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谁是凶手
向晚和程山水并排躺在床上，向晚说：“这个案子抓不住凶手了。”
李财人如其名，贪财好色，是镇上有名混混。他家不在镇上，跟向晚的姑父刘健良一个村的，李财从小就好吃懒做，周围也就没姑娘愿意嫁给他，他二十多岁还没娶到媳妇，他爹娘就着急了，降低要求，给他找了个又黑又壮还比李财大几岁的老姑娘孙金桂，李财很不满意，但他父母很满意，这媳妇一看就能下地干活挣满分的，李财不会饿死。
婚后，李财不改本性，还经常偷拿家里东西，孙金桂为此和李财多次打架，后来孙金桂生了个女孩，生孩子时还在地里干活，结果大出血，被队里的人送到县里的医院，九死一生捡了条命，而李财还在李寡妇家里，孙金桂渐渐地不管了，只把家里钱票藏好，李财就打上了父母养老金的主意，老两口几十年的积蓄一扫而空，就狠心跟李财断绝关系，住进李财弟弟家。
李财时不时在自家找点钱，没钱就借机打女儿，或在弟弟门口骂父母毁了自己，给自己找了人都不要的猪一样的老婆，家里人都厌烦他，希望他永远在外面别回来。
向晚在警局的时候，李财老婆来闹，说不是李财，她认错人了，李财不知道在哪鬼混了。
孙金桂在家想了一夜，村里按人口分粮食，只要李财的户口还在，她们家就能多分一个人的粮食，这样她和女儿就能吃饱了，还不用花钱给李财办葬礼，至于他是意外还是被人杀了，凶手是谁？能找到她都想去感谢，李财的父母也说听媳妇的，她们老了，不想参与。
向晚想这个时候没dna,尸体腐成那样，鬼才能认出，死者家人厌恶死者，连尸体都不承认，指望给死者讨回公道？现场什么痕迹都被破坏了，至于监控？这会连电都没有通。国家更重视危害国家安全的特务，□□，要人证没人证，要物证没物证，连尸体都无人认领，程山水那本书又不是凶器？真就是抓了谁都得放。
别说70年代，90年代照样有断不了的案子，比如那个特别有名的南大碎尸案，这个总不能说是自杀或意外吧！还有那个白银市连环杀人案，科还在受害人体内留有井野，还是在2019年借助高科技才破的，这会，尸体家属都不承认。
他和程山水猜测是杨晓健杀的，估计李财以为自己杀了人，就去找好兄弟杨晓健帮忙，杨晓健把他藏在山洞，恰好遇见向晚来山洞，怕向晚知道，两人就杀了向晚，看见向晚的收音机，杨晓健就知道程山水也会来，毕竟他妹妹是向晚女朋友，两人又合力杀死程山水，拿走他两东西逃跑，杨晓健估计觉得李财逃不了，又会供出自己，就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李财，拿走东西，书最没用，标记还多，就扔到了李财尸体旁。
就是怀疑的凶手在身边，有点恐怖。
“就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你的“白月光”晓盈妹妹的事？”程山水故意加重妹妹二字。
“冤枉呀，喜欢她的是秦向晚，关我向婉什么事，她是我哪门子的白月光，你才是，前世今生都是。不过你不是白月光，你是枕边人，生同衾死同穴的那种。”向晚伸手从程山水背下穿过，抱住程山水的腰，又细又韧。程山水忽然伸出胳膊，从向晚那经过，向晚另一只手立马抓住：“大白天的，你想干嘛？我就不相信我那么烂的技术让你舒服到白天都想。”
“我就想做个伸展运动，你信吗？”程山水一本正经地说。
信你个鬼。
陈艳喊向晚出来吃中饭，向晚回来的时候知道没事，她心就放下了，顿时觉得向晚在山洞里受了委屈，就去村里李婆婆家买了一只鸡，给向晚炖了补身子。
向晚在屋子里就闻到了香味，听见叫声，立马高高兴兴地拉着程山水洗手洗脸准备吃饭。
她自从来到这里，才发现正常的洗漱在她娘陈艳眼里都是讲究，她发现她娘自己不认识几个字，却特别信书里讲的，她就让黛黛把小学书本了一个有关不洗手生病的课文念出来，她娘还专门问她一天洗几次手，怎么洗干净？真的把课本当成了“圣经”。自从她娘开始饭前便后洗手，也要求他爹也得洗，别把大家惹上病，她洗手勤快洗脸仔细也不那么突出了。
在桌子中间放这一盆色泽黄亮，鲜香扑鼻的鸡汤，上面飘着几颗红枣和枸杞，看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增，她娘陈艳看着向晚的馋样，就笑着给他夹了个鸡腿，又舀了一勺汤，把另一鸡腿给了程山水。
“谢谢娘，下次鸡腿别给我两，你和爹妹妹吃。”
“还想着下次，你爹又不是省长，天天吃鸡全家都得跟你出去要饭。”
她的干锅鸡，黄焖鸡，藤椒鸡，麻油鸡……
吃完中饭，向晚带着程山水去村支书家看看。
村支书杨国富是杨晓健的亲伯伯，当年他出去当兵，他爹娘觉得他这个大儿子肯定打水漂了，就觉得小儿子杨国强是他们这辈子的唯一依靠，就对他溺爱非常，结果让把小儿子宠成了什么也不会干，只会喝酒的混混。他复原回来，弟弟早就废了，而且爹娘也在，也不是他一个当哥哥的能管教的，这两年爹娘不在了，他弟弟也四十了，他怎么管！
弟弟家三个孩子，大侄儿杨晓健，跟镇上混混李财臭味相投，称兄道弟，比李财强点的是，他农忙时也下地挣工分，二侄女杨晓盈，跟着秦向晚好好过日子就行，可她非看不上秦向晚，说秦向晚家里也就一般，人也没出息，她就喜欢大城市的知青魏学斌，小儿子杨晓康海还小，只有十岁，被弟媳养得畏畏缩缩，他一个大伯管的有限，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他都睁只眼闭只眼。
他知道那具尸体是李财的之后，就觉得跟杨晓健脱不了关系，即使那本书是程山水的。
向晚和程山水又看见树底下的吃瓜群众，哦不，吃饭群众，大家都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聊，向晚不用想都知道他和程山水过去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毕竟他两刚刚又进了警局。
向晚只想装作不知道，和程山水一溜而过，奈何群众不放过他们，杨家祥叫住他说：“向晚，来，一起聊聊。”
向晚勉强笑笑：“不了，你们聊，我有事找村支书。”
“杨支书还没吃完饭了，我刚刚路过看见他们家在摆饭桌，撇会儿，那尸体是李财？”有人说道。
“这个不能确定。”
“尸体旁那本红色的梦是你媳妇的。”
“哦，你说《红楼梦》，是的，我媳妇和我被人打晕，收音机，钱和书全丢了。”
“那你可损失惨重，300呢？城里人一年的工资，有人感到惋惜。”
“我说嘛，李财一定是被特务杀了，把钱抢了，他那么壮，打遍镇上混混，是程山水一个女流之辈和向晚一个弱鸡杀的了的吗？你们听杨晓健胡说。”
“把有自己姓名的书留下，把钱和收音机带跑，这是正常杀人凶手能做的吗，向晚和程山水也不傻呀！”
“希望是死的是李财，如果是他，我就放鞭炮！我去年去镇上被他偷了几块钱，他说他没拿，跟我在那争吵。”
“那次我骑个自行车，他躺在我前头，说我碰到他了，死缠活缠，我最后只能给他10块钱。”
“谁杀了他，谁就是英雄。”
“死了活该，估计他老爹娘和媳妇在家高兴着了。”
大哥，你们楼歪了……
在热火朝天的声讨中，向晚悄悄拉着程山水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