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1章 殷族的交配之法
京城附近，依靠皇城，依旧繁荣，却也已经隐隐有了败絮其中之意。窦炀作为一家之主兼不是苦力的苦力，还没出发，身上就已经背负了整整一竹箱的东西。岁岁坐在他的肩头，揪着他的耳朵，不哭不闹，十分乖巧可爱。
巧巧也没有故意收拾，脱了平日里的雪白道袍，换上了一身十分合适的粉色罗裙。那丫头天生带着灵气，活泼聪明，纵使不认识的人见过也爱搭讪两句。
这性格便是像极了窦炀。
路人大汉:“小丫头，你们站这里半个时辰了，等人吗？”
巧巧托着腮，回答道:“等我阿娘……他应该很快就到了。”
闻言，大汉一拍大腿，激动的说道:“哎，那就正常了。女人啊，都是要打扮好几个时辰才出门，什么胭脂粉黛都不能少！我家娘们儿就这样，不收拾到她自己顺眼，就是不愿意出门！偏偏你还催不得，否则她就跟你急眼！”
巧巧调皮一笑:“嘿，急眼就急眼，你一个大男人还怕她？”
大汉也嘿嘿笑，挠了挠头说:“当然不怕！不过，俺家的跟俺过了十几年苦日子，孩子也生了好几个，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何必因为这事儿去惹她生气呢？那不就是纯吃饱了撑得嘛！”
“哈哈哈哈……”
“丫头，你别笑。俺说的都是实话，人这一生太短暂了，谁知道哪天谁就先走了？你也不小了，还能守着你爹娘多久？就算你有个小弟弟，可他早晚也要长大，去干他的一番事业。到头来，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就剩两个人了，不管谁先走，剩下的那个才是最难受的！虽说是生死有命，可是若是好好待她，结果总是不一样的！”
“大叔，你看的倒是明白啊……害，我娘可舍不得把我嫁出去，左右我也没有个中意的，不如就烂在家里，替他们养老送终也不错。”
“那都是暂时的玩笑话！你娘就算再舍不得，能拿你的终生大事开玩笑？你不信就问问你爹，是不是？当初俺们家的也舍不得老大嫁出去，所以俺们家老大二十二三才嫁出去。”
“嫁出去以后就舍得了？”
“刚嫁出去那几天，谁都觉得这心里空落落的，俺家那个哭了好几天……哎，现在在家里说起俺家老大，她就吧嗒吧嗒掉眼泪。哦哟，说多了，时候不早，俺得回了！”
“奥！路上慢点啊！”
“好嘞好嘞，你们也别急！估计等会就出来了！”
路人离开后，巧巧百无聊赖的玩起了地上的小石头。本来一家子是要一起出皇宫，奈何秋悲歌突然被迟唤了去，于是窦炀就带着两个孩子提前出来，买了些简单的食材。
窦炀也无聊极了，放下身上的竹箱，坐在地上跟那丫头抢石子。拉车的马摇了摇将要昏睡的脑袋，从鼻子里哼哧出一口气，四蹄原地踏了几下后，又低下头摇起了尾巴。
街头缓缓走近一位身着月华白袍的俊美男子，他背对日光，头上束发的银白色头饰分明是一弯新月模样，就仿佛是踏着日影走下来的仙君。他那件白袍上的一丝一缕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惹得常人一时睁不开眼。
一群少女忍不住好奇的望着那仙君的脸，那副生人勿近的清冷面庞上是惊艳四座的五官，明眸皓齿，唇红齿白，让旁人只是一秒便沦陷了。她们木讷了许久，才有人用胳膊拐了拐自己身旁那已经看直眼的闺蜜，窃窃私议:“你看～好生俊俏～”
“这哪是凡间之人？仙君！是仙君啊！”
那人未到那一群思春的少女身边时，楼台上便有人悄悄的抛出了一朵花，不偏不倚的砸中了仙君的肩膀，然后又不偏不倚的落到仙君怀里。秋悲歌下意识的停下脚步，捻起怀里娇嫩的花，抬头仰望楼台。一位娇艳的美妇倚窗看他，面上露着微红。
这时，前面的少女也蜂拥而至，围着秋悲歌，纷纷向他怀里执花。一个大胆的姑娘手执一朵红花径直跑到秋悲歌身前，羞涩的将花递到秋悲歌面前。
秋悲歌此时身上沾满了各种各样的花香，他早早的想开口解释，奈何狂热的少女尖叫容不得他说一句话。
这时，突然间的安静，终于给了他一个机会。他默默的后退一步，刚想开口，却被好事的人向前推了一把。他再也来不及躲避，竟一把将那递花女拥入怀里。
一时间，起哄声音又压过了秋悲歌的声音。
秋悲歌慌张的松开那递花女，眼睛左右张望窦炀的身影，嘴上不忘对那女子道歉:“抱歉！这非我本意……我……”
“姑娘，实在不好意思啊。我家哥哥啊，早有家室了，膝下有一双儿女，最小的都能打酱油了！”
窦炀从人群中跳出来，毫不留情的插在秋悲歌与那姑娘中间，转身牵起秋悲歌的手。秋悲歌见到窦炀，顿时心里尽是安全，他主动靠得离窦炀近了些，注视着他的侧脸轻笑。
“家里管的可严了！哎～哥哥，你这一身花香，若让嫂嫂知道了，定要觉得你在外面偷腥了……”
说罢，窦炀偷偷的揽住秋悲歌的腰肢，在他腰间敏感的软肉的狠狠的捏了一把。秋悲歌身体颤抖一下，狠狠的瞪着窦炀。
“这个生的也不错……”小少女轻笑道。
巧巧依旧一副看戏不嫌事大的模样，她站在人群里，大声感叹道:“哎～可惜啊！到底是什么样的奇女子能嫁给仙君啊～”
于是，不少女子纷纷附和，更有被秋悲歌迷的神魂颠倒的姑娘大声问道:“公子定是大户人家，若是公子愿意，我甘愿去做公子的小妾，给两个孩子当小娘！”
“哦？我看看，到底谁要做小妾……”窦炀闻言，阴沉下脸，冷冷的扫了一周，每一个站在前面的少女都感受到了丝丝寒意。
随后，窦炀微微偏头，看了一眼秋悲歌后，脸上又是一笑:“嫂嫂善妒，拿过刀提过剑，杀人可不长眼～”
“大家都散了吧！误会害！”
窦炀黑沉着脸拉着秋悲歌走出了人群，径直往马车那边走。秋悲歌掩嘴轻笑，牵着窦炀的手，一路小跑的跟着他。岁岁的脸放在巧巧的头顶，巧巧托着脸，近眼一瞧，这两个小东西都在幸灾乐祸。
“还笑？上车了。来～岁岁，娘抱着～”
秋悲歌俯身托住岁岁的两个小腋窝，将他抱到怀里。巧巧站在秋悲歌身后，提了提他颈后的衣领，双手拍开他双肩后的衣服褶皱。
秋悲歌轻轻的回头笑着看了她一眼，随后骨节分明的玉手搂住岁岁的后颈和背部，等那丫头为自己整理好了后，才款步蹬车。
窦炀一声清喝，那匹急不可耐的马立即迈开了步子，巧巧快跑两步，抬腿跳上马车，恶狠狠的瞪着窦炀。窦炀却视而不见，偏头吹开了小曲儿。
“阿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我听着呢。”
巧巧思量了片刻，起身走进了马车。秋悲歌原本在逗弄岁岁，见那丫头进来，笑着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旁边。
“阿娘……从前殷族男女交配时，女的要怎么满足男的……”巧巧不好意思的戳了戳手指。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迟那夜的影响，巧巧竟突然对这方面十分好奇。
“怎么？当真要把我卖给街上那些莺莺燕燕啊？”秋悲歌自然没想到这丫头会问这个，下意识的联想到那丫头起哄的场景，竟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才不是！我只是突然想到的……”巧巧嘟着嘴，轻轻的趴到秋悲歌的肩头。秋悲歌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粉黛香气，还有他本是清冷的花香和一点点药香。竟然又想到了迟身上的味道……
“自然有特殊的手法的。若是平日里亲热，最常见的便是手动疏解和玉器疏解，因为手指生有指甲，她们怕伤到爱人，大多还是选择特质的玉石。”
“玉石？”
“咳……嗯。这玉石也非一般的玉石，而是需要女子每日用血气滋养过的。玉石本就有灵气，因为长期经受血气的滋养，进入男子体内后，便有一定概率化灵。”
“化灵后便成了孩子？”
“嗯……玉石即便在男子体内化灵，也需经过一定的考验。血灵需要自己找到合适之处，将自己彻底融入男子体内。那才成了正式的胎儿……”
“那若是灵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会怎么样？”
“自然是消散了。灵离开玉石后只有半日的存活期，若是这半日没有进入母体就会自然消散，且对母体没有影响。若已经成胎了，却与母体产生了抵触，前三个月也会自动流产的。”
“啊？怎么听起来存活率很低的样子？”
“不低～我说的只是一些极端的例子。其实啊，氏族内部繁衍是不会出现族群病的。他们的爱人只要好生疼爱他们，一年一胎，也不比女人生得少……咳咳……被你这丫头都带偏了！”
秋悲歌突然掩嘴假装轻咳了两声，缓解内心的尴尬。他脸上露出一丝羞红，不知不觉又给那丫头科普过分了。不过，想到这丫头因为体质原因，不能有属于自己的后代，秋悲歌心中又漫上一丝苦涩。
“阿娘……殷族人都喜欢比自己小很多的人吗？”
“自然……自然不是……怎么突然这般问？”
秋悲歌听到这丫头的话，下意识的想到自己，心中不自觉的慢了半拍。莫非是受自己的影响，让这丫头误会了什么？
巧巧摇了摇头，之后便没有再说话，她终究没有把心里纠结的事情告诉秋悲歌。
迟和秋悲歌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巧巧不想因为她，再让两人的关系变得剑拔弩张。
“哥哥～我记得你喜欢琼花，是不是？”
“呵～难得。”
“哎呀……别这么说，我其实还记得好多你的小喜好！”
“若你不这么说，我还以为你只会气我！没良心的……”
秋悲歌听到窦炀的声音后，态度顿时变了。窦炀是最了解这人的，刀子嘴豆腐心。平日里训斥的他多阴阳怪气，心里就有多么在乎他。
况且，这人心软的程度似乎没有下限，私下里，这人理直气壮的跟自己讲道理，说着说着，便把他自己说哭了……
偏偏还很要面子，话没说完，自己就背过脸去，偷偷哽咽。每每这时，窦炀心疼的从后背抱住他后，人儿便置气的用拳头捶打自己的胸口，虽然不重，但每一下都打在心坎上。
前几日，秋悲歌也不知道从谁口中说的话——若是家里的妻子总爱流泪，会影响家里的风水，给夫君和孩子带去晦气。所以他最近一直很克制，即便是在床上被欺负很了，也在尽力克制自己不哭。
“吁～”
马听到了了命令后，顿时减缓了脚步。马车越来越慢，停在泥泞的土路上。这里常年巨树环绕，见不到光，渐渐的变成了沼泽地。
秋悲歌道：“你俩又打鬼主意……”
巧巧说：“这是惊喜嘛！待会让我爹抱着你走，让他天天气你！惩罚他！哎呀，你听我的啊～”
在巧巧的又一顿软磨硬泡下，秋悲歌只能老老实实的被这丫头遮住眼睛。他安静的坐在马车上，双手放在膝盖上。马车轻轻颤了颤几下，大概是那丫头下去跟窦炀对了几句暗号后，又回来。
“岁岁别急哈，等我把阿娘扶下去后，就回来抱你啊。”
“嗯。”
小家伙也很听话，乖巧的点了点头。秋悲歌双手握着巧巧抓着自己的手，走的十分小心。他听到窦炀紧张的提醒声，心中一笑。他本以为要走下马车，谁知窦炀直接没给他脚沾地的机会，在马车口就把他稳稳的抱进了怀里。
巧巧抱着岁岁从马车里面跳下来，高兴的大喊:“我们走吧！出发！”
窦炀和岁岁也高声应和着:“出发！”
可是，窦炀依旧没走，像是在等待什么。秋悲歌觉得他在看自己，随后便印证了他的猜想，窦炀用他那低磁而充满深情的嗓音问:“哥哥～大家都在等你下命令呢～”
秋悲歌莫名的红了脸，心里虽然疑惑，但为了不饶了他们的好兴致，略微羞涩的轻声喊了一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