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驯鹿商队

    我利用这十五天的时间，乘坐组织提供的飞机回了趟老家。如果没有飞机，我都没勇气坐火车回去。当然是以外资企业的白领身份。家里变化太大了，算上我在胶体里的时间，算算差不多七八年没回来了。父母也老了，身子也佝偻了。这么多年没回家，自然要去七婶八婆的家走上一圈。作为当年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父母这样做也是为了满足他们可爱的虚荣心。得知我是坐飞机回来的，更是称叹不已。众口一词地对自家的孩子说：“看人家，在老外的工厂里工作，出国就像出村一样，你们可得好好跟人家小雨学。”再看看人家，长相都三十了长的像十八九岁似的。

    差不多在家里住了七八天，家里来了一个不知怎么论的族弟，名叫王列。他家和我家一样，都是在第一次人口普查时改姓王的。他一来到我家，我心里明镜的，知道他名义上是来探望二老，但实际上他另有目的，无非是听说我现在挺有出息的，想找我借点光，给他也介绍到外企工作。果然没聊几句，呢他就小心翼翼地提到这事上。我暗自好笑，我问他：“去外企工作最基本的是要会外语，你会吗？”这家伙一听还来劲了，拍着胸脯说：“哥你别小瞧你弟，我会用三个国家的话说再见。”然后就给我说了撒忧那拉，咕嗒白，还有一句没听清。我也没耐心听下去，就把他带到村口的一个小吃部里，点了几个好菜和几瓶啤酒。原本是想请他吃个饭，算尽了地主之宜。没想到这家伙真能喝，差不多干了一箱啤酒后有些喝高了，对我说起我家族中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别看他文化不高，但是叙事能力很强，绘声绘色地给我讲了一个下午。以下是他所描述的整个事件的完整记录。

    清王朝刚成立几十年后，我的老祖宗每年都要赶着驯鹿外出交易。这一年也是如此，贸易进行得很顺利。正高高兴兴地往家里走，因为马上就要到家了，大家也难掩激动的心情。其中一个汉子更是得意忘形的站在车上为大家讲着民间传说，还差点被掂下车来，惹得大伙哄堂大笑。

    行走到一处深涧那里时，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瓢泼大雨。天也黑得像锅底一样，闪电一道接着一道。一道绿光从山涧的峭壁升了上来，领头的是族长的大儿子。见过绿光怪异，只是这雨来得突然，也顾不上这些，急忙招呼大家快点把怕水的布匹等物盖好。然后让大家赶紧搭好帷帐，把怕水的都拉了进去。这雨下起来就没完没了，把大伙困在这里了。差不多一连下了五天多，这天也一直没亮过。正在大伙一筹莫展时，第六天突然雨过天晴，众人也顾不上道路泥泞，一个个归心似箭，架起鹿车向家赶去。这段路本来就没多远，差不多不到半天时间就到了。

    等到了家，大伙都傻眼了。熟悉的家园不见了，到处残垣断壁，一个人也没见到。正当大伙面面相觑时，远方来了一伙穿着奇怪黄色衣服的小个子男人，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火铳。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来到近前不由分说就将这几个人按倒在地。咱们祖先个个都在密林里打猎，哪个不是血气方刚之人，怎能受这种鸟气，拼命反抗。那群小个子见拳脚不敌，就端走火铳一枪一个，只有一人侥幸躲过，其余的就全都惨死。他们见还有没死的，正想接着开枪，被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人挥手制止。然后就被五花大绑地押到一处大山那里，强迫挖洞。这个人就是我的爷爷。

    我爷爷跟着一伙人在那里挖了一年多，后来也知道那些小个子叫日本鬼子，天天强迫这些中国人挖洞。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这洞也没挖完。后来我爷爷实在受不了这种苦，就和几个人商量着逃跑。果然等来了一个机会，他们八九个人跑进了森林。日本鬼子发现有人逃跑，也派出一些兵来追。我爷爷他们在前面跑，听到后面惨叫不断，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我爷爷从小在森林里谋生，对这山也很熟悉，终于带着这些人跑出了深山。后来在地主家当起了长工，因为能吃苦耐劳，很受东家赏识。后来东家又给他办了一门的婚事，娶回了我奶奶。等我爸出生时，东北已经解放了。不过这件事他一直没和任何人说起过，直到临终前才将这些告诉我爸，我爸说他那是神志不清时的胡言乱语，反正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

    我听王列说完也是吃惊不小，关于这事我在日本人的资料里看到了，没想到这支驯鹿队伍竟然也是遇到了时间胶体，在那里过了三百多年来到了解放前。原来寿冲一直潜伏在那里，只是本体处于休眠中，而本体之外的胶体却已经开始活跃了。这事应该和组织提起，说不定真能把这个论辈分应该叫祖爷爷的王列给介绍进组织，毕竟他也是穿越者的后人，说不定还有什么没有发现的过人之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