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失踪
金毛藏獒站在她的身前,它身上的三道血口子也在不停的流血。它对着不远处的一个拿着青色笛子的男人吼叫。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
“奥,是不是控制不住自己?正常。我猜你现在应该五脏六腑剧痛,眼睛已经看不清了吧?”
那个男人说的轻风云淡,但他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危险气息。
巧巧摸索着触碰到焰冰剑,支撑着它勉勉强强的站起来。她原本粉色的纱衣完全被她的血染红,头发蓬乱,十分狼狈。
“以一人之力,杀我近五十号兄弟,我很欣赏你,小姑娘。”那人笑得人畜无害,“不如留在我的麾下,为陛下效力!待日后,陛下东山再起,你至少还能死的好看些。”
“我今日就是死在此处,也绝不会为你口中的狗屁陛下卖命!”
说着,巧巧转身再次向门口发动攻势。那条藏獒也如飞箭一般,跟着巧巧往外冲刺。它飞身一跃,咬断了一个黑衣人的脖颈,钻着空子跑到了山洞外。
正当巧巧自觉能跑出去时,山洞里的男人端起来了竹笛,尖锐的笛声充斥这山洞。巧巧身体一僵,一时间失去了一切感觉。
是夜,黑云压城,被一道银色闪电划破。小室内,闷热异常,让人喘不过气。刚刚沐浴的窦炀光着上半身,推门而入。床上那人自始至终没有醒来。
本是想抱着秋悲歌入睡的,可摸到那人时,他便察觉到了异常。秋悲歌发烧了。
“秋凛!醒醒……”
窦炀推了推他,秋悲歌微微皱了皱眉,喘出一口闷热的气。他张了张嘴,才发出一些声音:“丫……找……吗?”
秋悲歌又梦见那丫头站在他的对立面,和他刀兵相向。
这次画面更加清晰,让他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他的心里充满了不安,他已经弄丢过那个丫头了,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不可以再没有她了。她的丫头还不知道她们的关系,若是迟趁机挑拨离间,那该如何是好?!
当然,这些话都藏在秋悲歌的心里,他现在莫名其妙的发了热,根本没有力气把他的梦告诉窦炀。
“丫头!你嘴里除了那个混账就没有其他了吗?!我就离开几天,她没照顾好你也就罢了,还把你气病了!最好别回来了,死外面吧!”
窦炀此时正是在气头上,那语气恨不得将巧巧千刀万剐。秋悲歌也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勉勉强强的伸出手搭在窦炀的手背上:“要找……。不……安……全。不安……”
“我把师父请过来给你看看!”
秋悲歌这烧发的奇怪,断断续续烧了三天三日,连老者也找不到原因。
这些天,秋悲歌都在沉睡,但窦炀知道他睡得并不好,嘴里一直嘟嘟囔囔,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胡话,不过大多都是和那离家出走的丫头有关。
直到第四日,秋悲歌的烧又莫名其妙的降了下来,青丝遮住小半张脸,整个人没有精神的倚在床榻上,连原本贴身的中衣都大了一个号。
苍白的锁骨在衣领下半露半藏,他闭着眼眸,骨节泛白的手指按在隆起的肚子上,偶尔有意无意的抚摸两下。
“我想去见见迟。”
秋悲歌的声音还有些嘶哑,透着掩饰不住的虚弱。他睁开美眸,望着窦炀,眼中的光点忽明忽暗。窦炀能感受到他话里的决绝。
窦炀沉吟不语,正犯愁如何拒绝他,便听到门外冬儿报告道:“东家!我们发现一个洞穴,找到了小姐养的藏獒……”
秋悲歌闻言,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体虚弱,强撑着病体,要去那个山洞看看。
当马车停到山腰间的山洞前时,扑鼻的恶臭让人作呕。秋悲歌带着大黑,仔细着查看着躺在山洞外的尸体。这些人无一例外的死在了焰冰剑下。
焰冰剑的剑痕,秋悲歌最清楚,根本不会认错。
大黑提前跑到了山洞中,发出一声悲鸣。秋悲歌见状,也来不及再检查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托着肚子,近乎小跑的冲进山洞。
山洞比外边更加狼狈,剑痕狰狞,尸体纵横交错,死相凄惨。地上躺着的狗,黄金的毛皮上占满了鲜血和污泥,身上还插着三四把铁剑。大黑蹲在它身边,一边哀嚎,一边舔舐着它的伤口,咬着它的耳朵,试图把它叫起来。
“丫头……巧巧!柔儿!”
秋悲歌见状,在山洞里慌乱的扒开一个个尸体,寻找巧巧。窦炀见状,立马上前,从后背抱住秋悲歌,制止住了他,说:“这里没有那丫头!”
秋悲歌回头看向窦炀,身体放松了些,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声音,问:“没有?还活着……活着……对不对!?”
“对。我们的孩子命大,哪有这么容易就死了?你别胡思乱想,丫头肯定还活着。”
秋悲歌听到了窦炀的回答,坚信不移的点了点头。窦炀拿着布帕子轻轻的擦拭秋悲歌那双沾了血的手。
如今,秋悲歌的神经很脆弱,根本受不了刺激。
秋悲歌抽回手,扶着潮湿的墙壁,转身摇摇晃晃地往洞的深处走。窦炀盯着他的背影,没有再说话。
秋悲歌把洞里洞外的尸体全部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却陷入了沉思。他抬手抚摸着山洞中的那些深深浅浅的剑痕,手指上沾了石头的残灰,渐渐皱了眉。
“不妥……”
秋悲歌的声音虽然很轻,但还是被窦炀听得清清楚楚。他快步走到秋悲歌身后,抬头观察墙上的剑痕,可是半晌没看出什么名堂。于是出声问:“发现其他的剑痕了吗?”
秋悲歌转身,与窦炀四目相对,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这些皆是焰冰的剑痕。”
“那不妥在何处?”
“皆是焰冰的剑痕便是不妥之处。”
巧巧的剑术是秋悲歌亲手带出来的,就连心法都是秋悲歌传给她的,因此秋悲歌最了解那丫头的套路。巧巧的天赋异禀,几乎无人可挡,再加上那丫头天生带的迷之自信,因此她从来不会轻易挥剑,但挥剑必中。
秋悲歌说:“这些剑痕深深浅浅,有些是战斗时留下的,但更多是……”
窦炀一经秋悲歌的稍加点拨,突然明白了:“更像是故意或者胡乱坎石头。的确,这些剑痕深处远远多于浅处……依哥哥的意思,巧丫头是故意留下剑痕,想告诉我们什么?”
“不无可能!”秋悲歌眼中露出一丝希望,他的手离开墙壁,人离着墙壁远了一些,以便看到整面墙的剑痕。窦炀跟着他,站在他的身后,生怕他一个没站住,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