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自行认主
得知自己有自保的办法，甚至拥有修炼丹道的金手指，方瑞雪就放心了许多。
来到陌生的修仙世界，无论她表面如何淡定从容，其实内心也不免彷徨。
九年制义务教育里教她唯物主义，一朝穿越三观颠覆，她要重新树立的不仅是三观，所有的知识也要从头来过。
对于修仙之路，方瑞雪可谓是一窍不通，唯一可以依仗的也就是系统。
不过根据方瑞雪的观察与判断，自己绑定的系统多半是个废的。靠系统不如靠自己，她必须尽快适应新的生活环境。
既然系统说自己可以走丹道一途，那她何妨一试？
方家是医药世家，她便占据了先天优势。
虽说医修和丹修有很大区别，但辨认药材是二者入门的基础。
方瑞雪决定明天先去方家的书阁转一圈。
10086见自己的宿主翻了个身就不再搭理自己，虽然他还有一肚子的话要交代，无奈方瑞雪现在压根不想和自己交谈，10086只能默默下线，去另一个世界的新宿主那里报道。
作为一个兼职打工的系统，10086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亏。
打着两份工，却只拿了一个任务的积分，他是何苦呢？
等方瑞雪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起身第一件事便是呼唤系统。
系统那边没有任何回应，方瑞雪便知道自己的系统又下线了。
对于系统日常下线的行为，方瑞雪已经愈发淡定。
好在昨晚她事先从系统口中打听到了方府的情况，方府上上下下的所有人她也熟悉了一遍，至少不用担心会把人名叫错。
原身的心腹也就是昨夜在方府门口迎接自己的青衣丫鬟叫做青萝，据系统说青萝五岁的时候卖身葬父，是原身救了她。
主仆二人情同姐妹，想要不暴露自己，最先要收拢的便是青萝，让青萝不对自己生疑。
只可惜别人家的系统无所不能，自己的系统一无是处。原身的行为习惯系统并不知晓，想要不暴露，在青萝面前方瑞雪只能小心谨慎。
方瑞雪自行洗漱后便推门而出，迎面便撞上端着水盆朝自己门口走来的青萝。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青萝眼见方瑞雪打开房门，显然一愣。
“小姐，您怎么不等我来为您梳洗？”
方瑞雪望了一眼天色道：“这几日习惯了。”
青萝眼眶一红，“小姐您受苦了。”
“……”
不过就是自行洗漱，和受苦有什么关系？
方瑞雪内心吐槽，脸上神色不动地道：“凤公子可起身了？”
青萝一呆，仔细想了想才记起昨天自家小姐是和一个陌生男子一起回来的。
那位公子似乎就姓凤。
“不知道。”青萝摇了摇头苦恼地道：“凤公子那边似乎也没人伺候，按理说管家不应该忘记这事。我这就去看看。”
“嗯。若是老夫人和夫人叫我，你去书阁找我。”
青萝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方瑞雪望着青萝的背影眉头紧锁。
原本凤涵之的存在感就已经微弱地可怕，现在看来她还是小看了凤涵之的存在感。
能够让人无视到这种地步，她孩子的爹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至少有系统的认证，凤涵之不是魔也不是鬼。可也没听说过哪家修仙能修成他这样的，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是好是坏还真不好说。
为今之计，还是先入了丹道的门。唯有自己有了自保能力，才能应对未来的风雨。
方瑞雪打定主意便不再耽搁，径直朝着方府的书阁而去。
谢天谢地，她之前有先见之明，早早就问系统要了方府的地图。如果被方府的下人撞到她在自己的家里迷了路，就算不露馅也够让人奇怪的了。
方府的书阁无人把守，方瑞雪径直进了书阁不免一愣。
一楼的书阁空空荡荡，就连一张桌椅都没有，更别说是书柜。
方瑞雪带着疑惑登上了二楼，结果二楼依旧是空空荡荡。
方瑞雪不死心的爬上了三楼，入目还是空荡一片。方瑞雪走向了楼梯，刚想踏上第四层才猛然惊觉一件事。
刚才在书阁外面，她只看到了三层楼，哪里来的第四层？
然而她脚下踏着的便是通往第四层的阶梯，要不是因为外面青天白日，方瑞雪都要以为自己撞鬼了。
系统现在是下线状态，稳妥起见还是赶紧离开书阁为好。
谁料方瑞雪刚转身，赫然发现身后的三楼消失了，出现在她背后的是黝黑的漩涡。
后退无路，唯有前行。
方瑞雪站在楼梯口想了几秒，果断踏上了通往四楼的阶梯。
此时方瑞雪肚子里的小凤凰蛋已经忍不住蹦跶起来。
“糟了糟了，小弟，娘亲遇到鬼打墙啦。”
小魔君瞥了身旁乱蹦乱跳的小凤凰蛋一眼，没好气的道：“没文化就别说话，什么鬼打墙，这是阵法！”
小凤凰蛋歪了歪自己的蛋壳作疑惑状，“什么阵法？”
小魔君嘲笑着道：“你不是说自己是凤凰吗？怎么连阵法都不知道。”
“这么低阶的阵法，祖先们当然不会传承在血脉里呀。我看不懂，不是很正常吗？”
“……”
可恶！
小魔君觉得自己输了。
敢情自己只能看得懂低阶阵法吗？
小魔君气的不想说话，无奈小凤凰蛋不肯放过他。
眼看着小魔君要抽身退离，凤凰蛋眼疾手快的蹦跶一步，用蛋壳再次压制住了小魔君。
“小弟，你还没回答我话呢。”
“起开！不知道自己很重吗？”
“哦。”小凤凰蛋在和小魔君没有发生冲突的时候还是很听话的，乖乖地从小魔君身上跳了开来。
小魔君艰难地挪了挪身子，觉着自己要是不老老实实回答蠢蛋的问题，很可能还要面临一次泰山压顶，只能耐心地解释道：“这是上古的传承阵法，若有大能飞升无望，又没能留下弟子传承自己的道统。便会设下这样的阵法，等待有缘人。”
“这么说，娘亲是阵法的有缘人喽？”
“不好说。”小魔君斟酌着道：“传承阵法启动的条件极为苛刻，而且方家书阁之前也不像是有传承的痕迹。倒像是这传承阵法，自己主动找上了门。”
小凤凰蛋不解地道：“那不是说明娘亲很有本事，让传承阵法自己主动认主？”
“不太可能。”
方瑞雪的真正来历小魔君是知道的，异界之魂与九尘界的因缘本就浅薄，不至于有这样的机缘。原身虽然是气运之女，也是厄运之体。触发机缘倒是有可能，却不至于这般让机缘主动凑上来。
传承阵法一般不会留有设阵之人的一缕残魂，以此考核自己选中的传承之人是否合格。
这么积极主动的凑了上来，不像是选传承之人，反倒是像赶着让人选，方瑞雪自身并不具备这样的气运才是。
小凤凰蛋凑近着问：“那娘亲会有危险吗？”
“不会。”小魔君斩钉截铁地道。
这传承阵法都快变成舔狗了，生怕方瑞雪不要它，又岂会加害于她。
听闻娘亲不会有危险，凤凰蛋开心地蹦跶起来。
“那就没问题啦。”
凤凰蛋和小魔君在讨论的时候，方瑞雪已经缓缓踏上了第四层楼梯。
这一次，她倒是看到了书柜，而且是一眼望不见尽头的书柜。
书柜上整整齐齐地堆满了书简，行走其中很容易迷失道路。
方瑞雪轻易不敢上前，只是打量着四周。
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雀跃与惊喜。
“主人！我可终于等到你啦。”
方瑞雪定睛一看，之间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小老头，腾云驾雾一般围着自己的肚子旋转着。
“你是谁？”
方瑞雪忍不住出声，小老头赶忙上升到与方瑞雪双眼齐平的位置。
“主人，我是天下书啊。”
“天下书？”
方瑞雪皱了皱眉，这名字言简意赅，囊括天下的书籍便是天下书。
“你口口声声叫我主人是何缘由？”
天下书兴奋地道：“自然是因为您是天下书的传承之人。”
方瑞雪眉头紧锁，天上掉馅饼，今天砸到她。
难不成原身的气运之女真的这么彪悍，爬个楼都能有传承自动送上门？
方瑞雪不动声色的道：“天下书的传承，想来很了不起吧？”
“那当然！”天下书自豪地道：“拥有了天下书的传承，您便能知晓天下事。古往今来所有被记录在书上的文字，都能够您查阅。知识就是力量，书籍掌握命运。”
天下书小老头儿拍着胸脯道：“主人你放心，只要你拥有了我，您便无所不知。”
“哦，那你帮我看看，我腹中怀着的孩子是个什么来历？”
“当然是凤凰啊，您怀的是凤凰血脉啊。”
小老头的声音几乎是尖叫出来，险些破了音。
方瑞雪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小老头，“不是天生魔种吗？”
“胡说！”小老头气的胡子都翻飞起来，“凤凰血脉，真神之子，怎么可能是天生魔种。到底是哪个歹人敢如此污蔑真神血脉，我天下书绝不饶他！”
“……”
方瑞雪神色复杂，她肚子里的凤凰蛋则欢喜雀跃地蹦跶起来。
“对呀对呀，就是小凤凰呀。你看小弟，我就说我是小凤凰吧。这个小爷爷认得我呢！”
“……”
小魔君此时的心情有点复杂。
天下书是什么个来历，他还是知道的。
只不过天下书并非是九尘界的宝物，而是上界所有。
如此神物，怎么可能出现在九尘界这么个穷乡僻壤？
更何况天下书这样的神物，更不可能认方瑞雪为主。
小魔君直接当场给天下书打上了假货的标签。
小凤凰没有理会小魔君的眼神，自顾自地蹦跶着欢悦。
天下书自顾自地绕着方瑞雪愤怒，咆哮着念叨诸如真神血脉，凤凰之类的话语。
方瑞雪听了一阵，忍不住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系统说自己怀的是天生魔种，天下书说自己怀的是凤凰血脉，难不成她还能怀上双胞胎不成？
“老人家，劳烦您给我看看，我肚子里怀着的是双胎吗？”
天下书停止了转圈行为，郑重无比地道：“我不会看脉，但是我可以告诉主人，你怀的一定是单胎！凤凰一脉，只会孕育单胎，不会有双胎甚至多胎的情况发生。天下书记载天下事，从未有过相关记录，就一定不会出错。”
“哼！”小魔君冷笑一声，教育小凤凰道：“你看，这就是个冒牌货。若是真的天下书，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存在？”
小凤凰不蹦跶了，注视着小魔君小小声地道：“其实小弟，小爷爷没有说错，凤凰一脉真的是单胎。”
小魔君怒了！
“那我是哪里来的？”
“呃……”
其实这个问题，小凤凰也考虑了很久。
只不过因为小弟和她都呆在娘亲的肚子里，所以她便认定小魔君是自己的小弟。
可是如今天下书这般说法，与自己血脉传承里的认知一致。
小凤凰也不免好奇起来，“是呀，所以小弟你是哪里来的呢？”
“……”
这话题要是再继续进行下去，小魔君觉得他和蠢蛋又要爆发冲突了。
两个人都认为自己是独子，偏偏两个人都进入了娘亲的肚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魔君糊涂着，小凤凰蛋更是不解。
小魔君和小凤凰蛋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方瑞雪的眉头也没舒展过。
凤涵之的身份已经是谜，现在肚子里到底怀的是什么都搞不清楚，方瑞雪觉得自己头都快疼了。
天下书和系统，二者有一人说了谎。
这是方瑞雪的认知，毕竟双方都坚持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腹中的孩子只有一个。
毕竟系统透露出来的消息，一直都指着自己的孩子说是他，而不是他们。
而天下书则言辞凿凿凤凰血脉的传承只会是单胎。
方瑞雪总结下来便是，双方的说法不好判断，但至少她腹中的孩子是一个。
一个是天生魔种，一个是凤凰血脉，来头都很大，只不过一者寓意不详，一者却是祥瑞。
到底谁说了谎话？
方瑞雪陷入了沉思。
天下书骂骂咧咧了一阵，见方瑞雪没有搭理自己，又自顾自地绕了回来。
“主人主人，我敢和您打包票，您肚子里的血脉真的是凤凰。否则我也不会应召而来。”
方瑞雪看向天下书，“照你的说法，你并非是看中我，而是看中我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想认我为主？”
“呃……”
一不小心说出大实话的天下书猛然闭嘴。
方瑞雪点了点自己的小腹道：“既然传承属于我的孩子，那便等孩子出生，你再认主吧。”
天下书闻言不禁欢呼雀跃，“主人，您不赶我走就行。我认谁为主都可以！”
对于天下书，方瑞雪并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和认知。
毕竟天下书是自己主动找上门，又过于积极的认定自己当主人。
所以方瑞雪并不认为天下书的来头有多大，只是觉得担着天下书的名号，她以后查阅起资料要方便许多。
系统总是时灵时不灵，甚至有时候会不告而别默默下线。自己要是遇到点什么事情，靠不上系统还可以找号称记载了天下书籍的天下书。
如果天下书真的如自己所说的这般好用，那不就等于手握修仙世界的度娘在手吗？
至于天下书会不会对自己有威胁，方瑞雪觉得自己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无论是系统还是凤涵之，甚至是自己腹中的孩子，便是原身自己的身上都立着无数debuff。随便哪颗雷引爆一下都会让自己万劫不复，方瑞雪也就不在乎再多一个天下书。
能为她所用那必然是好事，不能为她所用，她反正就一条命。
被谁拿去，还要看他们怎么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