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深夜探查
陈秀娟这时也站了起来,她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去龙哥家问问,打听一下情况,明天不行就报案。”
他们交代了一下贺珍,让她留守在家里,把钥匙交到她手里,等他们出去后,就锁上门,如果有人敲门,不认识的人一律不开。
夜色如水,小镇已经进入了宁静的沉睡状态,街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街面上生活的住户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乘凉,摇着扇子悠闲地扯着东西南北的事。许强和陈秀娟急匆匆地赶往龙哥家。
他们来到了大门口,门口两端有两座石刻麒麟,一看就是大户人家。他们敲了半天,门才打开一条缝,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伸出了头,哑着嗓子问:“大晚上的什么事?有事明天再说吧!”
陈秀娟上前一步说:“大爷,劳烦你去通报一下龙哥,我们找他有急事。”
老头听着陈秀娟说话的态度好,就让他们稍等一下,他去通报龙哥。等了大约二十分钟工夫,老头才姗姗而来,说龙哥不在家。
他们在门口转悠了一会,又敲开了龙哥家的大门。“大爷,我们其实不找龙哥,我们是想找黑脸,不知道黑脸在吗?”
“黑脸好像请假了,不在这里。”
“那您知道他的家吗?”许强问。
“他家好像就在镇西头的土地庙附近,到哪里去打听一下黄黑子就行。”
两人从龙哥家退了出来,直奔镇西头的土地庙。那里平时很少人去,只有年节时,人们前去求富求贵,才显得热闹。
借着残月的光亮,两人摸索着道路到达了土地庙附近,这里的确有几户人家分散在各处。他们试着敲开了一家的大门,打听黄黑子的家,那人指了指旁边的另一户。当他们敲开门之后,出来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那人说今天他就没有回来过,平时他就住在龙哥那里看家护院。
一无所获,但他们认为黑脸作案的可能性更大了。他们顺着刚才的那条路回去,走到土地庙门口时,许强突然停了下来,他走到土地庙门口推了推门,门没有上锁,吱嘎嘎一扇门就打开了一半,陈秀娟走过来,说:“许强,里面黑漆漆的,你进去干什么?”
“嘘,小声点。”许强俯身从地上摸了两块废弃的砖头,递给了陈秀娟一块。陈秀娟紧跟在他的后面进了土地庙的院子。他们蹑手蹑脚地挨个房间探查,但都锁着门,听动静,也没有任何声音,毫无结果,他们正想要回去,突然听到庙门打开的声音,进来两个蒙面人。他们赶紧后退到柱子后面。来人鬼鬼祟祟地进了土地庙正殿后面的树丛里,从里面两人背出一个麻袋,前面的高个头背着麻袋,后面的小个子托扶着,两人急匆匆朝大门口赶。
许强来不及多想,从陈秀娟手里夺过砖头,直奔那两人。后面的小个头还没反应过来头上实实在在挨了一下子,闷声倒在了地上,前面背麻袋的高个子听到声音,准备转身之际,许强的砖头直接就砸了上去,但高个子反应敏捷,头一偏躲了过去,那人看形势对自己不利,扔掉麻袋就跑,许强假装追了几步就退了回来。
他们也来不及辨认蒙面小个子,马上打开麻袋,是玲玲!她已经昏死在麻袋里。暗夜黑沉沉的,看不分明,许强背上玲玲,一路直奔药材收购站。
打开灯的一刹那,两人惊呆了。玲玲衣乱不整,脸部青一块紫一块,头发也凌乱不堪。许强摸了一下她的脉搏,只是身体有些虚弱。许强拿出针来在她的穴位上刺了几下,她逐渐醒了过来。
她看到许强和陈秀娟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陈秀娟帮她擦了擦眼泪,说:“回来了就好。”
陈秀娟和许强对她被掳走感到很疑惑,大白天就敢把人抢走。玲玲说:“我上完厕所后准备去坐车,有个中年妇女过来告诉我大(爹的称呼)让车给碰了,在镇卫生院,我一着急,也没有来得及多想,就去镇卫生院,在半道上被两个人架起推进了一辆车里,我大喊大叫,那两个人就把我捆了起来,塞住我的嘴,把我又套进一个麻袋里,然后开车到了土地庙。那个中年妇女后来带着人又来了,他们看了看我,在旁边叽叽咕咕了一会,就走了。再后来,你们就把我救了。”
“这里面你觉的得有没有黑脸的参与?”陈秀娟问。
玲玲摇了摇头,说:“我没发现他参与这次绑架事件。”
“没有发现他不一定他就没有参与,这人有很大的嫌疑,刚才前面那个背你的人的身手像不像他?”许强问。
“他们背我走时一直没有说话,我也弄不清是不是他。”玲玲说。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许强先去了土地庙看了看,那个被他砸翻在地的小个子不见了踪影,只有地上散落的砖块和一摊血渍,血渍已经浸透在地上,变成了红黑色。
他回到收购站,这时陈秀娟正给牛长山打去了电话,说明了昨天晚上发生的情景。牛长山听到这个消息后激动地几近哽咽,当他镇定下来后,他提醒陈秀娟不要报警,他先到镇上再说。
牛长山和玲玲见面后犹如久别重逢,父女俩抱头哭了一阵,被陈秀娟劝下。牛长山跟陈秀娟说:“报了案,派出所不管查出来查不出来,玲玲的名声就毁了,不如就这样悄悄地回去,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许强对牛长山这种忍气吞声的做法很反感,玲玲在光天化日之下被骗,这伙人贩子有多么嚣张,如果不报案,下一步就会有更多的女子被害,但她处于对玲玲的保护也不再说什么。
许强对玲玲被骗和绑架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他想自己调查,弄个水落石出。吃完晚饭,他没事时就借着夜色的掩护到镇西头的土地庙附近转悠。
这天晚上像往常一样到了土地庙门口溜达。从旁边的小路上过来两个人,一高一矮。许强躲在一棵树后面,矮个子头上缠着一圈纱布,那不就是那天被他砸倒在地上的小个子吗?
两人边走边说:“真他妈倒霉,为了你的那个娘们,我白挨了这么一转头,差点把我砸死,那人也太他妈狠了。”这是小个子声音。
“我连累你了,兄弟,咱本来也是行好事。”高个子一发声,许强就听出是黑脸的声音。
“行好事?”那个矮个子嘿嘿笑了,“我看你是相中那个小娘们了吧?可人家还不知道呢!”
“到底是谁他妈这么狠要往死里砸我们?”矮个子问。
“谁知道呢!可能就是人贩子团伙的人吧?”黑脸说,“我当时把麻袋扔了,光想着救你了也没看清对方。”
许强在树后心想,黑脸这小子也真不够朋友呀,睁眼说瞎话。但他从另一角度想,这说明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谁砸了他们,救走的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