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眼
路上都是学生们打闹的声音，暖橙色的阳光洒落在每个人的身上。
白盛楠走出了学校。
站在校门口，她左右看了看，回忆了一下早上是怎么过来的，把路线在脑子里面想了想。
等到确定了回家的路的时候，她才迈出了脚步。
在路过一个巷子的时候她听见了一些不寻常的声音。
她停下了脚步，回家就得从这条巷子前走过。
她在原地纠结了一会，握紧拳头，走到了这条路离巷子最远的那一端，贴着墙壁，慢慢挪步过去。
路过的时候，她不自觉地往里面瞄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她刚好和一个人对视了。
小巷子里面，一群人在打架，看模样，应该是和她差不多大的。
而且，有些人还穿着白盛楠学校的校服。
大家扭打在一起，场面很混乱，但是一个人看起来游刃有余，他一下子就把一个人打趴在地上，脚踩在被打趴下的人身上。
手里也不闲着，一拳挥在了要冲上前的人的脸上。
听见小巷子前有动静，他还有空抬眼一瞧。
嘴角还带着轻蔑的笑容，眼神冰冷。
黑发乌亮，眉毛微扬，衣袖被拉到肩膀，露出结实的臂膀，整个人充满戾气。
他穿着的是学校的校服，穿着的也是学校的校裤。
白盛楠猝不及防地就和他对视了。
心绪混乱，她被吓到了，身体不听使唤的放慢了动作。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两人的头发。
苏向松瞟了一眼站在光下的女孩，不在意的收回了视线，转身，挥拳，走进了昏暗的小巷。
白盛楠看着他的背影，缓过神，匆匆离开了这个地方。
心脏跳的很快，心里面还有一点后怕，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别人打架。
小巷子里面，哀嚎连天。
苏向松见还有一个人不知死活的要冲上前来。
他不耐烦地扭动了一下脖子，一拳重重地打在他的肚子上，一脚将人踹飞。
身后站着几个人，而他们对面的人，早已全被打趴在了地上。
他一步两步，慢步走过去，蹲下。
抬起一个人的脸，语气阴冷。
“回去和你们老大说，别有事没事就来动我的人。”
“我的人，他动不起。”
拍了拍他鼻青脸肿的脸，站起身，转身就走。
“走吧。”
等走到了离小巷远一点的地方，旁边的人都簇拥上来。
“厉害啊，松哥，一拳一个。”
“就是就是，他们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
苏向松挥挥手，给他们每人来了一掌，“你们还有脸说，连人都打不过。”
他看了一眼他们脸上的乌青，“真是给我丢脸。”
“还有啊。”他转过身，眉头微蹙，扫了他们一圈，“都他妈上高中了，给老子认真读点书。”
“一个个脑子里面别整天都想着打架，吃饱了撑着的？”
其他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这不是他们说你坏话了吗，松哥。”
“说就说了，老子的脸面没那么值钱，你们之中要是谁像我一样被学校留级了，或者被退学了，有你们好看的，到时候这声哥也别叫了，我受不起。”
苏向松面色严肃，眼神严厉的看着每一个人。
“知道，松哥！”所有人吼道。
这大声的啊，把旁边的路人都吓到了，嘴里念念叨叨地连忙走开了。
“好了好了，赶紧各回各家。”苏向松无奈地扶额，挥手让他们走。
“得嘞松哥，但是啊，你真像个老妈子。”一个人走的时候还笑着打趣了一句。
“去你的。”苏向松举起拳头就要往他脸上砸。
那个人连忙笑着躲开，倒着跑走，“走了啊，松哥。”
等他们都走光了，陈望津过来一把搂住苏向松。
“松老妈子。”
“滚啊。”苏向松笑骂道，一把推开陈望津的手。
“你现在去哪。”陈望津从兜里面掏出一根烟，递给苏向松。
苏向松接过，陈望津也给自己拿了一根，两个人就点着烟，在路上走着。
“回家。”苏向松嘴巴里面吐出一口烟，模糊了面色。
“今天回家？”陈望津回头看着他，斟酌了一下语气，“你爸，今天应该会回家吧。”
苏向松听见这句话，神色暗了暗，低骂了一句。
“操，忘记了。”
“那你还回家吗？”
“不回。”
“那我们去哪。”
“去你家。”苏向松拍了拍陈望津的肩膀。
陈望津爽快的答应了，“行，刚好，我爸爸从城里给我带来了一点新玩意。”
脚踩水泥地。
白盛楠走在宽阔的路上，周围没有几个人，她眼睛左看右看，留意着周围的风景。
等回到家的时候，太阳刚好落在山坡上。
白盛楠一眼就看见了在田里忙活着的刘艳茹，匆匆跑回家，放下书包，换上干活的衣服，就去田里找妈妈。
“妈。”
她站在刘艳茹的身后，笑着大喊了一声。
刘艳茹直起腰，擦了擦脸上的汗，转过身，“楠楠回来了啊。”
看见刘艳茹疲惫的面容，白盛楠忍不住就要上前抱抱她。
“哎哎，妈妈衣服脏。”刘艳茹假装着推挡了她一下，但是还是笑着让白盛楠抱了上来。
“谢谢妈妈。”白盛楠在刘艳茹的怀里说道。
“谢妈妈干什么啊傻孩子。”
刘艳茹垂头，目光里满是慈爱，笑着看着怀里的女儿。
“就是”白盛楠在刘艳茹的怀里面拱了拱，难得的撒了娇，“哪里都谢谢你，谢谢你今天的鸡蛋，谢谢你是我的妈妈，谢谢你做的一切。”
“傻孩子。”刘艳茹笑了，笑得很开心。
她伸手想要摸摸白盛楠的头发，但是发现手很脏，只能是作罢。
“晚饭吃了没啊。”刘艳茹问道。
白盛楠没有回答刘艳茹的问题，而是学着她的话，反问道，“晚饭吃了没啊。”
刘艳茹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儿，笑着没说话。
“行了，那我们两个人一起加把劲干活吧。”
“好！”白盛楠深吸一口气，就开始鼓起干劲帮刘艳茹干活。
有了白盛楠的帮忙，后面的活很快就干完了。
母女两个人从地里面走出来。
白盛楠牵着她的手。
“妈妈。”
“嗯？”
“你也要给自己煎个鸡蛋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