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砖厂弄事
工人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聚集过来。
“工人同志们，大家也都知道了我家最近发生了很多的事，现在有我来主持厂里的一切事务，如果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过来向我反映。”
“我们有两个月没有发工资了！”有人在人群里喊。
“你们先回去干活，我调查清楚了就给你们答复。”
沈长凤和许强两人到了建筑工地，找到了建筑工地的经理，了解了砖的真实的情况。
经理对他们说：“你们都看到了这批烧砖的真实质量了吧，硬度根本不达标，如果使用了那就真成了豆腐渣工程了。”
沈长凤无话可说，她只能一再跟人家道歉。
两人又回到砖厂，让老王召集几个负责人开会。老王又重新宣读了工作纪律和奖惩机制。沈长凤问老王：“王叔，咱这次的事故由谁承担责任？”
“两个月没有发工资了，工人们有意见才出现了这种情况。”
“为什么没有发工资？”
“我只管生产和安全，发放工资不归我管。”
“谁负责工资这一块的工作？”
沈长凤看了一旁的会计老胡，他应该清楚这里面的事。老胡说：“原是有一笔钱准备给工人发工资，上个月你哥沈长龙拿着老爷子的批条提钱，我不得不给他。”
“你后来没有向我大汇报这件事？”
“我后来跟他说了，他大发雷霆。你哥是假借了他的笔迹冒签了他的名字。”
沈长龙已死，这笔钱暂时已经无法追回。这笔亏空如何填补，她刚出来主事就碰到这么棘手的问题。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厂子里的人都看着沈长凤下一步的措施，千难万难也必须抓紧解决。
许强和沈长凤两人坐在一起商量。
“先发一个月的？”
“账面只有两千多块钱，一个月的工资也不够。”
“先从采石场挪用一下资金行吗？”
“采石场也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去银行贷款？听说现在国家为了发展经济，鼓励私人贷款。”
两人又一起去了县城的农业银行，咨询了一下贷款的手续。等他们从县城的农业银行出来，已经是日落黄昏。为了省钱两人住进了一家小旅馆。
沈长凤心力交瘁，趴在许强的肩膀上呜呜地哭起来。
“许强，你说我该怎么办？厂里面这些人各怀鬼胎，认为厂子是沈家的，他们不想想，如果厂子真干不下去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要想发展下去就要替换新人，不断改革。我看老王和老胡倚老卖老，仗着老资格就不是认真负责的人，这次事故两人难逃责任。”
“那我应该怎么办？”
“辞掉他两个，另换新人。”
“另换新人？我换谁呀？”
“你每天亲自去坐镇，时间久了自然能够发现有可用的人。”
“你过来帮我吧，许强，我真的很需要你，我觉得我不是做管理的材料。”
“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管理，都是在管理中学会了管理。”
“你一套一套的，好像很会管理，我就把砖厂交给你了，明天我回去宣布任命。”
“不行，不行，我这也是纸上谈兵，真到了实际中不一定行的通。”
“行不行试一试嘛！”
许强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推辞。
第二天，沈长凤顺利地办理了手续，拿到了五千的贷款后，及时发到了工人手里。工人们领到了工资后，自然很高兴，也都有了干劲。
沈长凤全天待在厂区里面，从制作砖坯区到烧制砖窑区，虚心向他们学习，了解他们的生活和心中所想，这无形中拉近了和大家的关系。
她的工作作风受到了厂里普遍的认可，但却引来了老王和老胡的不满。他们从建厂就一直在这里，现在眼看着自己的权利被架空，自然心怀不满。沈长凤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站稳脚跟，对他们表面上还是毕恭毕敬。但两人是老江湖了，也早已看出了沈长凤的心思。
这天，两人买来了酒肉，把晚上值班烧窑的两个徒弟叫到了屋里。
“师父现在老了，不中用了，”老王说，“你看看那个黄毛丫头来了到处指手画脚，瞎指挥，对你们也不放在眼里。”
老胡给两个徒弟倒上酒，迎合着老王说：“你们还年轻，我们老了被人瞧不起也就了算了，可你们可是为他沈家值班熬夜。”
两个值班的徒弟听了他们的扇呼，情绪有些激动。
“她姥姥的，那黄毛丫头算什么，我们永远跟着两位师父走。”
四个人在这里胡吃海喝，不大一会，两个值班烧窑的徒弟便有了醉意，两个老家伙趁着他们醉意朦胧的时候，又让他们喝了两杯，这下他们彻底倒在桌上一醉不起。
他们两人收拾好了现场，悄悄回家等待第二天的好戏。
第二天一早，沈长凤就赶了过来，一个灰头土脸的小伙子带着疲倦的神色，出现在她面前，她认识他，他叫郭小栓。
“你干什么了，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沈长凤问郭小栓。
“沈厂长，昨天我值了一夜的班，这批砖没有烧坏。”
说着他差点摔倒在地上，被沈长凤一把扶住了。沈长凤把他送到自休室去休息。
两个昨天晚上喝得酩酊大醉的值班烧窑的人这时清醒了过来，他们睡了一晚上，醒来后才明白大事不妙，匆匆地赶到砖窑旁。
沈长凤站在窑边正等着他们，知道他们当班，昨天下午在临走之前他还一再叮嘱他们一定要照顾好砖窑，没想到他们还是玩忽职守。
“你们俩来办公室一下吧！”
两人缩着脖子，弯着腰来到了沈长凤的办公室。
“你们说说吧，为什么睡了一晚上？”
“师父过来找我们喝酒，我们就多喝了几杯，没想到就睡着了。”
“你们知道这样的结果吗？”
“知道，开除回家！”
啪的一声，沈长凤气得一拍桌子，“那烧坏的砖坯，厂的损失怎么办？”
两人吓得往后躲了一下，“卖了我们，我们赔不起呀！”
“那你们去找公安说去吧！”
两人吓得一起上前，“大小姐，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们家里还有两岁的孩子抚养。”两人就差给她跪下了。
“你们不用求我，想想为什么会有这个结果？”
两人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说：“老王和老胡害我们，他们故意拿来酒引诱我们。”
另一个说：“这算什么狗屁师父，拿徒弟前途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你们早一点明白就好了，回家等候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