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欠我妈的全部还回来
后妈的笑声戛然而止，夏廊瞪着通红的眼睛，一步步走了过来。
黄毛看见这架势，丢了手机，喊了声“窝艹”，抱住了头。
后妈连退两步，急忙喊人，那个“来”字还未喊出口，半截舌头就吐了出来。
夏廊握刀站在她身前:“既然你的嘴巴这么毒，那要它还有何用？”
口腔中涌出血液，后妈顿时捂住嘴巴，瞪大的眼睛中全是恐惧神色，剧烈的痛楚让他摇摇欲坠。
寒光一闪，她的一条手臂掉了下来。
“你有手有脚，蹲在家里指望别人养活，那么手也没必要要了。”
后妈口中咕咕噜噜，身子撞在茶几上，人摔在地上，抽搐几下昏了过去。
这血腥一幕，彻底吓傻了另外两人，父亲目瞪口呆的同时，全身也是微微发抖。
“夏廊，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夏廊双目充血:“我怎么了？我小时候，她不也是这么打我的吗？那时候你怎么不问？”
说完，夏廊的手动了，短刀一闪，刀锋划过了他的膝盖。不但如此，刀锋回转深挖，那两块膝盖骨飞了出来。
男人啊了一声，痛苦倒地，他抱着双腿，不断打滚。
夏廊说:“我不能肯定我妈是你害死的，可她却是你逼疯的。既然你这辈子都在养活别人孩子，那要你的腿还有什么用？”
黄毛彻底被吓傻了，他不去救她妈妈，蹲在地上抱着脑袋求饶：“不要杀我，又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打过你几顿而已。”
夏廊转身，目光越发阴沉：“确实，怎么说都不关你的事，所以我不会伤害你。”
“只是，现在他们废了，你会养活他们的对吧？”
夏廊抬腿走了出去，走到门前他又停下了。
“对了，你给我记住，只要我听说你不养活他们，一定会回来宰了你。”
“你刚才不是说了么？挣钱很容易的。”
黄毛看向地上的两人，绝望般点头：“是是是，我一定会养活他们的。”
出了家门，夏廊走去婶子家。
山村里都是独门独户，两家不过百米距离，婶子家亮着灯，里面有人在说话，夏廊立在窗户外，听的真真切切。
婶子说：“真是笑死人了，一个小姐从良，彩礼还要20万。”
二叔呵斥说：“你听谁说的？不要瞎说。”
婶子哼了一声：“怎么？你还心疼你兄弟了？他不是活该吗？自己孩子不养，娶了个拖油瓶……”
“还不是你当初乱嚼舌根？”
婶子怪叫一声：“那事能怪我吗？村里谁不知道？我好心还办坏事了？谁知道那女人发什么疯？”
“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算盘，不就是半亩地吗？老爷子本来就是分给他们家的。”
“……”
这时，他们家的大门被人敲响了，声音很急的样子，里面的婶子问了声谁，便起床开门。
“谁呀，来了来了！”
听见来人是她，夏廊笑了。
打开门，见来人是夏廊，婶子顿时眉开眼笑：“哎吆，这不是我们的大学生嘛？什么时候回来的？”
夏廊不说话，也陪着她笑了。
“来来来，外面冷，进屋坐。”
“不了二婶，今天来，我想向你借样东西。”
听说要借东西，婶子立刻变了脸色，马上要开学了，他除了借钱还能借什么？
“你想借什么啊？我家可没钱……”
黑夜之中，那个人的手中多了一把短刀。
“不，我想借，你的舌头。”
婶子正要喊人，舌头一凉，随后就是剧痛无比，半截舌头吐了出来。
“你应该感谢那个人，否则，今天掉的，就不止是你的舌头了。”
二叔听到动静急忙赶了出来，女人躺在地上已经昏了过去，大门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刀。
……
月色下，黑夜中，两人走向坟地。
来到老竹匠的坟前，夏廊发现坟并没有被挖。
夏廊上了柱香，深深磕了三个头，起身后，夏廊彻底释然了。
“啊爸，您不让我杀他们，肯定是感觉那样太便宜他们了，对吧？”
寒风呼啸，没有人回答他。
余玲玲挽住了他的手臂。
夏廊继续说着：“我听您的，不杀他们。”
“您的第二个要求我一直记得，手里没刀就不准我正常走路。你是知道，我拿刀就会杀人，所以才这样说的对吗？”
雪夜之下，只有风刮过孤坟。
夏廊又磕了三个头，带着余玲玲走向远方，走向雪山。
“玲玲，你走吧！我杀了很多人，我该死。”
那个身影不但没走，反而挽住了他：“不，我是不会走的，你若死，我就陪你。”
两人走向雪山，上山的路很滑，山里人在冬天没人敢进雪山，那里很冷，被封住了只有死路一条。
夏廊两人的行踪无法隐匿，两人下了火车半小时后，罗进就收到信息。
等他赶到这里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小小的山村有三人被重伤，那把短刀上没有指纹，可却有三个活着的证人。
在看到这把刀的时候，罗进基本可以肯定，凶手就是他了。
可他追到老竹匠的坟地，就失去了他的踪迹。
……
……
两人走了一夜，来到了金海雪山的山顶，这里是最高的地方，没办法再往上爬了。
那是个山洞，风声呼啸，山洞内全是厚厚的冰岩，上方吊着无数长长的冰锥。
雪很大，寒风从后背吹来，灌入脖领，连骨头都被冻得生疼。
两人从南方来到北方，穿地衣服并不多。
出汗后停下来，全身都是一片冰凉，直到四肢麻木。
爬进山洞并排坐下，余玲玲将身子靠了过来。
两个人的体温在这雪山上如茫茫沙漠中的两滴水，很快就会被沙粒吸光。
全身发抖，望向山洞外，余玲玲露出了幸福的笑。
她伸出白皙的手掌，迎上天空，雪花落进掌心，融化。
“若雪代表纯洁的爱情，为何入掌便会融化？”
夏廊的眉毛已经结霜，剧烈的寒冷让他嘴唇颤抖。
他看向远山，白茫茫一片，千山暮雪。
他的牙齿在打颤，艰难说道：“入眼……茫茫……皆是你……”
余玲玲嘴唇开始发紫，血液循环减缓，人体免疫力在进行最后的抵抗。
夏廊拥住了她，第一次吻向了她。
余玲玲闭上眼睛，不肯从他怀里出来，将头贴在他的下颚旁。
刮骨寒风依旧在吹，渐渐地，两人不再颤抖了，身体似乎热了起来，越发地舒服。
“夏廊，为什么……我会有点热？”
夏廊说：“我……我也有点。”
他们不知道，这是免疫力在做最后的抵抗，这种现象叫“反脱衣”现象，等到这种现象结束，人就会被彻底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