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真相
“轰隆隆……”
高铁上，一个大叔鼾声如雷，可怜的御岚坐在他旁边，只能默默戴上耳机。
自从服用琉影草后，自身可以再度进行修炼，且可以恢复玄机源的破损程度，只是速度微乎其微。
自从落到地球，御岚还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一次，他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待御岚睁开眼睛，却发现自身处于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哪，我不是在车上吗？”
御岚倒是没有慌张，他试图用灵力来照亮这片区域，可不论怎么运功都无法调动一丝灵力，仿佛被抽干了一样。
“看样子像是个地道……”
“有人吗。”
除了回声，无人应答。
待四周清静下来后，御岚却听到前方有低语声，似乎在叫自己的名字。
好奇心驱使他往前走。
御岚试探性的抬脚走了两步。见没有什么事情，他便摸索着往前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那道呼唤自己的声音越来越近，御岚加快了脚步。
“御……岚……”
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但御岚能明显感觉到，声音的主人距离自己不过十米远。
“你是什么人。”御岚出声询问。
四周再一次变得寂静。
“轰！”
一道强光闪过，御岚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等他再次睁开时，眼前的一幕令他震惊。
与其说这是一处地道，倒不如说这是一片空间，四周密密麻麻布满了眼球。一眨一眨的看着自己 只不过这些眼球上布满了裂痕。
至于那个呼唤自己的人，御岚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玄机源形态的自己。
“这是哪，你是谁？！”御岚后退了几步，双方就这样对视着。
“这是你的心脏，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叫赤戎，就是你口中的玄机源。”赤戎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的心脏？”御岚有些不敢相信。
“我的主人，我现在碎裂成这个样子，你得把我修好啊。”赤戎哭丧着脸。
御岚说：“修复你，然后你又控制我对吧。”
赤戎摇摇头：“破损不堪的身体快难受死了，我答应不再控制你，只希望你能修复好我。”
在熊宝那一声怒吼之后，赤戎也成功进入了成年期，在调理了一阵子后，他便与御岚接通了联系。
“我怎么相信你呢。”御岚冷冷的看着它。
毕竟这个东西，毁了他的一生。
赤戎没有说话，站起身来拉住御岚的手。后者想挣脱，可突然眼前开始闪烁一条条文字。
——
玄机源，是野兽血脉与陨石的产物，隶属于病毒，被封印在暗玄星系。而暗玄星系，是一个用于存放兽族强者尸体的星系。
玄机源脱离暗玄星系后，会寻找人类作为宿主，越是强大的玄机源越是要寻找强大的宿主。
暗玄星系结界无比强悍，百年来只有两个玄机源逃了出来，那是因为宇宙大战中，封印受损，两颗最强大的玄机源才得以出逃。
其中一个就是赤戎，而它体内的血脉，正是苍戎狼一族，正因如此，巧克力才会对御岚的气息有所感应。
玄机源生性暴戾，一旦寄生便会不断侵蚀宿主，时机成熟后便占据其身躯，且终身无法铲除，二者性命挂钩在了一起。
普通的玄机源只有幼年期，它们只会控制宿主杀戮，直到杀戮的足够多进入成年期，便可以操控其他的玄机源。
而步入成年期的玄机源，目前只有赤戎一个。
成年期的玄机源拥有自主意识，可如今的赤戎已是强弩之末，若不是琉影草的帮助，它都没办法让御岚通过意识与自己沟通。
——
“做个交易吧，修复我，我给你力量，毕竟我死了你也会死，你死了我也会死。”
赤戎生性懒散，而且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它只想好好活着。
御岚知道赤戎没有说谎，因为赤戎用的是记忆灌输，他将玄机源全部的资料都告诉了御岚。
“说说看修复的方式吧。”
赤戎说:“汲取灵魂，修炼或是强大的寒性植物。”
和御岚目前已知的修复方法一模一样。
“想好了吗？”
赤戎一句话让御岚停止了思考。
“修复我后，我的力量都是你的，我也懒得去干什么坏事，你也不是坏人，我只想好好活着。”
说完他拿出了一份契约。
御岚与赤戎对视着，双方除了头发和眼睛，一模一样。
“除我之外，还有一颗玄机源逃了出来，如果它也进入成年期，我害怕它……”
赤戎欲言又止。
御岚看出了赤戎的担心，因为玄机源只认一个王。
“如果那个玄机源也步入成年期，你害怕它释放封印？”御岚说。
“是的，那会是一场浩劫。”赤戎说。
“会有浩劫降临吗……”
御岚低下头，与赤戎签订了契约:“如果真的有浩劫，那就让它来吧。”
赤戎有些震撼，自己的这个主人还真有魄力。
“闭眼，我送你出去。”赤戎说。
御岚闭上了眼睛。
红光乍现，御岚睁开眼睛，又回到了列车上。
赤戎很快送来了第一波福利。
御岚到站刚起身，浑身的骨骼开始咔咔作响。
他的眼睛闪烁出微弱红光。
“怎么样，舒服吗？”赤戎的声音出现在御岚的耳朵里。
意念沟通？
“不错。”
御岚回复了赤戎。
赤戎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列车终于到达了长冶市。
御岚伸了个懒腰，快步走出车站。
“帅哥住店吗？”
“帅哥去哪，上车我拉你。”
“…………”
御岚没有理会他们，独自一人拉着行李箱在街上走着。
——
“师父，怎么了吗？”
郑致森见张北淇那错愕的表情有些紧张。
此时的张北淇呼吸沉重，脑海中不停的翻阅着资料。
郑致森私自强行突破，导致体内两股灵力开始互相伤害以至于境界跌落。
但却不知为何，两股灵力居然融合了。
“双属性吗？”张北淇喃喃自语。
光明与黑暗，从古至今都是敌人，从无合作一说，可如今为何会进行灵力相融呢。
张北淇想不明白。
“致森，告诉我，你在突破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张北淇猛地站起来，抓住郑致森激动的问道。
郑致森努力回忆着：“有一道声音说，我是光明之子，还有什么，黑暗之王？”
“光明之子，黑暗之王，光明之子，黑暗之王……”张北淇嘴里不断重复着。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过了一会儿，张北淇抬起头看着郑致森：“致森，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郑致森不知道师父怎么了，只是麻木的点了点头。
张北淇苦笑一声，开始讲述当年的事情——
张北淇与郑致森的父亲郑天殷是手足兄弟，但他们不属于地球人。
他们所属的地区，是那神秘的古峰界。
古峰界是人造空间，是一个独立的地区，据说是百年前的一位神尊强者开辟出来的。古峰界的生活方式与地球截然不同，他们更像是古代人，没有油柏路，没有高楼大厦，没有电子产品。
可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地球无数修士渴望进入，因为地球都修炼资源年年都在以非正常方式消失，但想要进去，需要到达合体境界且经过一系列的考核。
对于灵气匮乏的地球来说难如登天。
古峰界有着四大家族宗门镇守，程家，杜家，龙家和王家。
除去四大家族，在往上就是神堂和界庭。
而郑天殷，就是古峰界的光明神。
郑致森的母亲秦琦，是古峰界的黑暗神。
光明堂——
“堂堂光明神，怎么天天批改文件。”
郑天殷一抬头，看见了张北淇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
“忙啊，当了神忙的事可多了。”
郑天殷无奈的摇摇头，再次低头看文件：“哪像你啊，逍遥自在。”
张北淇撇撇嘴：“这偌大的光明堂就你一人，无聊死了，出去转会儿，有妹子。”
郑天殷头都没抬：“你自己去吧，我没空。”
张北淇耸了耸肩，朝着门外招了招手。
“怎么了淇哥哥。”
一道轻柔的声音传来，郑天殷呼的抬起了头。
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她的小脸圆圆的，很可爱，但那双紫色的瞳孔却散发着魅惑的气息。
“跟你一样的职位，暗黑殿的殿主，黑暗神秦琦。”张北淇见郑天殷抬头，翻了个白眼介绍到。
“你好，我是秦琦。”秦琦大大方方的打招呼。
“你……好，我…我叫郑天殷。”相比之下，郑天殷到是显得有些扭捏。
“诶，出不出去。”张北淇再次发出邀请。
“额……额出，肯定出去。”郑天殷把文件随手一摞，起身的一瞬间打碎了水杯。
“哈哈哈。”秦琦被郑天殷的狼狈模样逗笑了，郑天殷红着脸收拾起了地面。
张北淇转过身，心想：“是不是不该介绍你俩认识……”
在张北淇的助攻下，郑天殷和秦琦越来越熟悉，两人经常约会，旅行，在月光下互相敞开心扉。最终，他们相恋了。
可他们忽略了一点。
在古峰界，光明堂与暗黑殿是不允许相恋结婚的，因为生下来的孩子会是废物。
如此高贵的血脉，是不允许践踏的。
两人相爱的事情，除了张北淇无人知晓，本以为一切可以蒙混过关，可在郑致森出生这天，一切都变了。
郑致森出生之时，太阳变得一半亮一半暗，界主感应到了这股气息，直接定位到了郑天殷和秦琦，下令缉拿二人。
张北淇的想法是对的，介绍他们认识，是一场悲剧。
“北淇，致森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带他活下去！”郑天殷将郑致森交给了张北淇，与秦琦手牵着手站在光明堂内，等待着界庭的人。
在带着郑致森逃跑之时，为了开启虫洞，张北淇受了无法治愈的伤。在穿越时空回地球后，境界一路跌落，现在的他，只能通过蓄力将自己的境界勉强提升到命鼎后期，但也只能维持二十分钟。
就连他的容貌也变得苍老无比，他本来，只有三十岁。
后来，张北淇创立了铭珀学院，在地球逐渐有了一些人脉和地位，他发誓要让郑致森过着普通修士的生活，绝对不允许他回到古峰界。
——
郑致森听完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自己的父母就因为属性的原因不能相爱？因为那所谓都血统不允许交往？
郑致森很气愤，他的面部开始扭曲，眼眶红红的。
张北淇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抱歉致森，本来想让你留在地球一辈子的，你是想报仇，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地球呢？”
郑致森咬了咬嘴唇。
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
“师父。”
“嗯？”
“我要杀了界主。”
郑致森抬起头，他的眼中没有泪花，只有无尽的坚强。
张北淇看着故友之子，太像了，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