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生如厕纸，还好不是一次性的
为了缓解情绪，林秀决定主动搭讪仙子姐姐。
“银发姐姐，那个，那个彩色的烟呢？怎么没有了？”
银发少女还没答话，旁边绫带上，黑发女子的声音已是传了过来。
“弄那东西干嘛？再被谁叫做扫帚星吗？”
银发少女轻笑出声，倒是没有气恼。开口解释道：
“那个呀，其实平时飞行是没有的。那只是我和师姐飞行时无聊，用法术弄出来好看的。谁知道会被凡人错认。”
梅子紧张地不敢言语，林秀安慰地抱紧了她。
秀儿没有跟着他们，一方面，黑发女子不想拖家带口地带那么多人。
“能带上你这小拖油瓶儿已经不错了！”（指着林秀）
另一方面，秀儿重伤初愈，也确实不适合奔波劳碌。所以林秀娘俩也没有强求。
好在，有“仙家之人”的婢女的身份护身，秀儿在予仙阁的生活应该也不会太难过。
……
“银发姐姐，你头发好漂亮呀，亮闪闪的。我还是第一次见银色头发的人呢。”
林秀说的是实话。
穿越以来，他见过的年轻人都是黑发，没有例外。
至于这世界的老人，予仙阁里还是有几个老妈子的。
作为一国之秦楼，行业内的顶级服务平台，肯定要比其他“友商”更能让客户满意。
予仙阁对相关业务的深度和广度，自然有更高的要求。
经常配合客户进行寻幽探秘的大冒险，或者做些开渠引流的庄稼活儿，姑娘们时不时有些什么不太好明说的状况，也就在所难免了。
有这些老妈子在，那些不好找大夫来瞧的，也有人能给照看一二。
这些老人跟前世没什么区别，头发不是花白就是全白，一看就是生命力流逝的结果。
而眼前这位少女的长发，银而不白，光泽流转，只是眼睛看去，就能感受到比常人更加旺盛的生机。
倒是稀奇得很。
也难怪林秀有此一问。
那银发少女眸光一转，没去理会林秀的问题，却对梅子开口道：
“我们是灵泉派弟子。此次你以‘教习’的身份跟我们回师门，教我们双修之形，我们会以灵丹助你延年益寿作为报答。
等你教完了，若依然愿意留在灵泉派，也可以仆役的身份留下。
若是做得好，得到修仙法门赏赐，就此修仙长生也不无可能。”
说着，看到母子俩浮现的激动神色，又对林秀继续道：
“但是，教灵泉派门下无论是弟子还是仆役，家眷都不可以在派内常住。
到时候你若是想一直跟在你娘身边，就只能以炉鼎的身份拜入我派门下。
灵泉派会提供给你修仙功法和资源，你可愿意？”
听了这话，林秀表情讷讷，心怀侥幸地问道：“那个……炉鼎是啥？”
后半截话他没敢说：是我理解的那个吗？果然就是那个吧！
就是那种，可以一起愉快地玩耍，玩完了，就玩儿完了。
简单总结一句话：人生价值基本等同于厕纸，可以有一次奇妙体验，体验完了就是丢垃圾桶的废弃物。
察觉到银发少女俏脸微红，好像对一个三岁小孩子解释什么是炉鼎，让她有些尴尬。
黑发女子便强势插入话题：
“炉鼎需以自身精元供派中师姐修炼。但有修仙功法和门派提供的资源，只要你不断勇猛精进，精元和寿命自然会不断补充延长，不用担心会短命。”
当然也不会长寿就是了。黑发女子心里暗自补充道。
林秀：！！！
还真是那个啊！你这门派正经吗？
呃……能到秦楼里找教习，好像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门派能干出来的……
嗯，是我一时糊涂，失礼了。
听说不用做一次性厕纸，林秀心里轻松了许多。
既能守在娘亲身边不必分离，又能修仙得道，那还要什么自行车？
门派什么的，不正经就不正经吧。
至于做炉鼎的事，林秀纯纯地把它看作是一场交易。
不然人家门派凭什么把那么大一馅饼免费塞自己嘴里？
是交易的话，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很公平。
“那我愿意。”林秀直接表态。
娘亲看起来有点呆呆的，显然还没消化完刚接收到的信息，这个就不用问她意见了。
银发少女点点头：“既然如此，你叫我月瑶师姐就好，那位是紫华师姐。”
又对梅子补了一句：“你称呼我们为大人即可。
什么时候你能踏上修仙路了，看传你仙法的是谁，再论辈分。”
其实这番话，带走林秀母子前就该说明白。
但是这俩仙子呢，一个在予仙阁多待一秒都觉得坐立不安，另一个看见梅子就生气，自然都没心思给他们解释。
她们不说，林秀也不敢问。
对林秀而言，这天赐的良机不但能拯救他六岁就要入宫弃鸟单飞的命运，更能给娘亲带来一份珍贵的仙缘，不容有失。
尚未出发，等于尘埃未定。林秀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敢说，生怕惹人家烦了，失了这难得的机会。
梅子就简单多了，知道自己之前说错话，得罪了仙人，更是不敢多半句嘴。让干嘛就干嘛。
就这么着，四个当事人一直拖到现在才把事情说开。
好在事情说开了，气氛也松快了许多。
起码月瑶愿意主动告知姓名，让梅子这边收到了善意的信号，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具备多年工作经验的熟练业务员梅子开始活跃起来，充分发挥这些年来风月场里锻炼出来的口才，总算不用林秀继续找话题尬聊了。
“……然后，赵公子就拎着那条大鱼，带着那条没了尾巴的猫，逢人就吹嘘他家的猫会钓鱼。别说，还真有人相信！赵公子和他的猫一下子就出了名。”
紫华、月瑶：？？？
“可是，猫会钓鱼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这也能出名啊？”
月瑶有些不确定地看向紫华。
梅子：？？？
“没错，门派里养的猫都会捕鱼。就为了这个，茹凤师姐还给咱们峰的池塘加了幻阵，让猫儿溜不进去。”
紫华肯定地点点头。
所以说，讲故事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无意间拆台的了。
故意拆台的还能对个线，爆点儿新乐子出来。
这种无意间拆台的，你看着她那纯真懵懂的眼神儿，真就只剩下尴尬了。
梅子何许人也，她能尴尬吗？
予仙阁的客户满意度，能常年五颗星，可不是只凭颜值和战斗技巧就能拿到的！
梅子迅速找到了新的话题节奏，她双手在胸前交握，眼神中充满了憧憬：
“哇，原来仙门里的猫这么厉害，这比凡间的好些人都厉害了。
我就不会捕鱼。
那年阿秀（林秀）想喝鱼汤，我央求护院大哥给从池子里捞一条，结果那大哥捞了半天也没捞到，扔下网子就走了。
我说那我自己试试吧，然后一转身就把自己扔池子里了。”
梅子笑着摸了摸林秀的小脑瓜儿。
那次要不是林秀反应快，连追带喊地带回了护院大哥，没准儿她当时就凉了。
不过这话就没必要在这时候说了，不然就从“憧憬”变成了“炫娃”，说话的味儿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