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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花落寒潭暗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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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初明时,不见太阳,清凉的早晨,的确是个睡懒觉的好天气。

    倘若当真能够安心的睡懒觉,那便好了,巧巧这般想着,坐在她脸上的一摊小肥肉又蹲了两下,隐隐约约有股骚臭气。

    “居……姊姊!姊姊居居!”

    “臭岁岁!我命令你立即把屁屁从我的脸上移走!”

    “居巧巧凶!坏坏!”

    “啊……来人,快把这臭小子抱走!他尿我脸上了!”

    秋悲歌听到了巧巧的惨叫后,急忙赶过来,便见姐弟俩相对而坐,那丫头的脸上湿漉漉,下巴上还滴答着水珠。

    岁岁捏了捏小手里的水,丝毫不嫌弃的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又无辜的举给秋悲歌看。

    窦炀站在门口,搬着门,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当真一物降一物!丫头,这小东西就是你的克星!”

    “你……怎好尿姐姐脸上!”秋悲歌看着俩姐弟,也是哭笑不得,他先是责怪了一声岁岁,随后对巧巧道:“哎……我让你爹立刻去烧水,你快起来把头发先洗一洗。”

    “几时了?”

    “卯时初。这对于你巳时才起的习惯来说,的确早了一些。”

    “卯时……卯时?丧天良啊……”巧巧一边洗着头发,一边惨叫连连。

    “居居……”

    “臭岁岁,你敢再叫一遍,我便不带你去街上买东西了!”

    小公子换上了一条干净的裤子,他从床上跳下来,跑到巧巧跟前,一把抱住她的小腿。他使劲仰着脸,从巧巧的角度能够看到他的小鼻孔。

    “你讨好我也没用。”巧巧道。

    “买买~”岁岁扯着她的衣服下摆,奶声奶气道。

    这时,敲门声急促而响亮,那模样仿佛是要把那脆弱的木门敲碎一般。秋悲歌与窦炀同时起身,窦炀开了门,便见昨日接待他们的老管家弓着身,站在门前。

    “您老有事?”窦炀问。

    老管家皱起那张蛤蟆脸,抱歉地搓了搓手,说道:“实在对不住,若非事情紧急,我们是万万不会打扰到几位客人。”

    秋悲歌问:“府中发生了什么事?”

    老管家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半天,才道:“我家夫人早上在院中散步,却迟迟没有回来。我们找了整个府邸,一直没有夫人的身形,老爷都快急疯了。”

    窦炀与秋悲歌对视一眼,随后抱起胳膊问道:“所以您老的意思是……我们把夫人藏起来了?”

    老管家见他们会错了意,连连摆手,道:“不,不是,老奴的意思是想请客人们帮一帮忙,毕竟人多力量大。我们都希望早日找到夫人。”

    毕竟是寄人篱下,既然这老管家把话说的这般清楚,两人心里都明白,这事已经无法推辞了。

    房间内,姐弟俩还在因为早上的事情喋喋不休,岁岁有些话还说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他跟在巧巧身后一直说不停。巧巧大概也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说“不行”。

    “柔儿,我们出去一会儿,你照看一下弟弟。”秋悲歌对着室内道。

    巧巧听到秋悲歌声音的一瞬,便从椅子站起来,仔细倾听,随后应道:“哦!回来的时候记得带早饭!”

    “知道了。”秋悲歌回应一句后,便与窦炀一同出门。

    他们昨夜入住的急忙,并没有仔细察看这座府邸,如今看来,这府邸的主人绝非俗人——

    高大的假山上泠泠的清泉倾泻而下,坠入水潭内激起经久不散的白茫茫水雾,槐树张牙舞爪的倒影碧水之中,似真似幻。谭中粉嫩的芙蓉亭亭玉立,荷叶下嬉戏着一群大脑袋的黑色幼虫。

    “可有问过跟随夫人的婢女,难道连婢女也失踪了吗?”窦炀问。

    管家道:“夫人不许下人们跟随。”

    窦炀默默低下头,嘴里喃喃自语:“那便麻烦一些了,哥……”

    他蓦然回首,秋悲歌的身影落入眼眸,那人蹲在在一只粉白的花枝下,面对着寒潭,双手轻轻一捧,便捉了两只蝌蚪。一片花瓣轻飘飘的落下,秋悲歌抬起头,便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发鬓上,他对着窦炀莞尔一笑,举起手来。

    “阿炀,你看。”

    微风轻轻起,窦炀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他们两个一起跪在一棵落英缤纷的古树下,许下承诺。那天,下着芬芳的花雨,一片美丽的花瓣不偏不倚的落在哥哥的青丝上……

    窦炀走过去,秋悲歌放了蝌蚪,朝着他伸出一只手。

    “哥哥笑什么?”

    窦炀拉起衣服的下摆为那人擦了手后,直接引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伸进自己的衣领中。秋悲歌冰凉的手似是被那滚烫的胸口烫了一下,下意识的要抽走,却被窦炀的手按住。

    秋悲歌答:“我只觉得捡了个大便宜,想到如你这般俊美的人这辈子都是我的,心中便喜不自胜。”

    “哥哥啊,你还是少说这些话吧,我不爱听的。”

    在窦炀印象里,每每从秋悲歌嘴里说出情话后,他们就会阴差阳错的分别很久。相比一句只会让人短暂心动的话,他更愿意现实一些,就是把这人牢牢锁在自己身边。

    “既然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秋悲歌轻轻别过脸,双手从窦炀胸口缓缓离开,对窦炀道:“我突然想起来,马车上还有几件你和孩子的衣服,我去拿。”

    “我陪你去吧。”

    “你帮着管家出门找一找夫人吧,注意安全。”

    “哥哥……”

    窦炀抓住秋悲歌的手腕,借着巧劲将人拉回来,低头稳住人儿的薄唇。秋悲歌美眸流转,双手轻轻搭上窦炀的脖颈,随后缓缓分开,拉出一道透明的丝线。

    “唔……”

    秋悲歌以为亲一亲便罢了,谁知窦炀借着有假山遮挡,肆无忌惮的撕开他雪白脖颈下的衣领,对着他的锁骨咬下去。

    直到确定锁骨上印上自己独特的印记,并且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后,窦炀才慢悠悠的松开嘴巴。

    “好了……哥哥在马车那里等你,乖弟弟……”

    秋悲歌并没有因此而发怒,他敛着眸子,眼角微红,轻轻的把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倾身吻了吻窦炀的脸颊,才转身离开。

    “现在可有夫人的消息了吗?”窦炀在府邸外围转了一圈,在府门前又遇到老管家,于是主动向前搭讪。

    老管家无奈的摇了摇头。

    窦炀沉思片刻,笑着问:“对了,这一上午下来,怎么没见到府中的老爷?”

    “啊!救命!”

    远处突然有人尖叫,窦炀闻声望去,却见马车处围满了人。遭了,马车那边出事了。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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