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困兽之斗（3）
楚九歌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沉思了片刻：“我当然去看马戏啰。”
“让我带您和另外一位小美女过去。”少年的语气透露着喜悦。
“谢谢你的好意。我开车累了，想在车里休息一会儿，放心，我会准时过去的。”
“真遗憾，不过您是一位懂礼貌的好客人，那我就相信你。7点，我会在马戏会场等你。到时候，我会为你献上独一无二的玫瑰花。我讨厌不守信用的客人。”
楚九歌勉为其难的笑了笑：“我保证。”
“呵呵呵呵。”少年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好的，你真可爱。再见。”
说完，少年驱使着动物巡游队伍再次出发。楚九歌目送它们，直到队伍完全消失在自己视线内，她才赶紧上车关紧了车门。
“九歌姐，你吓死我了。那个男孩子是人是鬼都不清楚，你还能跟他聊那么久！刚刚他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还有你怎么敢跟这种怪物聊天啊！”小小张也是担心，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如果这真的是我们的幻觉，那有什么好怕的。我刚刚试了一下让那个少年从马上掉下来。如果真的是我的幻觉，那我的主观意识按理是可以左右他的行动的。可是我失败了，肯定是因为我意志不够坚定，哈哈哈哈。”楚九歌说着说着，反而把自己逗乐了。
小小张第一次看见楚九歌这种不着调的样子，内心奔溃，但同时也开始安心起来。楚九歌的状态或多或少对她有了些积极的影响。
“好吧，九歌姐。反正我已经认命了。”
“我刚刚是跟他胡说呢，我就想试试在这种情况下能不能跟他产生互动。那个少年的样子不像是幻想出来的死物，虽然他眼睛那个鬼样子，可是我能感受到他是有逻辑的。”
楚九歌喝了口水继续道：“他刚刚说的团建的同事，有小黑小白陪他们。马戏团里的小黑小白，往好了说可能是鹦鹉小狗，往差了说，狮子老虎也说不定。其他的人，他说在马戏场地候场，换句话说就是好戏还没开场，那八成是安全的。我要是刚刚选了团建，咱两现在只怕处境堪忧。选马戏也不一定好，说白了，我只是把危险来临的时间往后推了推。”
“那我们现在干嘛？”
“干嘛，当然是睡觉。你没有听出刚才那个小鬼头□□的威胁吗？如果马戏开场我们还没到，到时候不知道会有什么可怕后果等着我呢。先睡一觉养精蓄锐。”
小小张麻了，楚九歌未免有些太淡定了些。她眼睁睁看着楚九歌掏出手机调了6:30的闹钟，然后倒头就睡。
先不论楚九歌究竟能不能睡着，但她这种态度实在是惊呆了小小张。小小张苦笑一声，干脆也倒下了。能不能睡着另当别论吧，她觉得楚九歌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先养精蓄锐。
确实是筋疲力尽了，这次，两人很快就都睡了过去。
不等闹钟把两人闹醒，一阵规律的敲击玻璃的声音惊醒了两人。
楚九歌睁眼，撞上了一双瞳仁正在上下翻飞的眼睛。呆若木鸡就是此刻她的状态。
“啊！”小小张也醒了，直接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失声尖叫。
还好两人此时坐在车里车窗紧闭。这双眼白瞳孔快速切换的眼睛在楚九歌看来，如果现在打开车窗，来人的眼珠铁定是打算从眼眶里飞出来，在两人所呆的车里飞转巡视一番。
眼珠的主人看车里的两人醒了，立马切换成正常的眼球状态，然后扯起嘴角，向两人展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
小小张惊魂未定大口喘气，她看着楚九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姐，既然您二位还没有去马戏会场，不如我接您过去吧。”少年说话时嘴角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微笑的姿势。
楚九歌很好奇他是怎样维持这样的口型还能说清楚话的。看着少年机械的模样，楚九歌担心他再多说两句话，口水会顺着嘴角流出来。
这样想着，脑子里浮现出少年边说话边流口水的模样，配上少年还算周正的脸庞，楚九歌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不劳烦您了，我们可以自己过去。”
“喔，可是我精心替三位公主准备了南瓜马车。”少年的脸一秒切换成悲伤的神色。
“三位？”明明就只有自己和小小张，哪里来的三位？
楚九歌侧头看向窗外，少年身后原本的动物巡游队伍后面果然多了一架两匹白马拉着的南瓜马车。
从楚九歌的视线过去，正好看见马车车窗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探出了脑袋笑着看向自己的位置。
楚九歌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是集团副总的女儿，刚满五岁。小女孩一脸天真，显然并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真是造孽了！本来公司团建是不准带家人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副总今天不仅带了妻子女儿还带了侄儿。
楚九歌暴躁挠头，心里骂了几句，然后看向了小小张：“谭总女儿在他车上，走不走？”
“我不想走，我怕。”小小张抿紧了双唇，一脸为难。
“可是，九歌姐，咱们要是不听他的，还有活路吗？你走我就走。”
“那就走，小姑娘太可怜了。”楚九歌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然后扣开了车门。
“那就麻烦您了。”楚九歌客气的回复了少年。
“太好了，我真喜欢你。”说完，少年连忙拽着楚九歌的手腕，将她拖上了马车。
楚九歌觉得此时的自己特别像即将被送进屠宰场的猪。
车上，小女孩笑的一脸灿烂。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根棒棒糖，时不时的舔上一口。
楚九歌叹了口气，小小张也叹了口气。
“姐姐，你们不开心吗？”
两位女士不想破坏小孩子的天真异口同声的回复了“没有不开心。”
小女孩笑得更灿烂了，从自己的小菠萝挎包里掏出来两只棒棒糖，给楚九歌和小小张一人一只。
小小张没有心情，只是把棒棒糖放进了衣服口袋。
“姐姐，你们怎么不吃？很甜的。”
小小张悲从心中起，她挤出一个笑脸，告诉小女孩自己想晚点吃。
楚九歌犹豫了片刻拆开了棒棒糖含进了嘴里。然后她把棒棒糖包装纸小心叠好，放进了上衣口袋。
“小可爱，你为什么上了这辆马车呢？你爸爸妈妈呢？”楚九歌很好奇，小女孩为什么没有和她父母待在一起。
“妈妈把我带到茶室，她让我在里面睡一觉。我刚刚醒了，找不到妈妈，哥哥说带我去。”
听完小女孩的话，楚九歌和小小张相视一眼，然后同时沉默了。哪个父母不想保护自己的子女呢，可是谁能保证事情的发展总在自己的预期当中。
小女孩很兴奋，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才五岁的小女孩，可爱白净又天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危险处境，只觉得南瓜车漂亮。
很快，队伍就驶进了马戏会场。
少年绅士的亲自请下了楚九歌三人。
下车后看向观众席的楚九歌和小小张惊呆了，台下的观众全是熟人——全是同事，但还缺一部分人，但是不多。会场里差不多两百多人全是同事，剩余的没在会场出现的一百多人应该就是少年口中陪着小黑小白的可怜人吧。
“妈妈！”小女孩发出一阵雀跃的呼声，然后奔向了观众席。
少年看着小女孩宠溺一笑，然后向楚九歌和小小张做出了请的动作。
两人会意，慢吞吞的走向了观众席。楚九歌边走边扫视着观众席。确定了何海、周礼州和李姐的位置后，楚九歌牵起了小小张走了过去，坐在了三人旁边。
何海、周礼州、李姐看着两人朝，脸上满是关切。楚九歌读出了三人脸上的情绪，看样子，这边的处境也不好过。
楚九歌坐定，会场内就放出了一阵欢愉的音乐，马戏开场。
果然，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有正常的马戏。整个会场仅有一位少年在“主持大局”。少年一脸兴奋很是乐在其中的模样。只是观众们一眼就能看出少年多半是个学徒，还是个学艺不精的学徒，因为他的模样实在是太过于“笨手笨脚”了。
台下的观众气氛也很凝重，大家不敢鼓掌，不敢欢呼，不敢笑，也不敢逃走。
“怎么回事？”楚九歌小声的问了何海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