个卤菜上来，让老板少放点盐和辣椒，这几天快齁死我了。”
对面的人答应一声就挂了电话。
武青青哎呀一声：“罗局，你也太小气了吧！”
罗进说：“就我这清水衙门，已经是顶配了。”
众人也都知道，这位罗大局长十分清廉，且没有任何灰色收入，绝对是个典范。
这也是几人喜欢他的原因之一，也是武部表扬他的原因之一。
只是几人饭没吃几口，罗进的电话又响了。
一场离奇且十分血腥的车祸，刚刚在自己管辖的马前县发生。
……
……
或许冷均说的对，一个人到了无法抉择自己命运，必须沿着一条路走下去的时候，那他的灵魂已经死了。
第四案中的杨素素，就是这么一个凄凉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