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剪秋,本宫的头好痛
换好牌后,乔依依凭着记忆抽取了中间的牌:
“对9。”
轮到江怀霁:
“红星:增加四张牌。”
工作人员示意他从桌面上另一副完整的牌中,摸取四张。
这就代表三人手里有四张牌永远无法配对,无形中增加了游戏的难度。
抽鬼牌除了手感,更多的是观察对方表情,但江怀霁只能看到白花花的床单,随手一抽,半天没扔出牌,显然没凑到对子。
“你打乱了我的顺子!”
“……你的顺子从负4开始算的吗?谁把3摆中间。”
“好吧,居然被你发现了。”
知道是抽鬼牌后,明欢到手根本没整理牌面,主打的就是一个混乱。
转了一圈清楚游戏如何进行之后,三人的速度逐渐快了起来。
“红星:改变抽牌顺序。”
“红星:本轮可从任何卡牌中抽取两张。”
“右边玩家禁止一轮。”
“指定一人增加五张牌。”
“红星:与左手边玩家随机对换二分之一的牌,如任意一方牌数少于2,则该道具无效。”
“红星:再来一张。”
……
【好忙啊,这得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江哥手里六张6,真是666666。】
【噗呲,刚串直播间,别人手里根本没有6。】
【抽鬼牌抽到天荒地老。】
转来转去,有的人手里的牌明显减少,有的人手里已经拿起了一整副扑克。
江怀霁手里只有一张牌了,只等床单人抽走,便可轻轻松松获得胜利。
但明欢却迟迟没有下手:
“你还在等什么?”
“我,我还没想好抽哪张。”
???
只有一张牌还用得着思考。
不对劲。
江怀霁起身掀开她罩在头上的床单,小脸绯红,眼神看着就晕乎乎的,不大清醒。
“剪秋,本宫的头好痛。”
她拍了拍江怀霁的手臂,含含糊糊的开口,只觉得头重脚轻,一歪就栽了下去。
话音刚落,江怀霁直接上手探向她的额头,掌心传来一阵炽热。
他脸色一沉,打横抱起她,往医务室跑去:
“发烧了。”
乔依依艰难跟上他的脚步,以防有男士不方便的事情处理。
忽如其来的意外打乱了所有人的阵脚,节目组十分人性化的取消今晚的环节,暂停直播,并且通知所有嘉宾以及下水的工作人员互相观察,分批去医务室检查身体。
明欢几乎烧的失去了意识,依稀感觉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只有凉意上额头才觉得好受一点。
江怀霁被暂时赶了出来,乔依依和医生一起先给她擦了遍身子,哄着迷糊的人吃了药,又打上点滴,才把焦急守候的人放进来。
往日充满活力的人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烧得脖颈间都是汗意。
“你多观察观察,记得勤换毛巾,等会药起效果退烧就好,不退就得找医生加药。”
她自己要先去留观。
“好,你辛苦了。”
搬了张椅子放在床边,江怀霁握住明欢的手,防止针头移动,另一边轻轻拢住输液管,用体温暖着。
从下午起就一直在水里,加上剧烈运动,大部分人的身体都吃不消,多亏昨天约定要一起出来,房间摄像头照不清人,想起她有可能发烧昏倒在床上,江怀霁就一阵后怕。
打了盆水放在床头,江怀霁隔几分钟就换一次毛巾,半个小时量一次体温,眼睛一错不错的关注明欢的情况。
明欢只觉得自己处于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
她迷迷糊糊的旁观了自己整个人生。
三岁撵外公家的大鹅,反被追到沟里。
小学做作业,险些把明朗气出高血压。
初中学校要求剪头发,被妈妈用锅盖照着剪,成品出来后哭了三天,差点错过报名日。
高中跟明乐操场散步,被同学误以为是小情侣,班主任分别联系爸妈,两人以为儿子女儿双双早恋,到学校才发现是个乌龙。
每天督促弟弟锻炼身体,为了以后有个‘身材好、长得帅、听话懂事’的弟弟,能带出去跟姐妹炫耀。
大学被早八和运动打卡折磨得筋疲力尽,拒绝代跑的男大学生,理由是觉得他们看上了她——的手机,担心手机一去不回,那可是行走的两千块啊。
前脚刚进行完毕业答辩,后脚就稀里糊涂换了世界。
明欢重新完成九年义务教育和七年高等教育,不断点亮曾经学过的知识点,最终凭借优越的成绩毕业,成为社会中卑微的打工人。
为了那点窝囊费,差点把自己干成窝囊废。
每天只有四个期盼:等周五、等下班、等快递、等发工资。
直到她被生活磨平了棱角,深刻认识到自己每一份努力都会体现在老板的余额上,从此放飞自我,不但开启了精神自由,而且实现了财务自由,想不买什么就不买什么。
这种累死累活还赚不到钱的感觉,真是该死的令人着迷。
犹记那天晚上,没有眼力见的上司占用业余时间,打电话来让她义务加班。
想起每个月的工资构成:精神损失费、劳动所得费、忍气吞声费、满勤窝囊费,总和三千块。
她对上司说这是另外的价钱,要她上班可以,得加钱。
当听到“你不干,有的是人抢着干”的答复后,她就知道这个世界糟透了,果断挂掉电话,睡前满脑子都是‘毁灭吧’。
结果一睁眼,居然有一个神经病,啊不是,有一个男菩萨要给她500万!
逐渐清醒过来,明欢最后的念头是幸好第一次穿越前的毕业论文是自己写的,不然任由那个恋爱脑霍霍,她可能连大学文凭都没了。
费了好大劲才睁开眼皮,入眼便是一个颓废型男。
一夜没睡的男人眼下泛青,胡茬也冒了出来,见她醒了,立刻凑上前感受体温,只有一点低烧了,紧张了一晚的人终于放下心来。
明欢的嘴动了几下。
“什么?”声音太轻了,他侧耳过去。
你长得好帅,以后可以遗传给我儿子吗。
“……要,喝水。”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明欢浑身酸痛,醒了也提不起力气。
江怀霁像对待玻璃人似的揽着她,温暖而宽阔的胸膛靠在身后,以一个安全感十足的姿势喂她喝水。
“我做了一个梦。”
声音轻的跟蚊子似的,蔫巴巴的让人心疼:“哦?梦到什么了?”
人病了就爱撒娇,被人哄着,委屈一下就绷不住了,啜泣两声眼泪大颗大颗砸向江怀霁的手背,只觉得水杯有千斤重。
“呜呜呜,他居然要我加班!!简直没有王法啦!呜呜呜嗝!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