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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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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悲歌眼里噙着泪,双手撑着后腰。

    窦炀急忙托住那人挺起的高腹,亦步亦趋的跟着那人的脚步。那人腿脚上尽是鞭伤,每走一步都带着火辣的疼痛,他走了两三步,便累的气喘吁吁了。

    窦炀心疼,弯身把人打横抱起。

    秋悲歌吃惊的“啊”出声,随后一条胳膊搂着窦炀,另一只手的手指按住侧腰。

    回到床上,秋悲歌背对着窦炀,挂在身后的衣衫被身后人小心的拉下来。窦炀自动忽略掉那人后背的伤痕,健壮的双手按压那人的僵硬后腰。

    八个月的肚子已经大得像一颗西瓜了,一个多月来,秋悲歌大部分时间都坐在桌案前,自然坠着后腰的肌肉疼痛。这人身体又是一颤,双手抓住身前的被褥,出声带着哭腔道:“太疼了!太疼了!你轻点!”

    “乖~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其实,窦炀按揉他后腰时发出的酸痛,其实是很舒服的。等酸痛一时消散了,后腰就只剩下麻麻的感觉。秋悲歌享受的闭着眸子,舒服的低低“哼哼”起来。

    窦炀伸手把内侧的被褥拉到爱人身上,轻声叫道:“哥哥,转过脸来,我好好亲亲你。”

    “不,不给你亲,你总是欺负我。”

    “这次不欺负你了,单纯亲一下。”

    秋悲歌转头,便看见了人畜无害的窦炀。他单膝跪在床榻旁边,单手托住腮,可怜巴巴的盯着自己,这模样竟像一只乞讨的哈巴狗。

    秋悲歌心软了,闭着眼睛,等着他的吻。

    半晌,他都没等到那人所说的亲吻。于是,他睁开眼睛,认真的看着窦炀的脸,怕那人不明白还轻轻的“嗯”了一声。

    窦炀再也憋不住,倒在地上捧腹大笑。

    这人脸皮薄的跟张窗户纸似的,直接向他索吻根本不可能,可是那声“嗯”是同意更是催促,实在太可爱了。

    秋悲歌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这人嘴里没有一句正经话,他早该知道又是一个玩笑,亏他刚刚那般的期待。

    “出去!”秋悲歌生气的侧过身,耳根红透了,决定彻底不理会窦炀了。

    “这几天让丫头好好照顾你……”

    “你又要干什么?这里是京城,你不许胡来!”

    秋悲歌闻言,柳眉皱了起来,托着肚子,扶着腰作势要坐起来,早把不理窦炀的想法抛到十万八千里了。

    窦炀见他着急了,立马坐到床边,抚了抚那人的胳膊以示安慰。

    秋悲歌担忧的望着窦炀的眼,顺着他的力气躺回枕头上。窦炀重新把被子给他盖好,牵着他的手,贼喊抓贼的道:“啧啧,不是你让我出去嘛,还把我睡觉的地方放到了好远好远的地方……”

    “说实话!”

    “我说我去送死,你陪着我啊?傻不傻啊?”

    “所以……你又要让我带着孩子等你吗?”

    秋悲歌低眉注视着自己那颗八个月大的肚子,隔着被子轻轻的爱抚着。等他再抬眼看窦炀时,双眼通红,泪水挂在眼睫上,微微一眨眼就顺着那张清瘦的脸庞滑落。

    “这……怎么这么不禁逗。好哥哥不哭了,我不离开,哪儿都不去。”

    “真的?”

    “如你所说,这里是京城,我稍微做点儿什么都会被抓住,我又不傻。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贸然行动。”

    “那……你方才让丫头照顾我是何意?”

    “我说了啊……你要是让丫头去厢房住,由我日日夜夜来照顾你,我自然求之不得。”

    窦炀无所谓的挑了挑肩,表现的十分无辜。

    秋悲歌见他这副模样,又想到他两三句话把自己逗哭了,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他用被子蒙住头,手指指向门口,意思是让窦炀出去。

    窦炀试探的问:“我出去了啊?”

    秋悲歌不搭话。

    “我真的出去了!”

    秋悲歌依旧没说话。

    于是,秋悲歌果然没有再听见窦炀的声音。他打开被子,第一眼便见到两根及腰的麻花辫儿。

    这一时间,秋悲歌心中竟有些失落。

    巧巧端着一个药盒过来,正好坐在了刚刚窦炀坐的地方,默不作声的替他盖好了被子。

    那丫头要牵他的手,他便把手伸出去。

    清水冲洗指尖时,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但那丫头还是很小心。秋悲歌注视着那丫头认真的模样,当真是罕见。

    药膏中散发着奇特的清香,涂在指尖冰冰凉凉的。等那丫头用纱布把一根根指尖包裹起来时,药进入了皮肉里,起初火辣辣的疼,疼到最后一双手都是麻麻的。

    秋悲歌问:“他真的走了?”

    这时,耳边传来哐哐砸门的声音。巧巧闻声下意识的看了看屏风,嘴角一扬,回答道:“他方才进来时把门踹坏了,现在正带着秋风修门呢。”

    “毛毛躁躁……”

    秋悲歌虽然嘴上这般责怪着,心里其实也跟着偷笑。他此生托付给了良人,虽然这人有点儿不着调,但他不悔。

    “柔儿,能不能不涂这个……疼……”

    巧巧注视着这人满目疮痍的后背,大片大片的鞭痕爬满整个后背,就算不涂要也会退一层皮。

    这人被打成这般都不曾皱一下眉头,如今竟然对着自己服软撒娇。

    “若是不处理,你的后背会溃烂化脓的。忍一忍,我帮你吹一吹,吹吹就不疼了。”

    说罢,巧巧涂药的手轻了轻,一边涂着药膏一边在他的伤口上吹气。虽然效果微乎其微,但秋悲歌却感觉很受用。

    洗头发时,秋悲歌轻轻打了哈欠,闭着眼睛,十分享受。这丫头很会照顾人,不过给别人洗头发方面却是很明显的生疏了些。

    “柔儿,我困了……”

    “你稍微在这里躺一会儿,我去打点儿热水,把头发洗好了就可以睡觉了!”

    “好,快去快回。”

    于是,秋悲歌的长发一部分浸泡在带着泡沫的水中,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也不知多久,他的头发被人拿来了起来,温热的清水从头顶的发根一直流到木盆里。

    秋悲歌闻着这人的气息,便知不是那丫头。他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轻笑,手指轻轻玩弄着穿在身上的衣裳。

    “你的中衣很香,就是衣带怎么也系不上。”

    “系不上就不用系了,免得勒着肚子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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