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渣女
魏雨棠好愁啊，她小心翼翼地看看露着微笑，但是看起来却依旧不好惹的顾雨笙，又小心翼翼地偷看一眼身旁牵着她的手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的林时雨。
这一刻终究是来了。
魏雨棠想闭眼，整个人是绝望的，想到刚才顾雨笙目睹了她和林时雨亲吻的那一幕，想到刚刚掉落在地散架的秋千，她就生怕两个人打起来。
虽然她知道倒是也不太可能打起来，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瑟瑟发抖。
“雨棠，过来。”顾雨笙脸上带着笑，看到魏雨棠的那一刻，她脸上永远都是带着笑的。
她好像完全忘记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方才那一刻，只有林时雨知道，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压迫感有多强。
这个帝国最强大的人的精神力，完全的压迫在她的身上，她甚至于有些动弹不得。
在场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只有魏雨棠，她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能把人压趴下的威压在靠近她的那一刻，都化作了温柔的风，甚至不会吹动她。
看着顾时雨微笑着要她过去，魏雨棠下意识的松了松握住林时雨的手，但是，又被那只握住她的手拽得更紧了。
魏雨棠愣了愣，她也连忙反握住了那只手，心里面心惊肉跳的，不管了，不管了，要是她刚刚松了手，林时雨这个看起来坚强其实很脆弱的家伙，大概会难过死。
但是在她反握住了那只手之后，就感觉到前方笑着的人唇角下压，墨绿色的眼瞳颤了颤，露出了仿佛破碎一般的眼神。
魏雨棠：::::::
心疼死了。
她哪个都心疼，看到顾雨笙难过，她也心疼，魏雨棠觉得自己干坏事了，但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雨笙的表情变化好像只维持了一瞬间，随后，她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她慢慢朝着魏雨棠和林时雨走了过来。
一步、两步……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庄园好像都只剩下机械的乐声，窃窃私语的贵族们都在一股压力之下停止了谈话，他们不受控制地将目光投向了整个场地中空出来的，慢慢接近的三人。
在沉重的威压之下，他们呼吸急促，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三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顾雨笙的军靴走在地方。
“哒，哒……”她走的缓慢，眼神紧紧看着魏雨棠。
魏雨棠又顾不上心疼这个心疼那个了，她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虽然心里面抖的跟条落水的狗子似的，但她勉强维持着笑容，走在众人让出的那条道上。
顾雨笙发出的脚步声，好像落在她心里似的，让她紧张的不行。
她牵着林时雨的手，也能感觉到林时雨的手指十分的紧绷。
“咔。”一道突兀的响声在旁边的餐桌上炸开，魏雨棠吓了一跳，随后看到一个摆放着酒杯的玻璃炸裂开了。
在这道声响过后，覆盖了整个庄园的威压，瞬间消失，所有人都大大的出了口气。
顾雨笙也在魏雨棠面前止住了脚步。
她伸出手，手指修长，骨骼的形状极为完美，但是这双手上却遍布着伤疤和厚厚的茧子。
“雨棠，我们该去跳开场舞了。”女人伸出手，目光沉静的看着魏雨棠。
她看着魏雨棠，仿佛眼里没有任何的其她人。
魏雨棠看着那双伸出来的手，看向了抓住她右手的林时雨。
她的右手在林时雨的手中，魏雨棠简直头疼无比。
到了这个时候，大概是紧张过了，这个时候她反而不是那么紧张了，反而有了一种该咋地咋地的弃疗状态。
暗搓搓地在心底为自己点了一根烟，她开始骚扰光光。
［光光，怎么办？怎么办！］
光光答：［南无阿弥陀佛，为你祈祷。］
魏雨棠：……
很短暂的静默，但是魏雨棠却感觉时间是那么的漫长，三人维持着那个动作，谁也没有动。
魏雨棠咬了咬牙：“姐姐，这是林时雨。”嗯，如果这三个人不是一个人的话，接下来她应该接一句，这是我的女朋友。
但是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魏雨棠怎么敢再继续说出下一句话。
她这一句话好歹还是打破了凝固的气氛，听到她这样说，顾雨笙笑了笑，“我知道，是你的同学。”
她终于舍得将目光从魏雨棠身上移开，落到了紧绷的林时雨身上，“作为雨棠的姐姐，她生日的第一支舞，应当是和我一起的，我想同学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魏雨棠：……
南无阿弥陀佛……她希望祈祷能有点用。
魏雨棠心脏猛跳，恨不得那只手不长在她手上。
好在最后，林时雨放开了魏雨棠的手。
顾雨笙在她放开的那一刻，便微微笑了一下，握住了魏雨棠的手，引着她朝着舞池中央走去。
魏雨棠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林时雨看着她们的方向，唇抿得很紧。
［光光，你能把我的精神体也分裂了吗，我精神力是s，是不是也可以分裂，给她们一人一个好了。］可以说是很自暴自弃。
光光是个很认真的人工智能，她很久没有说话，在魏雨棠和顾雨笙站在舞台的那一刻，她才用平板的机械音回复道：［抱歉女士，您的精神力不符合条件。］
“怎么啦，在走神？”顾雨笙的声音在魏雨棠耳边响起，她声音低低的，也带上了落寞，“在想她吗，是不是怪我把你从她身边抢走？”
魏雨棠看向她，舞池中朦胧的光影下，女人看着她，她唇角扬着，眼睫颤动，却带着一丝苦意。
“在怪我吗？雨棠。”
魏雨棠立马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怪你。”
“那就好，只是她，还是太幼稚了一点，不说她，我也幼稚了，倒是众目睽睽之下，让你为难了，抱歉。”在其她人面前永远严苛威严的顾雨笙，对自己的被监护人，永远是温柔的。
她的温柔和脆弱，只在一个人面前展现。
魏雨棠本来也没有多生她的气，她这样一说，魏雨棠也心软了，只是还是哭笑不得。
这……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怪怪的。
算了算了，先敷衍过去，以后绝对绝对不让三个人见面，魏雨棠打定主意。
“没什么。”
女人在她耳边低低的笑了笑，“那就好，那我们来跳舞吧，今天是你的生日，让我检查一下，我之前教你跳过的舞，你还记不记得。”
魏雨棠耳朵一痒，倒是又想起来了一段比较美好的回忆，在现实世界，她的舞，确实也是林笙亲自教的。
她是个小白，根本不懂怎么参加贵族们的舞会，林笙就一步一步的教她，怎么走位，怎么抬脚。
“我当然记得。”
“那就好，我检查一下。”顾雨笙带着她一起跳了起来，两人低低的说着话。
开场舞开始，陆陆续续也有贵族走上了舞台，整个舞池便热闹了起来。
跳了很短的时间，顾雨笙忽然说：“记挂着她吗，要不然我们现在结束吧，考核结束，也跳得很好，乖女孩。”
她停下舞步，放开魏雨棠。
魏雨棠看了看她，叹了口气，“怎么能只到一半就结束呢。”
她想好了，等会儿马上就去找林时雨。
都是她的老婆，也不能太让顾雨笙伤心不是？
这一刻，魏雨棠感觉自己好像一个朝三暮四、犹犹豫豫的渣女。
她对自己表示了强烈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