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激情还是预谋
依旧是痕迹科先进入，而后就是猴子和林志远上去检查尸体。
这一次死者的口腔左侧留下了一道伤痕，在死者家的内外墙壁上发现了同样的脚印。
有点不同的是，那个黑色标记，就在内墙壁脚印的下方。
这个位置，分明就是凶手知道自己留了脚印，故意挑衅警方。
“刮下标记样本检测，将人带回去进一步尸检，我们回县局。”
回到县局办公室，冷均开头就问，“三个死者有什么关系？”
在特案组来的两个小时，罗进已经做好了基本工作，他回答说，“第一个死者是位项目经理，第二个是夜班主任，第三个是“车局”部门的队长。他们三人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任何往来和金钱感情上的纠纷。”
冷均默默点头，回来了，五年前的感觉回来了。
当年面对黑面，他就是这种感觉。
“冷组长，有没有可能是激情杀人？”
冷均看向他，目光停留了很久，而后缓缓说，“激情杀人最大的特征就是随机性强，凶手要获得某种利益，或财、或色、或发泄变态心理、甚至就是看死者不顺眼而出口气，这种案子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凶手不会刻意踩点。”
“而第一个死者正好在离开后被害，第二个与第三个都是入室杀人，这是很明显的预谋行为，不能因为他们之间没有关系就判定是激情杀人，这是标准的预谋杀人案。”
激情杀人是警方最头疼的案子。这种案件没有因果关系，警方很难锁定凶杀范围。尤其是在二十年前，技术落后，留下了很多这样的悬案。
罗进说，“凶手在这么短时间连杀两个人，会是多人作案吗？”
冷均斩钉截铁说，“不，留下的脚印都是45码，鞋底虽然是平的，但是留下的擦痕很像，凶手就是一个人。”
“45码的脚印？”
检测结果还未出来，冷均已经给出了凶手鞋码尺寸。
冷均继续说，“45码只是鞋的尺寸，并不是凶手真正的脚码。现在是冬天，鞋底都很厚，凶手知道会留下脚印，特意磨平了鞋底，穿大号鞋。这样我们追查不到鞋子的来源，也判断不出他的身高体重。”
罗进点头，“45码算是大脚了，那么凶手真正的脚肯定小于这个尺寸，我们至少可以排除一部分高个子人的作案嫌疑。”
经过上次的事，罗进对冷均少了偏见，现在在他面前完全就是学习的态度。
“可若是预谋，凶手是怎么踩点的？又是怎么精准找到死者落单时间的？”
冷均还未回答，罗进又继续问，“闫维的落单时间凶手很容易判定，可医院是封闭空间，凶手不太可能大摇大摆经过死者的办公室，那么他是怎么精准抓住死者上厕所的时间呢？”
冷均闭口不言，显然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武青青说，“罗局，你急什么？他也是人，不是神，没这么快知道这些吧！”
突兀的声音响起，“不，我知道。”
坚定的话语让两个人都是微微一僵，冷均接着说，“要知道死者在什么时间去厕所，只有两个办法。”
“一种是混入医院，靠近死者，而死者职业特殊，夜间办公室里的人很少，见他的人都是病人，凶手做不到。”
“那么就只有第二种了，厕所在一楼，还是露天的，凶手从外部高处观察厕所，我刚才看了。医院后方就是一个工地，凶手用望远镜观察到死者进去，从那里下来只要两分钟，甚至更快，那么如果死者是大解，这个时间足够了。”
罗进猛然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安排人去调查。”
冷均把玩着一颗子弹，这颗子弹是762标准的手枪弹，带着弹头。
他说，“不用了，工地已经上班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冷均将弹壳在桌面敲击着，思考说，“初步看来凶手的身手很好，三米高的围墙他一个踢踏就能翻入，这么看来，这个人的来历很不简单。”
罗进说，“能做到翻墙的人很多，并不算多稀奇，只是他的刀法真地很快。”
冷均默默点头，单手翻三米的墙确实有很多人都能做到。
“现在最主要的是，调查出三个死者背后利益关系，我不相信他们之间没有关联。”
“凶手动作干脆，都是一刀致命，似乎没有转移我们视线的意思，所以我敢肯定，三个死者背后有关联。”
罗进将拳头砸在桌子上，怒说，“这次我亲自带队，谁敢拦我我收拾谁。”
点点头，冷均继续安排说，“外调警力，控制交通，凶手应该还在城内，只要能翻过三米高墙的人都要仔细盘查，不分男女。”
“行，我这就去安排。”
……
林志远认为三具尸体都没必要尸检了，而猴子却很严肃戴上了手套。
他说，“从尸体温度来看，房内死者要早于医院死者两个小时，死因也很明显，我们现在要确认另一件事。”
林志远说，“好吧孙师兄您安排，我帮您打下手。”
“嗯，把房内死者推过来。”
尸体推过来后，猴子对着死者深深鞠躬。
而后他打开工具箱剪开死者的外衣，开始检查伤口和口腔。
“孙师兄，需要开膛吗？”
猴子摇头，“大体生前很健康，致命伤就在心脏，没必要继续确认，给他留一些尊严。”
猴子开始工作后就尊称死者为‘大体’，这是医学界对死者的尊称。
猴子的尸检习惯是非必要不开膛，人已经走了，开膛尸检是对死者家属另一种伤害。
在他能力范围，他会把这种伤害减到最轻。
十分钟后，猴子指着大体的口腔伤口，问向林志远，“为什么另外两具大体的口腔没有伤口，而这具有，并在左侧呢？”
林志远心中没有答案，便投去了询问目光。
猴子说，“你再仔细看，这道伤口是前深而后浅，这说明了什么？”
林志远还是摇头。
猴子说，“死者遇害前，应该是躺在床上并呈右卧状态，那么凶手刺入心脏简单，但要割舌头就会比较难。因为嘴巴是竖着的。”
“所以大体的口腔才会留下伤口，那么就是说，凶手是正常的右手刀，不是左撇子，否则这个伤口就应该是前深而后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