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艳福非福
“这这是刚刚从窗外飘进来的吧？凑巧而已”
李星晚低头打量了一眼，连连摇头：
“真没想到竟能这般戏剧，仙子之物竟在阴差阳错之间落到了我的手里～”
吴默目光依然停留在李星晚手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大人？”
“呃”
“大人若是喜欢”
见李星晚抬手将红纱递给了自己，吴默这才连连摆手道：
“公子玩笑了，本官是在惊喜这段才子佳人的名段竟能让本官亲眼得见～”
“哪有什么才子佳人碰巧而已”
“诶~”
吴默拊掌笑道：“哪段天意看起来不像凑巧？
公子相貌俊朗非凡、又胸怀锦绣，惊鸿仙子容颜绝美、万众瞩目；
眼下又有这般奇妙的缘分
本官虽不像那些文人墨客憧憬神仙眷侣可见到这一幕也不禁想拍案叫绝！
公子真是桃花兴旺、艳福不浅啊～”
“艳福”
李星晚闻言不禁安安咋舌。
若是放在平时，他可能也会被这一幕像极了“天意安排”的场景所唬住；
但想到这怡红苑背后之人是当今睿王，以及吴默与睿王之间不可言说的关系
李星晚不得不把这件事想得深入些！
尤其是当吴默看到他手中红纱时的眼神，以及他被自己点破后的反应李星晚都觉得这事不简单！
这红纱看似是抛给意中人的绣球，可更像是投放隐秘信息的信号
“呵”
李星晚突然轻笑了一声。
“本以为那仙子对我有意，现在看来是对我别有用心”
现在再回想起那位仙子对他的惊鸿一瞥，李星晚更觉得自己被人盯上了！
“莫非李公子对这艳福还有不满？”
“仙子不似等凡，草民只觉得惶恐不敢有其他心思。”
说着，李星晚心中不禁感慨道：“人人都盼着艳福临门却不知艳福非福啊！”
舞台上，惊鸿仙子已经一曲舞罢，场下看客们在短暂的惊骇之后、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的呼喊声！
“请仙子再舞一曲！”
“我还没看够啊”
“对对！看不够根本看不够！”
“仙子可否把裙摆再提高些，让我等饱饱眼福？！”
“是啊！仙子的脚踝好白好嫩啊～”
不论是王卿贵子、还是名门之后，都豁出身份在场下起哄怡红苑内第一次显露出风月场所的淫靡气氛。
同时无数金银、美玉、珠宝、锦缎布帛等贵重之物自场下倾数掷向台前，各个雅间也有下人捧着成匣的珠玉美器、自房内送出。
土豪的打赏开始了！
怡红苑内的侍女、小倌从台后两侧款步走出，每人臂弯上皆是挎着一个精美的篮子，躬身到台前将客官打赏的礼品收下。
这时候只是财力的初次较量，虽然能一睹这位惊鸿仙子姿的姿容、就已经满足了绝大多数人的心愿
但还有不少人是奔着一亲仙子芳泽而来的！
传闻惊鸿仙子今天将会选一位恩客入闺房，并可留下过夜
像拿下仙子一血这种诱惑，可不是常人能抵挡得住的！
于是不少王公贵族、商贾巨富都鼓足了干劲，不惜豁出血本也要搏一搏这个“请仙子自动”的机会！
第一轮打赏潮久久不息
为了先发制人、让竞争对手知难而退，更为了向惊鸿仙子表达自己的心意、初步获取仙子的好感，家底足够殷实的客人便发了疯似地往台前打赏！
这也造就了怡红苑满堂珠玉，金银成山的胜景！
台前拾取礼物的小姑娘们根本忙不过来，又是还会被礼物绊倒、甚至被砸个大跟头！
可管事的嬷嬷哪里会主动叫停，那数不尽的财富早已让她乐开了花！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二楼雅间，李星晚看着场下众人一掷千金的场景，不禁莞尔：
“这才叫打赏嘛~
那些小姑娘都被珠宝美器打得头破血流，还要不停谢着客官赏钱。”
相较于李星晚的感慨万千，吴默虽然惊骇于眼前的场景、倒显得更冷静些
他余光始终观察着李星晚，见状也笑问道：
“李公子财富冠绝天下，就不想着打赏一下？”
说着他又指了指李星晚手中的红纱：“若是冷落了佳人怕是会辜负了上天的美意哦～”
李星晚光顾着想问题、根本就没看到惊鸿仙子的舞蹈，本来也没想打赏
现在听吴默这么一说，他就更不想花这个冤枉钱了。
“罢了场下忙不开，草民就先不凑这个热闹了”
“惊鸿仙子～”
“再舞一曲啊仙子！”
“仙子真是人间绝色，我对仙子爱慕不已！”
“仙子再舞一曲吧～”
打赏之势渐渐平息，场下的人又开始起哄
惊鸿仙子没怎么理会众人的嘈杂声，也没去看那满地的珠光宝气
而是微微着仰头，目光始终停留在李星晚所在的雅间。
李星晚自然也注意到了她
“大人，我就说这仙子与大人是故人
不信您看，仙子认出了您正往咱们这看呢～”
“诶本官当时与这惊鸿仙子不过一面之缘，连话都没说上半句，人家哪里记得我～”
吴默手捋着胡须，竟也不顾身份地出言调笑道：
“人家是在看公子你呢～
你若再不解风情，恐怕真要辜负了美人心咯！”
“是吗”
李星晚勾了勾嘴角，从袖中摸出一颗不大不小的琉璃珠，也没叫下人去送、直接从雅间的窗户扔了下去
咚、咚咚——
琉璃珠落到舞台上弹了两下，而后径直滚到了惊鸿仙子的绣鞋旁边。
这一举动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惊鸿仙子却是看在了眼里
她半点没理会脚边的小珠子，只是将目光从李星晚那里移开，转身直接下了舞台。
“糟了仙子怕是生气了！”
吴默见状竟显得有些惊慌，哀叹连连
“李公子，你一向知书达理今日怎可这般狂悖？！”
“哪里狂悖了？大家不都是这般打赏的？”
李星晚注意到台上美人以及身边高官同时表现出的奇怪反应，不禁抿嘴一笑：
“既然大人说我和惊鸿仙子有缘，那这缘分定是打都打不散
大人信不信，这仙子等下会邀我共度良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