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芳香之差
“是，是啊……”秦芳儿有些忐忑起来。
李妖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了，难道李妖娆有所怀疑了？
“芳儿，我记得小时候你常和我说，说你很爱你的妹妹，上天对你太好了，让你有魔根，可以入修仙界修行，光宗耀祖，可是她却没有。你说，原先在家中的时候，家里不富裕，所以逢年过节，有什么好的东西，你都会让给妹妹，你说以后她若是嫁了一个好人，也会买很多好东西给你。你说你很想要把她接到你的身边来，时刻照顾她。”
李妖娆陷入对秦芳儿的回忆之中，语调也渐渐温软起来，秦芳儿是那么纯洁善良的女孩儿，她很爱自己的妹妹，什么都不会抢她的，她也不懂得嫉妒，不懂得恨。
“是啊，我……我真的很爱香儿。”秦芳儿道。
“芳儿，我记得小时候我问过你，若是有一天你妹妹抢了你最心爱的东西，你会怪她吗？你说，她不会的，她不会抢我的东西。”李妖娆继续道，更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妖娆哥哥，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啊……”秦芳儿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芳儿，我们把你妹妹也接到天魔宗来吧，这样你们姐妹就可以朝夕相伴了。”李妖娆终于从回忆之中走出，重新看向秦芳儿。
“不……不用了，妖娆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她已经嫁人了。”秦芳儿勉强掩饰着自己的窘迫。
“哦？是吗？那我们成亲的时候，一定要让你妹妹和她夫君一起过来，毕竟这是你一生之中的重要时刻。对了，她嫁的是什么人？家境怎么样？对她好不好？”李妖娆追问道。
“她……她嫁给了县里的一个财主，过得挺好的。”秦芳儿只好继续回答。
“这倒是不错，好在她的生活也是衣食无忧了，你也不比担心太多。她夫家姓什么？改日我派人送去拜帖。”李妖娆的眼神已经很莫测了。
秦芳儿看着他的眼神，感到有些害怕，但是还是勉强撑住，不让自己露怯，继续道：“不必了，妖娆哥哥，虽然我也很想妹妹，但是无不想要打扰她的生活，我想让她这辈子都别沾染上修仙界的事情。我只要她能平安的过一生便好了。
秦芳儿眉目凄然，又哽咽道：“如果我当时没有入修仙界，我也不会意外遇难，还险些丧命，害得爹娘为我担心，要不是因为我，我爹娘也不会那么早就去世的……”
秦芳儿说着，便抽泣起来，她以为李妖娆会自责，会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从来没和他说过。
而李妖娆果然问了，只是这声音，却不甚关切。
李妖娆淡淡开口，“哦？是吗？怎么会这样呢？你可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我还以为你爹娘是因病去世的。”
“妖娆哥哥，我不想说这些让你为我难过，但是……但是我爹娘确实是为了找人救我，才遇难的”，秦芳儿擦了擦眼泪，抬眼看向李妖娆，动情道，“算了，妖娆哥哥，这些都过去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承受的，我不想你为我担心。我爹娘看到你对我这么好，他们也可以安心了。”
李妖娆淡淡一笑，道：“也好，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秦芳儿心内一沉，不想即便是她拿出她爹娘的死来说事儿，李妖娆也是毫不动容，他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自己哪里出错了么？
“妖娆哥哥，你……你吃早饭了吗？”秦芳儿觊觎着李妖娆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李妖娆在想些什么事情，随口回道：“吃过了。”
“那……你昨晚一定很累了，我伺候你梳洗，你再休息一会儿吧。”秦芳儿有些凄然的说着，便转身去为李妖娆打水。
李妖娆突然拉住秦芳儿，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给你一个机会，自己来说。”
秦芳儿尴尬的笑了笑：“妖娆哥哥，你……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明白……”
李妖娆看了她半晌，笑了一下，道：“去吧。”
昨日清晨他派去秦芳儿家中打探的人已经在今晨的时候赶回来了，并且告诉了他打探的结果：秦芳儿已经死了，秦香儿亲手埋葬了她，而秦香儿并没有嫁人，而是突然离奇失踪了。
这是村民们给出的结果。
正如昨晚陪着他的那个美姬说的一样。
那美姬便是来自秦芳儿的家乡，秦芳儿当日入天魔宗修行，当真是在她的家乡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可谓是人人欣羡。
脑海中想起那个美姬的话：“秦芳儿吗？她死得可惨了……她有个妹妹叫秦香儿，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差别，我们都分不出来的，不过我小时候和秦香儿一起去小河里洗澡，她的胸前被河里的一个小碎贴片刮出了一道疤痕，现在应该还在呢。”
“妖娆哥哥，擦把脸吧，我特意问掌柜的要了几瓣儿玫瑰花片，只是这客栈的东西不太好，你先将就一下吧。”秦芳儿端着水盆走进来。
“香儿？”李妖娆突然向着她的背影叫道。
秦香儿心中一阵，但是仍旧是在其骗自己，或许他只是在诈她，只是这样的！
“嗯？妖娆哥哥，你说什么？香儿？你还记得我妹妹的名字啊。”秦香儿故作疑惑的说着，随即，温然一笑，甜甜道，“妖娆哥哥，你真好，我和你说过的话，你都记得呢。”
李妖娆却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香儿，你姐姐对你不好么？你为什么好偷走她最心爱的东西？”
秦香儿这回不敢忽视了，放下水盆，怔怔的看着李妖娆：“妖娆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我从来没有抢过妹妹的东西。”
“当然，芳儿那么善良，那么单纯，她不可能会抢她自己妹妹的东西。”李妖娆苦笑道。
“是啊，妖娆哥哥，我不会抢妹妹的东西的。”秦芳儿甜甜笑道，释怀一般。
“我是你姐姐最爱的男人，她更是为我而死，你为什么要假借她的名义来骗我，让我以为你就是她？你说，难道你不是从她的手中偷走了我么？”李妖娆转动着茶杯，眼睛也盯着茶杯，声音有些飘忽的问道。
“妖娆哥哥，我就是秦芳儿，我没有死，你在说什么呢？”秦香儿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即便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挣扎，可是她真的不能够放弃一丝一毫的希望，只要还有一点点希望在，她就不能够放弃，她不能自己先认输，不能被吓住了。
“芳儿有一个老乡，在雪月楼做事，几年前我见过她的，她每月都会回家一次，给家里送钱。她说芳儿真的死了，她还说芳儿和香儿长得一模一样，这是其一；还有，我昨天派人去你的家乡打探了，所有的村民都说，秦香儿失踪了，可你却说秦香儿嫁人了，所有的村民都说，秦家二老是因山洪而死的，可你却说什么呢……这两点加起来，你还要狡辩么？”
李妖娆继续道：“你若是想要狡辩，我们可以去找那个青楼女子对峙，她说虽然你和秦芳儿长得很像，但是她却能分辨得出来的，你和她去小河里洗澡的时候，被刮伤了，你还记得吗？”
李妖娆眉毛一挑，道：“或者，你可以现在就让我验一验。”
“妖娆哥哥，我……我胸前确实有一道小疤痕，但是那不是什么小时候洗澡刮伤的，而是我当日和妖兽作战的时候被他的爪子抓的。”秦香儿还在狡辩。
“五焰毒蛇有爪子吗？！”李妖娆突然拔高音调，脸上也是怒意毕现！
秦香儿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落下来：“你都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你伪装的很好，而且你和芳儿长得确实毫无差别，只是，你的心如此丑陋，它不是芳儿那样美好的心灵。什么时候发现的？呵呵，你确实很会学你姐姐，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努力的学习她，包括她说话的声音，但是你却忘了，忘了让你的心也学得和她一样。所以，从你第一次害苏红颜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李妖娆苦笑一声，继续道：“只是当时我不愿意相信，我不愿意让自己再承受一次失去芳儿的痛苦，于是我选择相信你。可是你不知足，你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在你前天拿回那个碧玉簪子的时候，我就更加怀疑了，而当你在无双酒楼，和苏红颜如此热情的打招呼的时候，我便可以肯定，你不是芳儿，绝对不是！”
“呵呵，说到底，还是因为苏红颜……你就是对不起我姐姐，你就是爱上苏红颜了，妖娆哥哥，你这么对我……对得起我姐姐吗？”秦香儿的眼泪无声的滑落。
“对得起芳儿么？呵呵”，李妖娆冷笑一声，看向秦香儿，目光里没有任何感情，十分平静，“你偷走了他最爱的男人，你对得起你姐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