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试探
本来是打算来人界享受的，哪知道这个楚九歌就是个烫手山芋。转了两次灵技，楚九歌也刚好两次差点“赴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思翼和凡吾僵住了，突然冒出来的笑声吸引了两位灵神的目光。始作俑者此时还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只是脸上抑制不住的喜色。因为是未醒状态，面部肌肉还不能自如的动作，所以此刻的楚九嘴角咧起了一个大笑的幅度，但唇瓣却只能处于微张的状态，看起来给人一种异样的惊悚感。
“噫…”凡吾一脸嫌弃的看着楚九歌，整个身体躲在了思翼身后。
笑了快三分钟，楚九歌终于悠悠转醒。两张赏心悦目的帅脸，一个眉头紧锁严肃得不行，一个嘴角微瘪嫌弃得不行。
其中一张脸刚刚才在楚九歌梦里出现过。梦里的内容是堆积如山的礼物、跑车、房产证，思翼半跪在地上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我的小公主，喜欢吗？”然后楚九歌从玫瑰花束中取下了那张卡片：“这是？”
“喔这张银行卡，里面是你中奖彩票的奖金，我还另存了一个亿，全部都给你。”
“哈哈哈哈……”
于是，刚刚那一幕就发生了。虽然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但看着思翼和凡吾守在自己床边，楚九歌还是有些感动。
“灵神们，我觉得你们现在给了我一种我有家人了的感觉。”
凡吾语塞。思翼本想持续自己的高冷形象，可是挂在嘴边的那句：“耽误做饭得扣工资。”在听到楚九歌那句话之后，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我们签了灵契，至少在灵契约定的内容履行完之前，我不希望你出事情。”思翼说得很诚恳。
二进宫医院，楚九歌驾轻就熟。昏迷了两天的身体很僵硬，她迫切的想动一动，也想吃点东西。重点是自己现在没有痛觉这件事，绝对和思翼有关。楚九歌打算坐下来好好问个清楚。
楚九歌下床翻出了自己的东西，在背包里掏了半天，找出了钱包。她扬了扬手里的钱包：“走吧，灵神先生们，请你们去吃本市最好吃的馄饨。”
经历了这么几件事，楚九歌和两位灵神也相互熟悉了些。吃馄饨以及来回的路上，基本上都是凡吾和楚九歌在那聊天，思翼在那默默的听。正如楚九歌所料，没有痛感是思翼转移给自己的第二项灵技。
直到把楚九歌送回了病房准备离开的时候，思翼才想起自己还有些事情没有告诉楚九歌。
思翼有预感自己和凡吾这次是被算计了。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思翼感觉楚九歌也是对方计划中的一环，只是楚九歌在这里面充当了一个怎样的角色，他不确定。
人的一生区区百年，尚且会有仇敌，更别提活了万万年的灵神。思翼知道自己的刀下恶灵本就不计其数，谁来寻仇都不足为怪。如果对方是个武力成邪的恶灵，他倒是不怕。怕的反而是现在这种情况，对方显然是准备智取，敌暗我明，这就很麻烦了。
楚九歌被捅刀子后，思翼去调查了凶手蔡文娟。
说起来也是楚九歌自己找事。因为星期二她的挑拨离间，蔡文娟在小团体里被李爽带头针对了。当天李爽就请示肖祁旭实习期结束部门不打算留下蔡文娟。蔡文娟家里情况很复杂，她急需找到工作独立出去。在知道自己任职无望的时候，蔡文娟怒气上头，认为是楚九歌打破了自己在小团体里苦心经营的平衡。最终蔡文娟走了极端，竟然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在了楚九歌身上。
思翼离开前把这些事情告诉了楚九歌。告诉楚九歌也是为了试探，毕竟他调查了一圈也没有看出异常，不如把结果抛给楚九歌。一是想看看楚九歌的反应，二是想看看楚九歌最终会怎样处理蔡文娟。
听完思翼的话，楚九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思翼冲凡吾使了个眼色，两位灵神默契的同时隐身，病房再次陷入死寂。
楚九歌出院后的第五天，凌晨4点，凡吾一身怒气的冲进了星旺大桥桥洞。桥洞里思翼悠闲的席地而坐，半卧靠着桥洞的墙壁。
“三哥，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看风景！”凡吾的语气里透露着愤怒和着急：“你知不知道，楚九歌放了那个捅她的人！刚刚她还给我打电话，要把那个杀人凶手介绍给我当助理。太诡异了，太诡异了。”
“嘘。”思翼没有过多的理会凡吾，他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河边护栏的霓虹灯。“1、2、3、4、5红，1、2、3、4、5蓝，1、2……”
“三哥，你现在怎么还有心情玩呢！楚九歌绝对不简单，正常人怎么会放过要杀自己的人。他们绝对是一伙的。”
凡吾越说越生气：“三哥，要我说，现在我就把楚九歌绑过来。”说到这里，凡吾的右手臂开始兽化，露出毛茸茸的类似猫科动物的手掌，爪子从指间的绒毛里慢慢吐出。
凡吾的脸上露出一个冷森森的嗜血的笑容，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愚蠢的人类，居然敢算计到我们头上，我看她是活的太无聊了。既然这个小妹妹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必须得让她偿偿恐惧的滋味……”
凡吾的话还没说完，一双温暖的手就攀上了他的手腕。一股冰凉的力道传来，凡吾兽化的手臂开始慢慢恢复成人类手臂的模样。
“给普通人类动用私刑会有什么下场，灵神的规矩，你忘完了吗？嗯？”
思翼的话给凡吾泼了一瓢冷水。凡吾泄了气，挨着思翼坐下，也看向的河边的霓虹灯，双眼透露出一片茫然。
“三哥，那个楚九歌就算是承袭了你的灵技，可是她区区一个人类，为什么同样的灵技我作为一个灵神都不能压制她。这不合逻辑。她能读灵，可是按照灵识的强弱，我总能读出她的想法吧，我不能。没有痛感也是，能把没有痛感转化为没有感觉，这种灵技的施展强度，至少得到大哥的灵识强度才有可能实现。到底是谁找了这么个怪咖来整我们。”
听了凡吾的话，思翼也陷入了沉默。
可能是为了避免灵神滥用灵技，也可能是为了符合不同能力灵神的阶级划分，灵父创灵域，在灵域的规则中，能力越强的灵神对能力较低灵神的灵技是完全压制。比如凡吾在思翼眼里就和普通人类没有区别，同样的灵技思翼可以用在凡吾身上，凡吾在思翼身上就完全不能施展。
“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楚九歌不是普通人类。”愁云爬上了思翼的眉头，他的脸色也慢慢严肃起来。
“那我现在就去把她绑过来！”
思翼无语，再次按下了蠢蠢欲动的凡吾：“楚九歌我盯着呢，她自己八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抓她没用的。这背后的人，想要算计我，找了个不是普通人的普通人入局，我倒是很想看看，楚九歌在这局里到底是个什么角色。至于你刚刚说的那个事情，你不妨应下来，有鬼的人，早晚会露出马脚的。”
凡吾是个行动派，当场回复了楚九歌同意蔡文娟来给自己当助理。
很快，两位灵神兄弟之间的氛围回归了宁静。
凡吾呆呆的看着思翼，思翼一脸认真的给河边变换的霓虹灯的变灯计时。
“三哥，好玩吗？”
“好玩儿啊！多有趣啊”
“有吗？”
“怎么没有，掌灵殿只有正午，锁灵谷只有暗夜，聚灵岛只有黄昏，你的送灵河只有清晨。为什么人类只两三百万年的历史，就能创造出这么美的会发光的东西。”
“三哥，那是因为你呆的地方只有黑夜，你才觉得这些灯美。这种美反正我是欣赏不来的。”
“对啊，为什么锁灵谷只有暗夜呢。”
凡吾忽的顿住了，气氛有些尴尬。看着凡吾欲言又止的模样，思翼失笑：“黑夜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可以一直睡。你不是想当明星吗？怎么样了？”
“三哥，你话题转得好快。我这边基本落实了吧，先找了个公司，就这个月月底以唱跳组合的名义出道。”
两位灵神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聊了会儿，天空慢慢泛白，河岸的霓虹灯在日出的那一刻全部熄灭，两位灵神的身影也随着天明开始慢慢隐去。
思翼起身迎着朝阳伸了个懒腰：“我得去买菜了，今天晚上吃蟹肉煲，你也来吧。”
楚九歌出院后，思翼总算感受到了当人的快乐。每天的晚餐都是流水一般的美食，晚餐之后思翼就会离开到穿城河随便找一个顺眼的桥洞，慢慢的欣赏这个城市的夜色和灯光绽放的星辉直到天亮。天亮后思翼会拿着楚九歌开出的菜单去超市早市采购食材。结束采购工作后，思翼会在楚九歌家里的小沙发上睡到楚九歌叫醒他吃完饭为止。
和在锁灵谷一觉睡几年相比，现在在人间的生活节奏对思翼来说实在是太快了。本来以为自己会很难适应，奇怪的是，适应起来，思翼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