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轮回
“砰！”
孙悟空将手中金箍棒甩到杏仙身前，金箍棒巨大化挡住了这些柳叶飞刀。
“妖猴，你这是想执意反抗我吗？”
看到孙悟空不仅违抗自己的命令，还出手将自己的攻击化解，观音的脸色从阴沉转化为愤怒，眼神死死地盯着孙悟空。
“老鸡婆，你这不分青红昭白的就要将杏仙杀死，俺老孙看这不妥吧，佛门向来以慈悲为怀，你这老鸡婆真是恶毒，欲行杀生之罪，又恐脏了自己的手，想要俺老孙下手，见俺老孙不配合就要强行下杀手。”
“泼猴，你满嘴胡言，还有理了是吧，敬酒不吃吃罚酒，有你好受的。”
“嘛呢叭咪吽，嘛呢叭咪吽，嘛呢叭咪吽”
观音念起了紧箍咒，孙悟空瞬间头疼欲裂，甩手捂住脑袋，金箍棒也不受控制的变成正常大小。紧箍咒本就是观音设计戴到孙悟空的头上，如今刚好用上了。
余悟道连忙扶住孙悟空，想帮其减轻疼痛，双手龙鳞浮现，使出浑身解数抓住孙悟空的金箍，却怎么用力也拔不下来，反倒徒增疼痛。
唐三藏看不下去了，徒弟救妖并无过错，却受到这种折磨。唐三藏也不管紧箍咒是用来帮助自己限制孙悟空的了，唐三藏本来就无意用紧箍咒约束孙悟空，是观音执意如此。
不忍看孙悟空受折磨，唐三藏反向念起了紧箍咒，想将紧箍咒松开。
余悟道眼看无法将金箍强行取下，一道炽热龙息吐向观音，打断了观音的咒语，趁着唐三藏反向念紧箍咒松掉金箍的同时，孙悟空挣脱了紧箍咒的束缚。
“唐三藏，连你也要护着这些妖怪吗？”
“观音菩萨，弟子只是不知，杏仙何错之有，就要夺她性命，弟子觉得悟空做的并没有错。”
“执迷不悟，我教讲究轮回，这树妖妖言惑众，妄图颠覆我教根本。这树精今日敢妖言惑众，明天就敢杀上灵山，此隐患留不得。今日，这树精必须死。”
“还有你，小小爬虫，也敢坏事？”
观音指着余悟道呵斥道，同时净瓶在空中吐出四颗水珠射向余悟道。余悟道一闪身，四颗水珠擦肩而过射入了余悟道周围的泥土里。
余悟道刚现出龙形，那四颗水珠从泥土中钻出，浮在余悟道周围快速旋转，水珠炸开形成一道水幕将余悟道困在里面。
余悟道舞动着庞大的身躯撞向水幕，竟无法撞穿水幕，偌大的龙躯被围困在水幕中。
另一边，观音手指掐诀，口念咒语。本来被孙悟空挣脱的金箍咒朝着孙悟空的脑袋奔去，想要再次套在孙悟空的头上。孙悟空手握金箍棒砸向紧箍咒，金箍棒与紧箍咒在空中碰撞出数道火花。
一时间，观音占据了上风，凭借一己之力牵制住了孙悟空和余悟道。当然，这也是余悟道和孙悟空没有使用全力的原因，师父还在这里，他们自然也不敢对观音太过亵渎。
观音施法将两妖拖住后，径直向树精冲去，右手化掌劈向杏仙，唐三藏一个闪身到杏仙身前，想阻止观音菩萨的攻势。
“观音菩萨，你不觉得这样定罪太过潦草？”
“唐三藏你已被妖言蛊惑，快快闪开。”
见唐三藏不躲闪，观音左手挥起一阵风将唐三藏吹飞，撞倒在树上，失去了意识。现在没有了阻挡，观音一掌劈在杏仙心口，杏仙倒飞而出，口吐鲜血。
杏仙在看到观音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怕是活不过今天了。在身体倒飞出去时，杏仙将自己的一部分记忆贮存在一颗杏仁内，右手轻轻一挑，杏仁弹到了昏倒的唐三藏面前。
将杏仁弹出后，杏仙倒在了地上，彻底失去了生机，观音并没有打算放过其他树精，五片柳叶浮现在手中，化作一片片刀刃，刺穿另外五只树精的眉心。至此，六只树精全部毙命，身体化作几棵枯树倒在地上。
观音菩萨为什么一定要杀死杏仙，是因为之前杏仙的话触及到了佛界的底线。
佛教注重来世，追求死后极乐世界，讲究前世因今世果。而道教更注重今生，修身养性求永生，追求今生不留遗憾。这是两教最本质上的区别之一。
杏仙之前的话，明明是在问唐三藏佛教与道教的区别在哪，甚至是哪个宗教更适合当世的发展。
唐三藏的前身金蝉子为什么要十世轮回，并不是在如来的讲解上打瞌睡，怠慢佛法。真正的原因是与如来的佛家理念产生了分歧，如来是谁，佛家的执掌人，佛界只能有一个如来。身为佛家的执掌人又怎么会允许弟子与自己的理念不同，直接以金蝉子怠慢佛学为理由免去其金身，打入凡世。
若是金蝉子历经十世轮回，能够慢慢洗去之前的观念，重新修成正果，则能回归原位。如若不然，如来不介意佛教失去一尊佛。
杏仙的问题极有可能会导致唐三藏的佛家理念又产生新的理解，甚至是弃释从道。所以杏仙必须死，也许在很久之前她就应该死掉。
余悟道见师父被观音菩萨击飞昏倒，也不想与观音讲情面了。嘴中发出一声龙吟，全身血脉被完全激发出来。余悟道张开嘴巴，疯狂的吸气，竟将观音菩萨变化出来的水幕一口吸入腹中强行炼化。
余悟道身为龙族，对水法的掌控自然比观音菩萨有优势。之前被困住是因为水珠是观音菩萨变化出来的，有着观音菩萨的法力加持。更何况余悟道需要观察师父的态度，如果自己贸然出手可能会导致事情不好收尾。
如今观音菩萨先出手将唐三藏打昏，余悟道也没必要将就那么多，干就完事了。
余悟道将吞入腹中的水强行炼化，注入自己的龙力化为一道水柱朝着观音菩萨喷射而去，那水柱中竟还暗含丝丝雷霆之力。
面对余悟道的攻击观音菩萨很是不以为然，自己可是修习水法出身，又怎么会被一条爬虫的伎俩所伤。
观音菩萨就要徒手将水柱再炼化，让余悟道明白差距。水柱瞬息而至，观音菩萨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自己竟无法与水柱建立起联系，要明白想要炼化一物最重要的就是与此物建立起联系。
当观音菩萨反应过来的时候，水柱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来不及了，水柱瞬间将观音菩萨吞噬，其中蕴含的雷霆之力更是爆炸开来。
天空中雷光四起，响起阵阵轰鸣声。
雷光散去，天空中只留下一道极为狼狈的身影，那不正是观音菩萨吗。此刻的她身上多处皮肤被灼伤，更别提身上仅存的几块破布了。衣衫褴褛，春光乍现，猪八戒又错过了一道靓丽风景，其实也不算多靓丽，毕竟有点平。
余悟道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击会有这样的效果。这是在白龙马敖烈的启发下，余悟道自己悟出的技巧，这也是余悟道第一次使用。这一招的效果还可以更强的，在出手时余悟道并没有将雷霆之力彻底压缩。
更多的原因还是观音菩萨太过轻敌了，在观音菩萨的认知里，龙族只是小小爬虫，又能有多大能耐。那是观音菩萨没有见过远龙族的厉害，而余悟道现在就是这一类龙。
观音菩萨从麻痹中回过神，看着自己身上的狼狈模样，无比羞怒。观音菩萨从净瓶中倒出几滴圣水，不同于之前射出的水珠，这几滴水珠充满了温柔的力量。观音菩萨将几滴水珠涂抹在了自己的灼伤处，伤势居然瞬间恢复起来。
观音菩萨又从净瓶中取出几片柳叶，几片柳叶随之贴合在观音菩萨破损的衣物上，将衣服修复完整。
就这一会的功夫，观音菩萨又恢复了之前的妆容姿态，只是不同的是眼中充满了愤怒，恨不得将余悟道立马斩杀在此。
观音菩萨怎么也没想到，小小爬虫竟会将自己弄得这般模样。看来自己得重新审视一下眼前这个小爬虫了。
这时孙悟空将被砸得七零八碎的紧箍咒甩到了观音菩萨的面前。
“老鸡婆，你也就这般本事，竟被我师弟一人弄得这般模样，要是传到了你们佛界，你还如何做你的佛界女神？”
眼看着孙悟空已经摆脱了紧箍咒的纠缠，而且观音菩萨知道孙悟空并没有使出全力。
观音菩萨心想，若真的把这个妖猴惹怒了，再加上那个实力不容小逊的爬虫，自己今天怕是要吃大亏。反正今日之事已完成，那树妖已经死了，自己也没必要与他们过多纠缠。
“小爬虫，今日之事我记住了。”
观音菩萨丢下一句狠话，便骑着白云迅速离开了。
“师弟好本事，竟能将那老鸡婆弄得如此难堪。不过师弟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那老鸡婆很是小心眼，不过师弟不慌，俺老孙会罩着你。”
“小有侥幸，那老鸡婆吃了自大的亏。若她认真对付起我来，我恐怕也不也占不到什么好处。”
“刚刚师傅被观音菩萨给击倒了，撞昏了过去，我们去看师傅现在如何了。”
余悟道朝着唐三藏的人中狠狠的掐了几下，受到刺激，唐三藏立马醒了起来。唐三藏醒来后，余悟道将唐三藏昏倒这期间的发生事一一说给的唐三藏听。
听到两位徒弟将观音菩萨赶走。似乎还让观音菩萨吃了大亏，唐三藏并没有怪罪两位徒弟的作为，隐隐中还有些解气。
唐三藏很不理解。为什么观音菩萨一定要杀了杏仙？难道妖怪就一定会作恶？妖怪就一定得死吗？这世道不应该这样。
唐三藏并不知道观音菩萨杀死杏仙的真正原因，只当是观音菩萨对妖怪的偏见。
看着地上的杏仁，唐三藏有种熟悉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是来是什么。
唐三藏缓缓开口问道:“这是杏仙死前所留之物吗？我有种熟悉的感觉。你俩能看看其中有何玄机吗？”
孙悟空接过杏仁，用火眼金睛看了又看。
“师傅，俺老孙能看出里面有一道十分柔和的力量，还有一股微弱的妖力残留，两股力量并并不冲突，俺老孙猜那股微弱的妖力是杏仙在临死前想向你传达什么。至于那股柔和的力量俺老孙就不知道了。”
唐三藏将杏仁收入袖中，让余悟道与孙悟空将六位树妖的残躯收拾起来，哪怕只剩下一些没有生气的树干，唐三藏也让两妖找个地方埋葬起来。尘归尘，土归土，入土为安。
冥冥之中，唐三藏有种感觉，观音菩萨想对自己隐瞒什么，这杏仁或许与自己的十世轮回有关，毕竟唐三藏的十世轮回早已不是秘密。但历经十世轮回的唐三藏已经法力尽失，又怎么感知杏仁中的力量与秘密。
经此事件，余悟道与佛界的作为又多了一份厌恶，本来因为白龙马敖烈被观音菩萨锯角退鳞的事，余悟道就对观音菩萨心存反感。
待到余悟道与孙悟空将树精的残躯埋葬后，唐三藏为树精们念起了地藏经为其超度，愿其渡入轮回，转入人道，今世所受苦难来世不再有。
轮回吗？余悟道不禁陷入深思。自己的兄弟霸波儿奔是否也会进入轮回，得到轮回的霸波儿奔还是自己那个好兄弟霸波儿奔吗，如果他还在就好了，在与我共饮美酒佳肴。
余悟道心想。自己已经拜入唐三藏门下，现如今已经算是一名佛门弟子，而现在有这种想法是不是就是观音老鸡婆口中的离经叛道。
“余师弟，想什么呢？”
孙悟空见到余悟道在发呆，拍了拍他的肩膀。
“唉，看到这一幕，我又想到了霸波儿奔。大师兄，你去过地府，你说普通人真的有轮回吗？”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轮回的，有些人死了就彻底死了，灵魂没有归宿，化为天地能量回归天地。而轮回似乎也不单单由善恶来判定，我就见过恶人转世继续为恶。这其中的缘由，俺也说不清。”
余悟道听到孙悟空的话，不禁黯然伤神,孙悟空看着远方语重心长地安慰道。
“好好珍惜当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