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是我不想醒来,是我的身体不允许
气氛很窒息,除了内部安装了小程序的猫猫还在不停喵喵叫,没有一个人说话。
明欢想不明白,这一晚上究竟是为了什么,她就应该直接放弃所谓的任务,舒舒服服泡个澡睡个美容觉不香吗?
消失了许久的节目组工作人员蜂拥而入,为存活的众人献上热烈的掌声。
明欢蹲下身抱起黑猫玩偶:“李导,你这是跟我玩尬的?”
被折磨了两天,如今终于大仇得报,狠狠出了一口气的李不凡身心舒畅:
“哎呀明老师,我们这可是恋爱交友游戏,欢乐才是最重要的嘛,哈哈哈哈,大家都到客厅去吧。”
幸存的四个人排排坐,衣着凌乱、脸部画满涂鸦的傅知远被排挤到另一边。
扮演屠夫的小伙子是个专业的特技演员,脸上妆容纹路哪怕在灯光下也是异常逼真,特效化妆师技术了得。
李导正在向熬夜追直播的观众介绍这位优秀的特技演员,而嘉宾们很疲惫,时间已经逼近凌晨一点了。
“……感谢所有嘉宾和工作人员的倾情参与,感谢屏幕前观众的坚持守候,现在我宣布,在今晚追击游戏中,获胜的是——”
“江哥,喝口水。”明欢拧开一个小瓶子递给他。
江怀霁才被追了二里地,现在确实渴了,接过瓶子喝了一口,然后浑身一震,猝然倒地。
节目组大惊:“江总?!你怎么了江总!”
七八个人涌上来,把这尊大佛抬上沙发,扇风的扇风,掐人中的掐人中,正准备打急救电话呢,幕后黑手说话了。
明欢捡起掉在地上的小瓶子,洒出的酒液把地毯一角沾湿了:
“是我干的,我只是用村民的方式‘杀死’了第二只老鼠而已。”
“第二只?”给他们腾位置的乔依依惊讶出声。
同为“老鼠”的傅知远瞪大了眼睛。
节目组更是疑惑,还有第二只老鼠这个设定,我们怎么不知道?
【啥?我错过了什么?】
【我寻思着也没看漏啊?难道在我上厕所期间分派了别的任务?】
没能等到掌声与欢呼,明欢收敛了自豪的表情,看着节目组古怪的脸色:
“哈?难道不是吗?”
李导嘴角抽了抽没说话,一旁的副导演见状迟疑地问道:
“呃、明欢老师,你是怎么想的呢?”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只从江怀霁那顺来的闪光笔:
“四楼的摄像机我摸过了,根本就没有闪光笔,他居然骗我!”
后台看摄像的小助理调出了江怀霁的专人镜头,快速调回事发时刻,轻声解释道:
“明老师,江总先上楼的,看到那只笔就直接带走了。”
“……可是他一直在四楼,什么线索都没找到,这不是他的水平啊!除了最后跑一跑,几乎没发挥作用!”
她转身指着傅知远对节目组补充道:
“而且傅哥一点都不着急的,老鼠阵营没有后手吗?”
“啊这、这不是今天太累了嘛哈哈,胜负欲跟下班比起来一文不值。”傅知远用纸巾擦拭脸上的彩绘颜料,讪笑着回答。
“……”
摄像组这时也送上了江怀霁四楼搜证的珍贵影像:
“江总他,他在楼上总共磕了七次脚,撞了十三次手,后面干脆直接坐下了。”
“…叫他有空吃点维a。”
明欢不死心,还在奋力挣扎:
“但这样整个游戏就失衡了啊,反派才两个人,如果其他人不倒下,好人方就有六个村民和一个道士,胜率过大了吧。”
李导扶额,心想,我们本来也只是想要吓一吓你们而已,然后早点结束下班休息,谁能想到恶人组声不出气不响的,直接就干倒了两个人呢?
还偏偏把道士给放倒了,自己给自己上难度。
主动闭眼的姜悦就算了,现在更是自相残杀,七个好人,四个死于同伴之手,硬生生从“优势在我”掰成“旗鼓相当”,其中一个同伴还成了假想敌。
谁见了不说一声“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李导清了清嗓子:
“本意只是一个小玩笑而已,但这不重要,让我们一起恭喜村民方获得胜利!大家鼓掌!”
【噗呲,我就说我没看漏。】
【哎呀妈呀,这也忒尴尬了。】
【我能死在敌人手里,绝不能倒在队友手上!】
【这大概就是‘偶尔的神’吧。】
明欢欲盖弥彰的把装酒小瓶扔进垃圾桶里,扬起职业假笑:
“啊哈哈哈,那什么,我这不是体谅江哥跑得太辛苦,送他一个安稳无梦的睡眠嘛~”
昏倒的江怀霁眉头紧皱,长腿扑腾几下,看样子睡得很不安稳,像在被什么穷凶极恶的东西追赶。
“……”
明欢顿了顿,选择性眼瞎,扭头睨了节目组一眼,嗔怪道:
“哎呀,刚才是多好一个神反转的情节,导演,机会给你你把握不住啊!那什么,我衣服还没收,先回去了,大家早点休息,么么哒~”
干笑两声,故作轻松的收拢衣服准备回房。
不怀好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小屋是我家,环境靠大家,嘉宾们需要将卫生清理干净才能回去休息哦。”
红色的道具颜料滴滴洒洒,从门口一直蔓延到三楼,厨房和二楼走廊尤其严重,毕竟发生过两场大战。
虽然能够用专业试剂擦洗干净,但范围太大了,没一两个小时是清理不完的。
明欢一个箭步扑向沙发,勒起躺在沙发上的人的衣领:
“大哥!醒醒啊大哥!别想偷懒!天亮了~快点起床啦!不要阻止我下班啊!!!”
这个没反应,立马转向另一个。
于笙漫和乔依依连忙上前抱住她:
“不至于!欢欢咱真的不至于这样!”
“对对对,你冷静点。”
明欢眼泪汪汪的,主动熬夜跟被动熬夜能一样吗?凌晨快乐的看小说和痛苦的加班能一样吗?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把手伸向桌面上玻璃杯装形如橙汁的强效安眠药,不是我不想醒来,是我的身体不允许。
一直关注她们的傅知远,眼疾手快的端起杯子下的托盘,将酒液全都倒进了洗碗池里。
……
从前,在一座名叫云顶山的山峰上,有一座恋爱小屋。
小屋里住着三个美丽的姑娘和一个浑身图纹的怪人。
天不亮就得起来擦墙、拖地、抹桌、洗衣,而且还要忍受四个睡美人的无声嘲笑。
他们累的筋疲力尽时,节目组邪恶的声音就会不断响起,不得不继续劳动,这样一来他们脸上都写满了怨念,又冷酷、又阴沉。
由于这个原因,大家就叫他们打工人。
……
凌晨两点半,在四人的强烈要求下,摄像组技术最精湛的大哥帮他们摄影留念。
四个毫无知觉的人躺在沙发上,身边齐齐站了一排阴恻恻的人,衣着脏污、眼神邪恶,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