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少年的故事
“你自愿的？什么意思？”阿来露出了疑惑地表情，这年头还有人愿意自己成为一个被禁锢的阵眼？
看他的状态，好像也没有被自己的同伴们多尊敬啊？
少年微微一笑，“你不懂，异族人”
阿来作为斥候的自然反应起来了，“谁说我是异族人？我就是飞翼部落的人，谁说我不是我和谁急！”
少年一愣，“好好好这不是重点”
“这就是重点！”阿来急了，自己这么诚心的融入飞翼部落，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少年无奈叹了口气，“好，我没有怀疑你对部落的忠诚但你要不要听我的故事。”
阿来摊手，“愿闻其详。”
少年酝酿了下情绪，缓缓开口道，“我阿妈死的时候，是被一位部落的大人物的战牛踩死的”
阿来挑挑眉，心里的活动那叫一个波涛汹涌，“那你应该对这个部落充满了仇恨才对啊，我阿妈要是被部落的大人物的牛给踩死了，我肯定我好像也不会怎么样。”
少年继续道，“她死的时候，眼里还在看着那只战牛身上金光闪闪的饰品，眼神之中满是渴求她太想要跨越阶层了，以至于没带脑子就想凭借自己的美色获得贵人的看重，只是她没想过，那个后果太严重了，严重到她失去了生命。”
“啧！”一声啧牙声发出，不是阿来，而是李凡人，他已经掏出了自己的瓜子打算一边吃瓜一边吃瓜。
阿来则是有些沉默了，少年描述的这个女人让他响起了自己的母亲，同样的爱慕虚荣，渴求权贵，但她有脑子的多，所以最后成功了。
有那么一瞬间阿来好想说你阿妈死了是好事，要不然以后她在你心中的形象就会变得十分的糟糕，糟到你想逃离部落。
但转念一想，说不定人家妈对他非常好呢？
“其实我妈对我很好的。”少年说道。
阿来微顿。
好好好。
“我阿妈死前说的是，我们母子俩，不能同富贵，她也要用自己的命给我谋一条路。”
“她做到了。”
“那个压死她的权贵是暗卫军的将军，也就是飞鸢的主将，和族长的关系非常好。”
“他当时看我阿妈被他的战牛给压死了，我一个小孩在那茫然无措，心软了，于是便把我安排进了暗卫之中。”
“我记得很清楚，他的侍从和他说，他们压死了我阿妈，我未来说不定会向他复仇。”
“但那位大人只是看了我一眼，说:那个女人的行为一看就知道是为了攀附权贵当时这种凑到权贵车前希望被看上的风气盛行那样的女人养出来的孩子不会有那么强烈的复仇欲望，甚至还会对我们死心塌地。”
少年说到这，十分复杂的笑了。
阿来看着他的笑，心头也有点五味杂陈。
以他刚刚说的，“主动选择献身”，或许不用多问，便知道他的确如那位主将所说的一样，放弃了复仇。
“我的确放弃了复仇，因为是我阿妈用命给我换来的安稳生活，甚至可以说是被人尊崇的生活--保护族长。”
“但我也没那么死心塌地，毕竟我阿妈的死和主将有关。”
少年面色恢复了正常，苍白的肤色加上毫无表情的面孔让阿来感受到了一种恐惧。
他继续道，“我后来的生活就好多了，在主将的栽培和推荐下，我成功成长为了一名合格的战士，并且还进入了族长的暗卫队伍之中。”
“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能成为部落的顶尖人物，而且族长也时不时的和我交谈，并且告诉我他对于部落建设的理想和这个世界的残酷真相。”
说到这，少年的眼睛里出现了崇拜，“你无法想象，族长他的理想有多么强大！他要的，是将整个北境都统治在手中，让飞翼部落成为最强大最高贵的部落，所有飞翼部落之人都可以拥有强大的力量！”
阿来看着少年有些疯狂的表情，不由得心中叹气。
他虽然年轻，但也清楚，年长的政治家是如何使用自己的谎言去激发年轻人们的。
“这是被忽悠瘸了啊。”李凡人磕着瓜子摇头否定。
“也不是所有的信仰建立者都和天神大人您一样坦荡和富有吸引力。”阿来开口道。
“你在和谁讲话？”少年皱眉问道。
阿来摇摇头，“没什么。”
他已经看出面前之人神智不清了，所以才那么大胆的当面和李凡人交流，但是也不会过于有恃无恐。
少年陷入了那种疯狂的状态后，似乎倾述欲望很强烈了，在确定阿来没有什么别的意图后，就继续自己的发言:
“族长说，人在满足了最低级的物质欲望之后，就应该奔向更高阶的理想，所以他让我去帮他，我怎么会拒绝呢？”
“他说，他有一个任务，特别适合我，只要我成功了，我就会成为飞翼部落有史以来最伟大之人。”
“这，这是对我的恩赐啊！”
“他把我，带到了一个邪神神像的面前，那神像，长着三颗象脑，双腿如象蹄，十二根象鼻代替了手部，看上去妖异而恐怖。”
“族长说，这是他们找到的一个方法，可以窃取一部分神的力量，为部落其他战士改造身体，甚至还能获得神的知识，取得更强大的伟力！”
“只是，这并非没有代价，或许，失败了，就要付出生命。”
“我不怕！所以我去了，最后，我成功了！”
“我成为了这个部落最伟大的人！”或许是因为太激动了，少年的面部涨红，出现不自然的红晕。
阿来看着他，心里却在说：不，你成为了这个部落最可怜的人。
他从少年的身边起了身，打算离开。
一切都弄明白了，飞翼部的族长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找到了窃取邪神力量的方法，而这方法却需要一个人作为力量传输的媒介，所以他欺骗了那些年轻人。
用他们不成熟的心智和被理想包装的欲望。
阿来缓缓走向门口，身后是怪异的笑声：“哈哈，哈哈哈我是最伟大的人，世人都将铭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