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洗髓
（想了想，宗门大比的内容还是在第二位主角的故事中去描述了，李二现在终究还只是一名看客，本来文笔也不好，看客内容更写不出花来了。）
“雷云。雷云？雷云！”大比结束一行人乘着灵船踏上了回宗的旅途，这三天的大比也是给新来的内门弟子刷新了认知，这其中也包括雷云。
“啊！什么事。”被萧紫苏强行拖回现实，雷云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你搁这发什么呆啊！自从看完比赛你就这个样子。”萧紫苏对发呆的雷雨嗔道。
“啊，没什么，就想点事情。”敷衍过去后雷云继续陷入呆滞中。
“让他一个人静静吧。”这时萧时雨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小声说道，“这次大比给他，给我们的震撼都不小。”
宗门大比的第一天是让参会散修上场自由比试，一些表现优异者也会在此机会被宗门收入门下。
到第二天开始就是宗门之间的大比了。
虽说有一部分宗门弟子会因为要继承师父衣钵的原因无法参赛，但是真正向往天骄之路的天才们可不会因此停下脚步。
第二日的比拼上就涌现出各种妖孽对决，比拼的激烈程度更是直接给一直向往冲击天骄榜的雷云当头一棒。
原本以为自己是单属性雷灵根就已经很不错了，这会才知道不光是宗门里面掌门座下先天剑体和那位丹堂的御火天才外，宗里面还有那么多实力强劲的师兄。
再加上这次大比上各种灵体天才，呵，天骄榜吗。自己原来是井底之蛙啊。
“这次大比还真的开了眼界啊！”见萧时雨支走了妹妹时顺道给自己使了个眼色，李二也很无奈的坐到了雷云旁。“万剑归宗，九黎鬼火，天玄金雷，啧啧啧，我这下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术法神通了。我自己捣鼓的那些连小打小闹都算不上啊！”
“哎哎！脸别转过去啊！”看着把头扭到一旁继续发呆的雷云，李二继续说道，“这就看场比赛，都没自己上场，你咋就被干趴下了！”
“谁给干趴下了！”雷云总算抬起劲回了一句，“就是一下子没了方向那种感觉，原本我感觉冲击天骄榜是在爬一座高山只要咬咬牙就能扛过去，现在突然发现这难度，怎么说呢，让一个小孩去狩猎妖兽这个级别吧。”
“直接说不可能呗。”李二听着雷云的比喻骂道。
“这样是让你有个形象的理解。再说也不是不可能，除非出现个什么逆天大能收我为徒，或者我捡到什么天材地宝就行了。”你咋不说你觉醒了仙人转世？听雨阁的话本看多了吧。整个身子靠在栏杆上，雷云继续说着，“原本我以为我雷系单灵根，三十岁前筑基就已经很不错了，算了能勉强跟上那些妖孽的脚步了，现在想想紫苏那句打娘胎起就开始修炼是真没错啊。”
“先天灵体，高品质灵根，家族底蕴，真是没一样能比过人家的。老实说，第二天我就明白天骄榜那玩意我估计是没戏了，现在已经是把目标调整到能进金虹剑派就行了。”
“这不看得很开吗！咋还搞的闷闷不乐的样子，让你家紫苏还给你担心到现在。”这货就是穷矫情，算了，我就在这陪陪他得了。
“这种相当于我直接认输的事情哪能跟她说！”雷云探出手去，雷光在手中爆开，伴随着灵船的高速前进，雷光在夜空中化作了雷弧。“就是突然感觉不到我的道心了。”
“怎么说？”啧，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修士该说的话吗！这孩子是陷入什么意味不明的多愁善感期了吗？还道心？这玩意是你这筑基一层该考虑的吗？
“这次被收入金虹剑派最次的那位师兄就炼气六层，实力看上去也就和我四师兄差不多，未来二十年我应该能轻松到达那个境界。”雷云继续说道，“原本我突破筑基后一直能隐约地感受到我道心的存在了，但是当我的目标不再是天骄榜的时候，我感觉不到它了。”
“灵根，肉体，灵魂，道心，大道法则。”雷云说着在夜空中伸出五指，五点雷芒在指间闪现。
“灵根是先天决定的，就像你的五行杂灵根一样，我们改变不了什么。”一束雷芒转瞬即逝。
“肉体和灵魂除了在大境界的突破时会跟着增长外也只能靠些天材地宝，咱们小修士是别想了。”又是两道雷芒消逝。
“大道法则这玩意太过玄乎，师父和我爹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只能靠自己感悟，我感悟个锤子！”夜空中只剩下一点雷芒。
“唯独这道心，都说道心坚定者修炼起来事半功倍，我好不容易才摸到这道心，还指望他来追上那些天骄，结果它就这么没了。”雷芒消散，雷云也是叹了口气，“我想到现在就是在想我这道心是什么啊？挑战？拼搏？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就别想。”尽力搜索着大脑里所有的知识，李二回应道，“虽然我知道我这句话估计你也听不进去，但是你要明白心神不稳这个状态去修炼的话很可能会滋生出来心魔的。”
“那玩意我不用多说你应该也知道吧，是个修仙的哪个不怕心魔？”自己倒好了，就这点修为，完全不用担心心魔的诞生，“放空自己，净化下内心，你也有段时间没下山了吧，回去后找个时间和紫苏她出去逛逛，把心态端正了再继续修炼吧。”
“嗯。”
自己也不擅长开导别人，看着雷云敷衍的嗯了下，李二在心中叹了口气。道心这玩意自己确实也没法啊，每个人的道心都是自己的，其他人也干涉不了太多。再加上自己压根就没道心这东西，这是什么？穷人不知富人病？自己能做的就是陪他想想法子，回头问问时雨怎么办吧。
白麓剑庄，修炼广场上。
今天的大师兄看上去格外的有朝气？都快五十岁的人了，咋了今天？就在众弟子疑惑的时候大师兄抬起手来，凝气！一柄白色的光剑开始具象化。怎么，大师兄又改进金芒术了？想到大师兄那堪比白虹破厄的金芒术，众弟子也是苦笑了一番。
等等！这是白虹破厄！？大师兄突破到炼气五层了！
虽然大师兄因为是五行杂灵根的原因之前一直都只是炼气四层，但是大家之前也都是从炼气一层修炼过来的，基本上在外门生活的弟子们都或多或少受过大师兄的照顾。今天大师兄突破炼气五层，那可是一下子成为了外门弟子中的热点话题。
四十八岁了吗？炼气五层，拼一拼吧，至少要到炼气后期。全力运转起灵力，能感觉到至少比炼气四层强了两成，不错！
测试完自己现在的状态后，李二又回到了往日的好好大师兄状态，笑着和每个向自己贺喜的师弟们回礼后李二晃到了药堂。
突破确实是个高兴事，可日子还得过下去啊，自己每个月嗑这些修为丹药可不是光靠俸禄和任务报酬能补上的，自己得炼丹来卖补上这些开销缺口啊。
啧，时雨倒是说不在乎借我灵石，反正她的就是我的。可再怎么说我也不能这么吃软饭啊！男人要有骨气！
“大师兄拿好！”将装着李二需要药材的纳戒递过去后，药堂的外门弟子送李二出了药堂，大师兄练的丹药可以说是质量上乘，供应稳定，最重要的还是每次供应的丹药数多，量大管饱，赵师姐都嘱咐了，这可是咱们这的大客户，哪能怠慢了！
将纳戒再度戴上李二准备回宿屋继续炼丹。
上午在练功场上修炼灵力，教教新师弟不懂的东西，尝试尝试融合不同的灵技。看看能不能玩出什么新得花样。
下午跑到杂堂去整理书册，这些年自己算是看清楚这杂堂有多少资料没整理了，可以说就完全没人干这事！索性直接无事，直接向杂堂长老承保了这一业务，顺便赚点灵石外快。自己甚至拐上了药堂的赵师姐，把她那的丹药记录也顺手整理过来了，反正这山上一天天的也没事干，给自己找个消遣也是好事。
晚上就自己搁宿屋里炼制丹药，偶尔雷云他们会过来拜访，时雨也会选择过夜。外门弟子里面本就不少已经成婚的人，白麓剑庄又不走什么太上忘情之道，男女方面其实也算开放。不过李二就放不开了，虽然时雨选择留宿，但是一直都被李二安排住在另一间房内，那道线李二还是不敢越过去。
修仙一路本就枯燥，这大世哪有那么多天高任你游，人人要都是那天骄这大世岂不是乱了套了，像李二这样能在每日修炼中找到乐趣的人已经是相当难得了。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过来的。
上山的第三十五个年头
即使是有灵气傍身李二的鬓角也终究是泛白了，我老了吗？没事！心不老就行了，继续修炼。
本来在练功场上打坐修炼的李二似乎是感悟到了什么，随即将铸剑心法运转到了最高效率。炼气六层，开始突破了。
快了，照这个进度下去，七层很快就到了。
大师兄这是要突破的节奏？很快周边的弟子们也注意到了李二的异样。
虽然大师兄才炼气五层，但要知道他在外门这边已经算是无敌了，五行灵法的转换和结合用的那叫一个出神入化。炼气五层？现在外门里修为最高的炼气八层在大师兄这都讨不了多少好。晋入炼气六层很快就要洗髓了，到时候炼气七层的大师兄，乖乖，不敢想，估计也就内门的师兄能和大师兄过招了吧。
“呼”吐出一口浊气，李二进入内视状态，五行灵根没有多少的变化，那口漩涡倒是比初见的时候大上了一倍多，最重要的是现在自己体内的灵脉，这些年下来总算被打磨到能让灵气轻松运行的地步了。
“洗髓丹准备好了吗？”熟悉的声音传来，李二退出内视状态站起来拱手行礼。
“弟子已经准备好了。”李二从纳戒中唤出装在玉瓶里紫色丹药，叶灼也是欣慰的点了点头。“五年时间就从炼气五层晋升到练气六层，不错！虽然你现在已经对大部分的修为丹药产生抗药性了，但是炼气六层到七层这倒坎应该难不倒你。”
炼气六层和七层之间的灵气积累不需要太多，更重要的还是做好洗髓的准备。不过和炼体丹一样，在历代大能的精良化后如今只需要一颗洗髓丹就行了。
“如今你也是五十有三，虽然洗髓后你的寿命能稳定到达九十岁，但那时你的气血早已开始枯竭，根据我的推算至少你要在七十多岁前开始筑基才有望成功。”叶灼对李二嘱咐道。
七十多岁吗，七层，八层和九层，二十年内达成，应该能达成吧。
上山的第三十六个年头
仅仅是过了一年，李二便开始洗髓了，虽然根据推论，洗髓要比炼体时候轻松得多，但是萧时雨和雷云几人还是选择守着李二突破。
“至于不？”穿着大裤衩盘坐在装满清水的木桶里，李二看着盯着自己的四人，时雨，雷云，萧紫苏还有叶灼，“突破还能出什么错？炼体我不都撑过来了。”
“你不一样，鬼知道你发生什么！”雷云老样子，给自己倒杯茶把瓜子铺开，“再说又不是没看过，都几十岁人了，害羞啥！”
“安心突破吧，我们主要也是以防万一。”萧时雨则是给李二掩上青布，就是周围的都算是自家人也不能把李二看光啊！
“运转功法，准备突破吧。”没有什么其他话语，叶灼将洗髓丹送入李二口中，只是洗髓的话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
炼气洗髓，这是大多数修士人生中第一次对身体进行净化，只有排出所有的杂质，让身体进入最好的状态才能进行完美的筑基。
开始了吗？感觉服下洗髓丹后感觉到药力开始发挥作用时，李二下意识的进入了内视状态。
“终于主动现身了吗？”看着不远处的“自己”李二说道，还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谁能在没准备的情况去面对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存在。
“不现身不行啊！”心魔叹了口气，“这具身体撑不了多久了，我再怎么说也是心魔，至少得在这具身体行将就木前创造点机会夺舍了你吧。”
“这些年来的那些呓语，我还当我修炼出了失心症，谁能想到小小的炼气修士居然能诞生心魔呢？”李二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心魔说道。
“这就是你的格局小了，凡是启了灵智的生物自有意识起就有心魔的苗头了，修士们的心魔只是因为这一路上能吸收不少灵气加上脑子里有太多业障所以才让心魔成长的快点而已。”心魔也不急着行动，倒是和李二闹嗑起来。“你再怎么无能也是修炼了几十年，我出现在这很奇怪吗？”
“那现在怎么说，动手吧？”用灵气幻化出长刀，李二直指心魔，虽然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做的，但是书上就说了三个字“斩心魔”！
“呵，在这你是杀不死我的。”同样幻化出长刀，心魔对李二使了个挑衅的动作。内视空间下的两人随即便绞杀在了一起，刀身碰撞，术法相接，一击落空李二抬手，三道金光向心魔射去，下一秒同样的三道金光在半空中和自己的攻击相撞。
“同一个路子吗？”招式，术法甚至是灵技的组合都是一个样板，三个回合过去，李二停下手了。“这就是杀不了你的意思吗？”
“我即是你，你的招式我全都熟练于心，你的战斗技巧就是我的技巧，你拿什么杀我！”心魔也跟着停下手，“而这，是你的内视世界，是我的世界，我要在这杀你有的是方法。”
心魔双手扯动，金灵根和火灵根竟被牵引出两股纯净的属性灵气，白虹破厄和火蛇舞。两道致命杀招直接袭向李二。“死吧！”
“休想！”两道金光刺去竟只能堪堪减弱这白虹破厄的势头，身子周围还被不断游曳的火蛇困住了行动！得硬挡下吗？
开始原地施展出炽火刀法，一道道火芒劈向刺来的光剑，“喝！”炽火刀法最后一式的舞完，李二竟凝出了道半月刀芒砍向对方，一红一白两道灵力在半空中发出激烈的碰撞声。
“挡下来了吗？”得以喘息一口气，李二看向心魔。
“不用想了，我是心魔，自然是要吞噬你的。”心魔说道，自己终究只是心魔，是只能随着本体的实力和内心的阴暗增长而成长的心魔。这些年不断通过心理暗示来促使李二修炼，扩大他的私欲为得就是吞噬本体。
不过还不是今天！还不到时候，筑基之时才是我真正的目标。这次的目标只是要引出他的道心，确保他能真正赶上筑基！我可不想占据一副如同风中残烛的躯体。
不给李二继续休息的机会，心魔幻化出长刀再度砍向李二。
“死吧！”
“你才是该死的那个！”李二运气，不甘示弱的顶了上去，“你不过是我的妄念！居然还想吞噬本体。”
“妄念又怎样！我要取代你，去游遍这大千世界，去见识更高的境界。”心魔继续挑衅着李二道，“去和时雨一起真正的成家，享受我的人生，而不是像你一样现在过着这种苦行僧般的烂日子！”
“”没有回话，李二只是继续跟上对方的招式。对啊，他是我的欲，他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也想去真正体验一番这大世的精彩！去更广阔的天地看看，想和时雨一起成家，生个孩子，再带着他们一起旅行。他取代我后能做到这些？
一时失神，李二竟被心魔抢了一招，眼见长刀要砍到自己，李二的思绪如图走马灯一样的回到了二十一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个大仇已报，张伟问自己准备何去何从的夜晚。
那是自己仙途真正的起点，从那以后，自己真正开始修炼，最终慢慢爬入外门，遇到了时雨他们。欲望，对，那时起我的欲望就种下去了！是对得到成仙的欲望？还是对时雨的欲望？对找到一个家的欲望？
记忆快速飞过这几十年千篇一律的生活，李二将所有的欲望逐渐汇成两个字，“活着”。
这一切的欲望都建立在这个基础上，五行杂灵根从未筑基。不筑基寿命不过百年。我不想死！我已经五十四了，我害怕，不少凡人五六十就死了，我害怕自己也死了，我想活下去！哪怕继续过着这样千篇一律的修炼生活，哪怕生活枯燥无味！我只想活下去！活着，才是我最大的欲念！
“嗡！”乳白色的光芒从李二体内产生，竟是将那心魔的攻势挡了回去。感觉到体内涌现出的力量，李二也趁着心魔惊愕的瞬间抽刀刺去。
“居然在这时候觉醒了道心！可恶！”一脸不可思议的心魔及时心口已被捅穿也试图将颤巍巍的手伸向李二全身那乳白色光芒的中心。
但李二只是看着心魔失去高光的瞳孔，抽刀，心魔的身体随即向下飘去化为虚无。
“心魔总算除掉了吗！”看着内视状态下这空洞的景色，李二将内心平复了下来，这次毕竟洗髓才是目标，却没想到斩去了心魔还收货了道心！这下筑基可以说是指日可待了。
活着？这就是我的道心吗？真是肤浅的不能再肤浅的道心啊。
苦笑着退出了内视状态，洗髓完成，炼气七层！
从已经全是污水的木桶中跳出，李二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和大伙一一道来。
而在在李二离开后的内视世界里，一道身影再度凝聚成型。
“这内视世界的我们本就是灵魂的具象化，寻常武力又怎能除掉对方呢。”正是才刚被斩杀的心魔，“快点筑基吧，我，我已经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