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15距离感
第二天，又是世因黏糊着尚在睡梦中的甘来，叮嘱了几句便先去上班了。
军人的作息总是规律得惊人。
甘来醒时已经将近中午，揉了揉自己酸软的腰部和腿部肌肉，不得不感叹alpha在床上的体力。叼了块面包片当做早餐和午餐，世因不在家他根本提不起做饭的兴致，撤去了温柔贤惠的伪装，有些懒散地靠在客厅的椅背上翻着终端信息。
失败了啊，那群没脑子又不听指挥的星际海盗。
甘来眯了眯眼睛，简单看完了属下发来的报告，全歼惨败的消息如他意料一般，那帮子海盗是死是活甘来毫不关心。但是看到刚刚发来的任务消息，甘来瞳孔猛然缩聚，啃完了最后一片面包，起身擦了擦手。
“你要我去现场？”连通终端，甘来语气里满是狠厉。
“会场所有人都带着面具，你不用担心暴露身份。”对面是使用变声器后的机械男声，也是前几次联系甘来的人。
“这种事随便找个部下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我去？
“是那位大人的吩咐。”
甘来倏地攥紧了手上的移动终端，即使现在的他怒火中烧，但是里听不大出情绪“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我已经是一个被人终身标记过的omega了。我命都卖给你了还不够？！”
你既然还要碾碎我最后那点自尊吗
“你只需要确保我们的行动顺利进行，其余怎么做我不会管你。”
“哼，”甘来深吸了口气，冷笑道“这是你的安排吧？那位大人不会在乎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何必呢，我早就已经不会反抗了。”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要的不仅仅是你的不反抗。”机械的男声听起来冰冷极了，“这次海盗的事情我不和你追究，下次任务再出现任何偏差，你知道后果。”
甘来狠狠挂了通话，靠在椅背上竟然是气得红了眼。
冷静了几秒，便起身连通部下的终端。
“长官。”
“把拍卖会的信息还有那个男人的信息发我。”甘来命令。
“是。”
看着早就列写详细的任务计划，甘来需要做的事情也包含其中，那人早就算准了他一定不会拒绝。甘来现在只感觉浑身血液倒流，手脚冰凉。
不过这种情况，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长官，王先生会先在宴会上和您接触。”001交代，“您只需到场表明身份。”
“知道了。”
“还请您当天先来基地，老大准备好的衣服还有给王先生准备的礼物都在这里，会有10人左右跟随您一起去宴会场。”
“跟着我去干什么？我需要被保护？”
然而001只是个无情的传话机“是老大吩咐的，长官您拒绝的话，我会很难办。”
啧，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讨厌你，甘来心想。
整个行动部队都由那人掌控，虽说甘来是最大的长官，可也不得不服从安排。001就是那人安排到甘来身边的实时监控，以及传达他指令的传话机。
几乎所有的任务都是和001先交接，只有需要甘来行动时才会通知到他。好在向部下发布行动命令都是以甘来的名义，那人还算有良心，给他这所谓的长官留了点权威和面子。
“您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回基地了。”001在结束了所有汇报后说道。
“怎么？”甘来挑眉，他回不回基地这事也要被管了？
“作为整个部队的长官，您应该和部下保持沟通。”001那有些寡淡的声音，在甘来听来和打电报似的，没有感情也没有思想。
“这也是他让你说的？”甘来皱眉，语气透露出一丝不悦。
像是感受到甘来的情绪“这是我的个人想法。”
好笑，一个提线木偶罢了，提着他的背后主人命令甘来就算了，现在这个木偶竟然也试图来干涉他的想法。
“这是我的自由吧，001？”甘来提醒，“管好你自己。”
“对不起，是我逾越了。”001习惯了每次安排任务前甘来有些愤怒的情绪。
甘来不想再和一个电报机说话，所幸立刻挂断了电话。
这两天待在家里，沉溺在alpha的信息素中纵/欲稍久了些。被人疼爱的感觉对他这个习惯孤独的人来说，就是毒药。
换上了最常见的运动服，喊了003开着机甲来做飞的，他确实需要回一趟基地了。
另一头，世因来到了军部基地。
昨天布置的任务，吴迪和鸽子很快有了初步调查结果。
“我们查了下，根据一些报告显示，唯一的晶体矿源在第二星系。但是由于数量稀少，再加上晶体本身外形优越、被打造出来的饰品在拍卖届很抢手。这种晶体在拍卖届，还有个挺好听的名字——流星。”
“所以我们暂时把目光锁定在拍卖会上，”三队指了指投影出来的终端数据，“很巧的是，含有这种晶体买卖的拍卖会，近几天首都星就有一场。”
世因翻看了下这场拍卖会提前透露的竞品，货色很是普通。
一般拍卖会提前透露竞品是为了吸引拍家，可除了晶体外其他货色在世因眼里、都觉得普通，更何况那些非富即贵的大人物呢？
可疑，很可疑。
简直就像是一场为了伪装晶体交易，而特地伪造出来的拍卖。
“查到主办方了吗？”世因问道。
“王泽。”鸽子说道，不是个陌生的人。
“政治部的人？”世因听过这人名字。自家爸妈在政局上班，王泽算和他们一个级别的干部，在世因小时候还经常到他们家喝酒，他还得喊王泽一声叔“买家呢？”
“买家的信息都是高度保密的，我们很难查到。”
当一个熟人出现，世因暂时无法将他和星际海盗联系在一起，“第二星系的晶体矿源是谁所有？”
“是私人矿源”鸽子解释，显然他们没能查到主人是谁。
“那就查下这次晶体竞品的提供者是谁，总能有线索的。不过既然这晶体性能这么优秀，帝国竟然会同意矿源被私人所有？”世因又看了看手里的报告，“当初发现这个矿源那怎么发现的？是谁发现的、而发现后又是谁报道的？”
鸽子回答“当初发现时，军部并没有太注重这种晶体，再加上报告说的矿源稀少，更是没有考虑进机甲材料。”
“发现者是第二星系的一个施工挖掘队，报道也是帝国官方媒体，难道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吴迪问道。
世因摇了摇头，只是自己的直觉“那群星际海盗会拿着如此昂贵的高配机甲，来攻击交接站很不正常。我记得你们当时围堵到了几个海盗吧，结果竟然被他们自己人干掉了，显然对于他们来说，留给帝国一个会说话的活人比一个昂贵的机甲更有威胁。”
两个分队仔细想了想，“你这么一说确实，那群海盗这么明目张胆的把新机甲开到我们面前，这就说明他们毫不畏惧被我们发现。简直像炫耀似的”
若是炫耀结果却被全灭，简直就是玩脱了。
世因点了点头，“你们去确认一下，第二星际发现的矿源到底有多少，一个百余人的机甲战队都能随意挥霍，这需要的晶体怕是个庞大的数量。这个矿源的所有者有很大的嫌疑。”
“不过菩萨，”鸽子面色有些纠结，“矿源发现的时间，是在新皇上任前这其中很可能会牵扯些政治部方面的人，就像这次拍卖会的主办方。”
世因不太想去怀疑熟人，“先查清竞品来源吧，主办方是个显眼的位置，幕后主使不会这么以身试险的。不过和政治部挂上钩确实很麻烦，你们先去调查吧，我会和部长交代的。”
两个分队离开。
回想起小时候的画面，王泽来他家喝酒时世因还在初中，印象里是个笑容可掬的叔叔，和父母交谈甚欢的样子。近几年很少见到了，也不知道现在变成何样。
和部长说明了情况，很难得的对方陷入了一刻沉思。
“世因，这件事是我想的有些简单了。”部长反思，“拍卖会的事情你们着手去查，先不要惊动政治部的人，主要密切关注竞品买家以及之后走向。”
“部长，王泽这个人——你了解吗？”世因问道。
“是个政治部的老人，你暂时不用怀疑他和星际海盗有什么关系。既然王泽是拍卖会的主办方，你留心些他的动向就好，关键还在晶体的去处。”
“好的。”
拍卖会啊世因看着三天后的拍卖会流程，心里琢磨着调查计划和后续进程如何展开。
让部长帮忙搞了五个贵族假身份，世因准备带着鸽子、吴迪两个侦查队长，还有哲大和安泽去拍卖现场。哲大和安泽是十个分队长里，近身肉搏能力数一数二的，即使在无法使用机甲战斗的会场里也能有足够的战斗力。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来来今天没让世因去接他下班，回到公寓时只有他一人。
想着前几日来来在家里做饭的身影，还有亮起的暖黄灯光，世因顿时觉得现在孤身一人有些凄凉。
点了份外卖，又懒洋洋地冲了个澡，躺在卧室有些冰冷的床上。世因尚且能闻到被子里残留的一丝丝水蜜桃，易感期将过没过，他也已经能够控制自己了。但是这种omega不在身边的失控感，还是让世因感到了一丝丝不悦。
一个无法控制自己支配欲的男人。
世因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何不妥，天赋赐予他的高位让他对支配一切的野心越来越大。不仅仅是工作上，他一定要全权掌控，无法忍受部下的随性和忤逆。就连在情感上，世因也想占据主导位。
最大限度上的宽容和付出，让omega受到自己支配、如同自己预料般的爱上他。
但甘来太不一样了，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每每世因想要得到回应时，甘来简直是毫无底线地配合，温柔听话还很贤惠。这明明应该令世因很满足
当初两人结婚前定下的条件，早就在世因这里单方面模糊了边界。在他把甘来拉向了自己生活一步后，早该料到，事情正朝着和自己想象不到的地步发展。
“来来，很晚了，需要我去接你吗？”世因拨通了电话。
甘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断断续续，“抱歉世因，工作上有些事情，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一个老师能有什么事情？还需要在外边过夜？
世因想多问几句，但是听来来的话里并没有告诉自己的意思，心里憋着一口气也没地吐“好，注意安全。想我了就和我打电话。”
甘来轻笑，“好。”
世因忍不住多叮嘱了几句，随后有些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那种距离感是什么呢？
世因有了答案——甘来在拒绝自己，进入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