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章 生死攸关
“哈哈哈哈，你个臭小子，我天天干坏事，我就不能干点好事啊？”
傻小子晃着脑袋冲他爹扮鬼脸。
“你看你看，我这不是跟你二叔说正经事呢嘛。你怎么了？找我干什么啊？”领主耐着性子道。
红袍子也慈祥地冲他招手，让他到自己身边来，抱抱他，再把他系歪的扣子重系一下。
傻小子一屁股坐在红袍子的腿上，傻笑着跟红袍子说：“嘿嘿嘿，二叔，我想要坐飞机！飞机，飞机，嘻嘻嘻嘻嘻”
“坐飞机啊，好啊好啊，来，上来。”红袍子蹲下来，让大领主的傻儿子骑在他的脖颈上。
“坐稳了。”
“坐稳了坐稳了，起飞！”傻小子欢呼。
“起飞喽！呜——！”老红张开双臂在屋子里面小跑。
傻小子边“嘎嘎”地笑，边把口水洒在红袍子茂盛的头发上。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差不多得了，你，你这是要是把你二叔累个好歹的啊！停停停，哎呀停吧停吧。”
“我不！”
“儿子，听话。”
“我不，我就不，偏不！”
领主越不让他干什么，他儿子就越要干，没办法，天生反骨。
“你这孩子，这么不懂事呢，别说我拿鞋底子打你屁股！”
红袍子假装要摔倒，顺势将傻小子放了下来，他呻吟道：“哎呦哎呦，我的这个老腰哦，哎呦”
傻小子看他出糗，便乐得前仰后翻的。
仁德领主将红袍子扶起来，低声告诉他先回去，另外别忘了把白袍子给盯紧喽。
红袍子跟领主保证，说只要有他在，一切就尽在掌握之中。
“你们又嘀嘀咕咕啥呢？”傻小子忽然冒出来，摇着红袍子的手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快跟我说说，快点跟我说说，说说，说说。”
大领主吓唬他：“我和你二叔正在说大蟒蛇的事！”
“大蟒蛇？”傻小子听后，双眼立刻表现出惧色。
“对啊，就是墓地里边，嘴有那么大的大蟒蛇！”领主拿手比划着。
“墓地？蟒蛇？”
“它跑出来了，说是要找你，要抓你回去！”
“啊！啊！啊——！”傻小子听了，大叫着并且连滚带爬地躲到桌子底下，紧紧‘粘’在墙上不出来。
墓地，蟒蛇，是傻小子最害怕的两个名词。每次他不听话，他爹就用它俩对付他。
这次也不例外，红袍子顺利脱身。
红袍子离开以后，大领主坐在儿子跟前，对他说：“大蟒蛇被打跑了，安全了。”
他儿子不信，摇头不肯出来。
他说：“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你想想，爸爸骗过你吗？没有吧，出来吧，有爸爸保护你呐”
当爹的好说歹说，就快把嘴皮子磨薄了，他的傻儿子才终于紧张兮兮地爬出来。
“好了好了，非常安全，不怕了啊。”
傻小子依偎在大领主的怀里，既可怜又委屈。
“儿子，困了吧，困了就睡会儿吧。”
“爸爸，我饿，我要喝奶奶！”他的智商又退回到半岁孩子那样了。
“饿了啊，走，爸带你去找奶妈去。”
他儿子把头摇成拨浪鼓，说：“不行不行，奶妈她说了，以后都不让我喝她的奶奶了。”
“你奶妈逗你呢，不会的。”
“是真的！”
“哦，那她为什么不让你喝了？”
“因为，因为她嫌弃我老拿手指抠她的奶头。”
“哈哈哈哈哈！你个臭小子，那你就不能老实点啊。喝奶就是喝奶，别玩。”
他儿子把手指头竖起来，说：“怪它，不怪我，是它非要玩的，我管不了它。”
领主欲哭无泪地说：“那现在喝不着奶了，怎么办？”
傻小子拨弄着手指，多少有点羞怯呃说：“我想喝白姨的奶奶。”
太阳隐入山后面，夜色悄悄然。
绿袍子此时此刻的心境，和这夜色相得益彰。他呆坐了好久好久，试图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不过非常可惜，就算他绞尽脑汁，还是一无所获。徒劳罢了。
最后的最后，他想起祖训来：生死攸关之日，即是血祭神位之时。
“现在，不正是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了吗？”他思忖，“看来，不得不去借助神明的力量了。”
拿定主意后，他起身回到房中，爬上阁楼，在整理好衣冠后，向着东方神位顿首敬香。
从记事起，他的记忆就被打上了烙印：他是神明遗脉，身上留着上界神明的血。
虽然陌生，但是绿袍子和他的父亲、祖父、曾祖父等一样，对神明有颗无比虔诚的心。
他在碗中焚起黄纸，借着向上升起的烟火气，开口说道：“天之有道，地之有灵，我之性命，尽效神明。”
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重复的没有遍数。
时间向前，历史向后。可对于绿袍子来讲，此时的时间像是定格在了一个框框里。
许久后，瓷碗碎，火焰熄，声音戛然而止。
游离间，绿袍子看见了一双红色的眼。那双眼睛和他对视了不超过三秒钟，便再也寻不见了。
阁楼里，一切如初，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又好像什么都发生过了。
绿袍子带着满足的笑容，睡了过去，进入到了另外一片天地。
人们觉得这是梦，是梦境，其实不是。那就是另一个世界，真实的世界。
在那里，绿袍子亲眼见到了，亲耳听到了，并且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还没听对方讲完，一种如获新生的至喜，就在他的心里油然而生。
那是顶级的愉悦。绝非低级趣味。
他恍然大悟，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糊里糊涂地活着。
如今，他终于找到了方向，可以为之奋斗终生的方向。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真是无比美妙。
与此同时，仁德领主正在和他的儿子为了“吃奶”的问题争论不休，一直到一个喽啰砸门大喊，大喊着“夭亡了”“夭亡了”。
大领主很忌讳不吉利的词，他很不高兴，气冲冲地斥责那个喽啰，让他把嘴闭上。
“好好说话，到底怎么了？”领主问。
喽啰指着门外说：“大王，是白坛主！”
“白坛主咋啦？”
“她跳井自尽啦！”
“啊——？”傻小子先张大嘴巴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