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赔款
来到官衙，门口站岗的恰好是昨日帮忙通报的衙役因此也认识叶新，叶新也是客气地请他通禀带他进去。
陈刺史很是意外叶新的到来，笑眯眯地调侃道：“叶小友怎么来了？可是不放心老夫办事啊？”
叶新没有搭茬，而是很严肃地作揖行礼：“刺史大人，晚辈是来请罪的。”
“请罪？请什么罪？”出乎陈刺史意料之外的答案，让他放下了手里的公文，看向叶新。
“晚辈今日擅闯了一处官府封条的犯罪现场，一位同行的友人还差点丢了性命。”
“什么！”陈刺史一把拍在了桌案上，就算你是圣人亲封的县男，怎么能如此不识大体！
“可是那几户绝户人家？”
“不错，还请大人听晚辈说完，晚辈有些许发现。”
陈刺史固然十分恼怒，近日来最令自己焦头烂额的不是叶新的图鉴事宜，而是这接二连三的绝户事件，若是再不解决，怕是润州城内就要人心惶惶了。
他微微点头示意叶新继续说。
“晚辈也是昨日看见东安坊有一户人家的母子在屋内离奇死亡，因而起了兴趣，打听之后却并不是贼人杀害，也不是吃了毒物。”
陈刺史又是点头，不错，正是因此，虽然仵作能看出是中毒而亡，但是什么毒，如何中毒，众人都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因而今日晚辈求了杨家友人带去一处往日的现场，结果友人在打开绝户的人家屋子的那一刻便陷入濒死。”
陈刺史整个人都惊得站起来了：“又死了人！”
“大人，人是救回来了，晚辈将他送去了医馆，不过正是因此晚辈对此事有了大概的猜测。”
“快说吧，别卖关子，人命关天。”
“在此之前，请问大人，那些人家屋子里水缸边会有一个深洞，大人可知是作何用的？”
这可难住了陈刺史，他一个四品官，怎么可能知道平常人家里厨房的构造？
陈刺史暗中往边上一直站着的司马看过去，那中年的司马见状也是赶忙站出来解释。
“县男大人有所不知，润州城的下水渠环绕各个坊，但是一些在坊深处的人家，倾倒污水不方便，便会私下里挖了管道通向大水渠，虽然官府明令禁止，但还是时有发生。”
“原来如此，那我便明白了，我想请司马帮个忙，帮我查查是否每户绝户人家里都有这样的违规水道。”
“县男大人不必多礼，我这就去请案牍。”
司马看向陈刺史征求同意，陈刺史也是点头应允。
“叶小友，可是这水渠出了问题？”
“这只是晚辈的猜测，但是我觉得十有八九，润州城的下水道里怕是有东西在不断地释放毒气。”
叶新耐心地和陈刺史解释了自己刚才在现场的猜测。
“如果官府的案牍里确定每户绝户人家里都有这样的违规水道，那基本可以确定了。”
“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陈刺史焦急地问道，一想到自己管理的府城下面有着这样的一颗定时炸弹，他坐立不安。
“刺史大人稍安勿躁，毕竟晚辈也不能确定，还是等司马大人拿来案牍再行推断吧。”
一盏茶的时间，司马回来了，他脸上一片震惊：“大人！果然如县男大人所说，几起命案全都有违规水渠！”
陈刺史拿过案牍，一页页开始翻看，良久，“果然如此，那叶新接下来如何？”
叶新也是低下头沉思，刺史都是没有打扰他，许久过后：“晚辈可能有个办法，不过需要刺史大人协助。”
“需要什么就直说吧，若是这件事解决了，不仅往事既往不咎，我润州城还必有重谢！”
……
和陈刺史大人交代好一切，并约好明天正午动手。
回到杨家镖局，叶新正担心着老林的状况呢，门外却是集结了一堆人，一个个凶神恶煞，手上还拿着武器。
杨觉正和为首一个衣着华丽的大胖子对峙着。
“杨小子，后天可就是最后期限了，这五千两你要是拿不出来就等死吧，我今天不过是来讨个利息，这杨家大宅我齐某可是要了。”
杨觉也是一声嗤笑：“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家父既然说了能找回来那就能找回来，只有两天你齐亮也等不了吗？”
“欠你齐家的东西我杨家一定会还，但是你要是动歪脑筋想占便宜，我杨家镖局的名声可不是花钱买来的！”
那齐亮咬牙切齿，看着眼前的毛头小子，把自己费尽心思搞来的货弄丢了不说，竟然还如此嚣张跋扈，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你齐叔叔动手了，上！”
后面那些统一服装虎背熊腰的大汉是润州城沈氏武馆的人，一向和杨家镖局的人不对付。
沈氏以力为上，杨家精通技法，武道不同也没什么，只是习武之人多有摩擦，多年下来，两家矛盾如同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有几次还见了血。
这次有齐亮花钱请沈氏武馆来找杨家的茬，沈氏也是求之不得，一来便来了半个武馆的人。
眼看那堆人就要动手，那耿直的杨觉竟然还做出架势真要和他们打。
叶新连忙喊道：“住手！”
“你是何人？”那齐亮眉头皱起看向这个少年，觉得不过是一个愣头青。
“我？圣上亲封的县爵，这不请了杨家镖局护送我到润州，我这刚从刺史大人那回来，准备感谢感谢杨家呢！”
叶新装作不在意地露出陈刺史刚刚给他便于行动的腰牌，自己虽然不喜欢封建，但是封建社会身份就是好使。
“若是真有人不知死活，也大可以动手，以防你们不知道吧，县男一爵，从五品，你们动一下试试吧，试试就逝世。”
沈氏的人终于还是忌惮不敢动手，那胖子齐亮也是脸色铁青，脸上的肥肉挤在一起扭曲起来。
那齐亮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叶新叫住。
“县男大人，还有何事指教！”齐亮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
“呵呵，不要生气嘛齐先生，杨家欠你多少钱？”
“白纸黑字赔款五千两，利息……”
还没说完被叶新一抬手阻止了：“别来这套，杨家是丢了你的货物，不是借了你的贷款。白纸黑字的赔款是多少就是多少。”
“明天你来杨家找我，五千两一两都不会少给你。”
“希望县男大人说到做到了！”
叶新又是嗤笑道：“不会骗你，不过相应的如果杨家找到那批货，那些货就都是我的了。”
齐亮脸色一阵变换，最终还是同意了，那批宝石虽然不错，但是从未见过，市场并不稳定，能到手五千两也算求稳了。
齐亮带着沈氏武馆的人走了，杨觉愧疚地看向叶新：“叶新，这五千两……”
“杨兄，我可不是为了帮你，我只是相信你杨家一定能找回而已，就当我是用钱买下了那批进化石吧，别人不知道其中价值，我可是和你详细说过的。”
“还有，林师傅如何了？”
“他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人要在医馆留着，我是临时被邻居叫回来的。”
“那就好，只求林师傅能渡过此劫。”
叶新说完就进了杨家，杨觉在门口沉默良久，也是跟着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