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真相大白
许强打开信看到沈府发生的那些事情。将死之人,其言也真,他信中写得那些话想必是真实的。
原来沈长凤的母亲宋丹萍是从城里流落到了齐河镇。当时她穿着破烂不堪,头发凌乱,人瘦弱不堪,在街上乞讨被贺广民收留。贺广民随后慢慢地治好了她的抑郁寡欢之症,她人渐渐地变得胖了起来。
有一次,沈世昆路过诊所,一眼就相中了在诊所里面的宋丹萍,他看到这个女人眉眼间和其他的女人有不一样的气质。他的第一个女人已离世多年,他正想托人找一位贤惠的女人来操持他这个家。
他打听女人的来历,原来是自己的好友贺广民从大街上捡来的,心里有些退缩,但宋丹萍的音容笑貌却印入他的脑海里,无法让他放下。于是,他借贺广民出诊的时候经常邀请宋丹萍到沈府去游玩。宋丹萍是城里的姑娘,自然对深宅大院的沈府很感兴趣,尤其是后院的花园更让她乐不思归。
沈世昆看到宋丹萍喜欢他的沈府,对他也不讨厌。他就试探性的问她:“你愿意永远留在沈府吗?”
宋丹萍知道他的意思,她有些犹豫了。
“贺广民救了我,我不能辜负他。”
“恩情不能代替爱情,如果你不好去说,我去找贺广民谈。”
贺广民知道了宋丹萍和沈世昆的暧昧关系,他就问她:“现在给你选择,你去沈府还是留在诊所!”
宋丹萍哭了,说:“你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
贺广民看到宋丹萍的样子,又气又急,但他不敢在她面前大发脾气,害怕再促发犯病。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贺广民看到她精神低落萎靡,帮她切脉,发现她脉象往来流利,如珠走盘,判定她已经怀孕,但这个孩子却不是他的,因为他从来没有碰过她。
“你怀孕了,孩子是谁的?”
“是沈世昆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差不多两个月了吧!”
“他知道你怀孕了吗?”
“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那你去跟他说一声吧,说你怀了他的孩子。”
“广民,我对不起你。”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你帮我把孩子打掉吧,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做医生的怎么可以草菅人命。”
“广民,我在他家睡着了,他趁我睡熟时上了我的身。”
“不要解释了,你明天去找他说,嫁给他吧!”
第二天,宋丹萍去找沈世昆,沈世昆听说她已经怀孕,高兴地答应娶她进门。
宋丹萍嫁到沈家为沈世昆生下了女儿沈长凤。但她过的并不幸福。她的抑郁症时常犯,一遇到阴天下雨或者不顺心的事就变得严重起来,尤其是沈长龙经常隔三差五地来找茬闹事,更让她不胜其烦。
她犯了抑郁症后也不再好意思去找贺广民治疗,从此两家也不再来往,相安无事。但是后面的发生的事让贺家和沈家反目成仇。
那年沈世昆背部长了毒疮,他找到了贺广民帮他治疗。贺广民看了病灶后对他说:“你这病我这边治不了,你得去大医院找外科医生帮你动手术治疗。”
沈世昆只好到省城大医院,他在省城一连待了一个月才回来。等他回来后,他听沈长龙说宋丹萍经常去贺广民诊所。
沈世昆想:我走了一个月,这么多年了你们又旧情复燃了。他不问青红皂白,派人去洗劫了诊所。当时贺广民和女儿贺珍就在诊所里面,贺广民与蒙面人打斗中,被蒙面人踢中了要害当场死亡,贺珍亲眼目睹了爹惨死的一幕,吓成了疯颠病。
宋丹萍知道了贺广民惨死后,心情也更加郁郁寡欢。宋丹萍猜测一定是沈世昆派人洗劫诊所,导致了贺广民惨死,她从此对沈世昆心有了芥蒂。沈世昆对她越是体贴入微,她越感到沈世昆的虚伪和冷血。她失去了对生活的把控能力,自责的痛苦和焦虑,让她无法在活下去。
沈世昆被死亡的几年里,他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在沈府,沈世宝无疑成了她唯一能说话的人,沈世宝对这个沈府的女人也有了几分爱意。她善良,有沉郁的高冷美。
一个中年女性孤独的心需要男人的理解和慰藉。沈世宝从不违拗宋丹萍的意志,深得她的喜欢。沈世宝第一次试探性抓住了夫人的手,女人没有挣脱;第二次他又试探性的拥抱了夫人,女人没有反对;第三次他直接去了她的房间,把她抱上了床,女人也没有反抗。
这件事情终被沈长龙发现,他抓住了这件事情大做文章,威胁要让宋丹萍身败名裂。在一个秋风瑟瑟的下午,宋丹萍跳进了后花园的池塘里,被人救起时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许强看完这封信,心情无比的沉重和复杂。尘封多年的真相被知情人又重新翻了出来,逝者已逝,却让活着人感到难言的压抑和痛苦。
事后,许强把信交到了她的手里。沈长凤看了后,也陷入到了沉思中。在她的印象里,她的母亲就是一个从没有笑过的冷美人,没想到她的背后藏着这样的故事。
她问许强;“你会把真相告诉贺珍吗?”
“不会,这是上辈人的恩怨,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许强说是这样说,但从看了信后他和沈长凤总有些莫名的隔膜。贺珍也许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被谁所害,自己是被谁吓得精神失常。但许强知道,当她面对她的时候,他总觉得对不起她。
贺珍应该有知情的权利,但知道了,徒然的增加仇恨和痛苦,又有什么积极的意义呢!
贺珍有一天突然问他:“沈世宝不是害死沈长凤她娘的人吗?她为什么还去参加他的葬礼?”
“事情说不清,谁知道怎么回事。”
“你天天和沈长凤粘在一起,她没跟你透露些秘密,沈世宝该不会是她的亲爹吧?”
“你净胡说,这怎么可能!”
“那她为什么还去参加沈世宝的葬礼?”
“不太清楚怎么回事,沈长凤没有说。”
“她不说你不会问她吗?”
“这是人家的隐私,怎么好意思问。”
许强一直掩饰着自己说谎的情态,他估计自己的面部表情应该非常扭曲难看,但不管怎样,贺珍并没有察觉 出他说话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