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两难
又过了两个月，盛夏已过，金秋悄至。
许是有意安稳一段时间的缘故，宗门内派系的倾轧开始缓和。
这对顾南来说是一件好事。
因为身份的尴尬，若是宗门内部的派系争斗愈演愈烈的话，他无法保证谢灵韵会不会让他去执行一些奇奇怪怪的任务。
关键是他还不好拒绝……
而且在这段时间里，真元的增长速度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迅猛。
为了不浪费资源，顾南眼见死磕真元储量无望，便索性把精力大半投入到了法术的修习当中，效果还算斐然：
面板：
【人物：顾南】
【境界：食气境中期（施术）】
【精：3】
【气：8】
【神：6】
【神识：30】
【功法：《黑玄镇海书》第二层】
【技能：《火球术》《水镜术》《小云雨术》《游云步》《云水十二路剑谱》】
在修仙界中，法术的修习，在普遍的修士眼里根本就是一个就是纯靠经验试错，从而渐渐熟练的过程。
期间，时间的耗费是必不可少的。
而顾南在修习法术时，也是经常能够理解那些悟性不够只会循规蹈矩的修士的无奈——
他们只能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会用但讲不出原理）
当然，理解归理解，顾南可没说自己会像他们一样。
事实上，自从上次剖析了火球术的基本原理和架构后，现如今顾南在修习法术时几乎是瞄一眼就差不多能看出其法术的内核。
虽然这也取决于法术等阶等外部因素，可归根结底，顾南这也算是完全将自己与那群庸才区分开了。
“今天好像又该去师姐那里汇报近况了。”顾南放下了手中的锄头自语道。
说完，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绕过还未成熟的灵稻，一边看了一眼天时。
“明明宗门以云水为名，但这一连两个月怎的半滴雨都不下？”
顾南无奈，只得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聚。”
随着口中一声清吟，顾南先是掐出一道聚汽诀，待周围水行灵气凝成云雾状后突然变印，化为左雷局。
“落。”
精纯的真元如同一道霹雳撞入云雾，随着隐隐约约的嗡鸣声响过后，灵田上空立时降下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点自上而落，待降到灵稻枝叶上时，便激起一道道细小的清水莲花，晶莹的光泽中映射出的，是其绿意盎然的生机。
法术·小云雨术
“这种程度的降雨量应该是足够了。”顾南点点头。
不得不说，法术当真便利，尤其是自己还有着近乎99的施术成功率。
这块灵田是两个月前顾南从谢灵韵手里讨来的。
因为修炼需要灵石，购买物资也需要灵石，顾南囊中羞涩，却又不好消磨谢灵韵的看重，因此才自告奋勇当起了灵植夫，专门种植灵米。
要知道在修仙坊市中，灵米可谓是热销品。
修士食用后能精进修为是一方面，其最主要的还是从种植到成熟仅仅只需要两个半月，根本不用担心产量不够。
而顾南每个周期所种植的灵米，都会尽数交由谢灵韵处置，他只要年底的分红。
也正是如此，谢灵韵开心了，他的钱包也开始鼓囊起来。
此举既解决了自己的收入问题，又向谢灵韵初步展现了自己的价值。
何乐而不为？
就算，日后谢灵韵所图甚广，他顾南恐有被当成炮灰的可能。
但别忘了，如今的自己可还要求着人家呢！
“等价交换…就算真到了那么一天，也不是现在的我能够阻止的。”
显然，顾南此刻心中对于谢灵韵当初收他为家臣的动机有了一丝猜测。
只不过现在信息不足，是以顾南也懒得疑神疑鬼。
临走前将洞府大门关好，顾南一拍储物袋，将清风舟取出后便轻车熟路地朝着金竹峰的方向赶去。
“师弟~！”
一入堂间，顾南还未看见谢灵韵的影子，便听见了一声甜得发腻的声音。
顾南心中一滞，马上就知道了这谢灵韵又想作妖。
没等他躬身行礼。
一根温润如玉的手指便轻佻地托在了顾南的下颚上。
“……”顾南。
“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师姐呀…可是与师姐生了嫌隙？”
一抬头，顾南便和谢灵韵如泣如诉的剪水双眸对上了。
看着眼前佳人不似作假的哀怨神情，顾南即便两世为人，也不禁有些失神。
但很快，顾南就摆出了一副正经表情，一边后退半步一边回话：
“回师姐，在下虽天资尚可但悟性稍逊，因而想着勤能补拙，才好早日报效师姐大恩，此中怠慢，还请师姐降罪！”
根据自己前世母胎solo二十余年的经验，对付坏女人的最好办法不是见招拆招，而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趣。
何为无趣？
没有正面反馈便是无趣。
“呵呵。”谢灵韵眼波流转，不知心底想了些什么。
只见她极其自然的略过刚才的话题，“师弟有心。不过这段时间法术修习得如何？”
【这是起了考校的心思？】
顾南面上适当流露出一丝紧张，“还…还算尚可。”
“哦？可否让师姐瞧瞧？”谢灵韵言笑晏晏，但在其眼神中却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焦急。
“…是。”顾南犹豫片刻便答应了。
半个时辰后。
“嗯…师弟啊，这两个月你就只学会了火球术和小云雨术？”
谢灵韵略感一丝头疼，下意识地用手指绕缠着发丝末端。
【她急了。】
顾南偷偷瞥了一眼，脑海中逐渐推理出一个猜测：
1修习法术→增强实力→打架能赢
2师姐焦急→时间紧迫→人选唯一
由此可得，1+2=……
【果然，因为某个原因我成了师姐选中的工具人，就是不知道事后她会不会灭口……】
顾南眼底生出一丝阴翳。
他不想死，也不想去冒九死一生的风险去完成某个任务。
谢灵韵是对他有恩不假，但人终究是有私心的，顾南从来就没有过以死报恩的想法。
“唉…师弟，你先回去吧。”
突然，谢灵韵发出一声叹息，似乎是在心中作出了一个决定。
顾南不敢逗留，在深深看了一眼对方后，便面色如常的走出了洞府。
…………
在此之后，金竹峰那边就再也没有要求过顾南定期前去汇报。
除了缴纳灵米需要交接以外，日常中他甚至几乎看不到谢灵韵的身影。
对此，前者倒是乐意之至，并且希望就这么一直拖下去。
但很遗憾，
也许是鼓励，又可能是最后通牒。
在新一年的除夕佳节当日，顾南收到了第一份新年礼物。
而落款，正是谢灵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