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嘴替
“如何不公平?”秋悲歌本是在想巧巧的事,此时,他那双双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眸子里倒映着窦炀的影子。
“你可从来没有如今日这般主动的挺起肚子让我摸一摸,不是偏心是什么?”
“孩子气……”秋悲歌心下觉得好笑,“你我夜夜同榻,相拥而眠,有哪次少让你摸了不成?回去坐好,让孩子看到你我这般成何体统……”
秋悲歌轻轻拍了拍窦炀的手,那人也识相的离他坐的远了些。秋悲歌两人在内屋,听着外面的声音倒是像那丫头安排人搬东西。
房门敞开了不久,便被合上了。那丫头迈着大步走进来,把手里捧着的小碗递给秋悲歌:“我叫人煮的姜茶,快喝些!”
秋悲歌的手触碰到碗壁时,便感受到了一股热量迫切的想要冲入他的体内。即便是这般捧着,也是暖和了不少。
“那批财货如今在哪里?”
“啊?我也想知道呢!今日大堂中的两人盯中了那批货,在我不在时,偷偷的扣了下来,如今东西具体的位置,除了那两人,无人知晓。”
秋悲歌缓缓喝了两口姜茶,辛辣呛进嗓子,让他捂着胸口,低咳了两下。茶水带着温暖,瞬间驱散了寒冷,全身慢慢放松下来。他懒洋洋的倚在床榻上,将剩下的半碗递给了窦炀。回头看着窦炀当着秋悲歌的面儿,把茶碗边儿舔了一圈,然后一饮而尽。
窦炀说:“这件事你便不必管了。对付这种老赖,还得我来!你就老老实实跟着回去行了。”
“奥……什么?”原本那丫头正在为少了件恼人的事而侥幸,却立即反应出窦炀后面的话,顿时有些茫然了。
秋悲歌牵过那丫头的手,解释道:“柔儿,我二人这次来,一是看看你在这边过的如何,再者……你的生辰快到了,我想让你跟我回家,过个生辰。好不好?”
“我本想着这生辰不过也罢,毕竟这边真的脱不开身啊……”
闻言,秋悲歌微微愣了愣,他敛下眼帘,烛火摇曳,衬得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窦炀啧啧了两声,倚在床边不明意味的瞧着巧巧。
这丫头三四个月不回窦府一趟,本就让他家哥哥心里记挂极了,因此才不顾怀着孕的身体,千里迢迢到城北来。他家哥哥的心意这丫头怎么会不懂,如今拿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当真不怕伤了这人的心?
“那……我留下来帮你打理镖局,明日让他自己回去,可还行?”
那丫头闻言,脸都变了色。且不说,镖局每日都要应酬各种各样的江湖侠士,就秋悲歌如今的身体情况,根本不允许他做这些高强度的事情。
镖局里的手下大多大大咧咧,不分轻重,纵使他们忌惮秋悲歌,也很难保证不出任何差错。
秋悲歌见那丫头不回话,也明白了她心里的意思。他微微低下头,半晌又道:“我说的唐突了……再不若,你生辰那日我再来!提前买好鱼肉,还有……”
“不行!”秋悲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两人异口同声的打断。
秋悲歌这时也心急了,他不过就是想让这丫头多在身边一段时间。不过,他很快就开始反思自己,他提的这些要求或许真的会给丫头带去困扰。那真是太过分了,他绝不能给他的丫头添麻烦!
可是错过了这丫头的生辰,他又要多久才能见到她?他已经没有理由再让丫头回家看看自己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怎能说不想念便将一切抛之脑后?
秋悲歌抬头向窦炀投去求助的目光。在秋悲歌看来,窦炀跟这丫头的年纪相差的小一些,因此关系向来要比跟他相处时要好许多。只要窦炀肯帮他劝劝这丫头,一切事情都是有转机的。
窦炀收到秋悲歌目光中传来的信息,可怜又无助,显得十分需要人怜爱。顿时,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起来,像触电一般。这时,他突然把巧巧推出了屋,看着床上娇弱的秋悲歌,顿时欺身而上,把秋悲歌锁在了身下。
秋悲歌被他这突然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一手被窦炀控制住了,另一手护着肚子。不过,窦炀也很谨慎的控制着自己身体的高度,与秋悲歌的肚子之间留了一个安全的空间。
“阿炀……你帮我劝劝孩子,好不好?我年岁太大了,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才能明白,你帮我跟孩子说清楚……”秋悲歌的双臂向上举起,搂住窦炀的脖子。两边的袖子顺着雪白的双臂滑下去,夹着香风传入窦炀的鼻中。
“我不会同意你日日挺住肚子来回跑的。你如今的身子已经明显比从前沉了许多,会受不住的。”
“我……不贪心,只想给孩子过个生辰,那日见她一面。阿炀,若是丫头不同意的话,我们明日走后,便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她了。你知道我会想她的……”
两人的面近在咫尺,窦炀能清楚的闻到秋悲歌呼吸中夹带的方才喝的姜汁的香气。秋悲歌的皮肤本就白皙不含杂质,如今有孕后更是嫩得想一块豆腐,仿佛只要手指一用力就能掐出血一般。
“真是拿你没办法……”窦炀松开控制秋悲歌的手,从秋悲歌身上起来,低头认真的整理衣衫。
秋悲歌支起身子,问:“你答应了?”
“我不答应能怎么办呢?你若是因为想念那丫头而把自己折腾病了,我一定会心疼的。”
窦炀作为秋悲歌的嘴替,出去了不久便回来了,以至于让秋悲歌觉得他只是出去解了个手。窦炀反手锁上了门,轻巧的拍了拍手后,边走边打了一个深深的哈欠。
秋悲歌坐在床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窦炀,紧张的等着他的结果。窦炀却好像没看到他的目光一样,坐在床边就开始脱脚上的靴子。
“如何?”
“我已经通知她明天跟着咱们的马车一起回去了。”
“你……你通知了,她若是不应,不就是白费嘛!”
秋悲歌闻言,也不知哪里的火气,冲着窦炀便吼了出来。窦炀吃惊的回头,却见秋悲歌神情厌厌,失落写在脸上。他本不想说话,作势要继续逗弄一下那人,耳边却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啜泣声。
要命!
秋悲歌的眼圈微红,仰头闭着眸子,尽力抑制着欲将夺眶而出的眼泪。他无力的倚靠在身后的木床上,轻轻的吸了吸鼻子。窦炀刚想开口安慰他,秋悲歌舒展的眉心突然皱紧,原本搭在被褥外的右手微微发力的按住隆起的肚子,左手下意识的要抓住窦炀的手。
“怎么了?”
窦炀握住他的左手,张开怀抱,把人搂进怀里。秋悲歌右手拨开被子,捂着挺在身前的肚子,头靠在窦炀颈窝里大口的喘粗气。
窦炀这一时也慌了手脚,另一只空闲的手扶住怀中人的腰身,手指按揉这那人的后腰。
“没事……”秋悲歌的声音有些提不上气,他的右手拍了拍窦炀按揉自己后腰的手,拉着它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被孩子踢疼了……吓着你了……”
窦炀的手在秋悲歌的肚子上打着圈的揉抚了片刻,便缓缓的扶着那人平躺下。
“那丫头正收拾着行李呢,我出马什么时候失败过?”
秋悲歌睁着微红的眼睛仔细的盯着窦炀,在确认那人没有逗自己后,顿时心中一喜,柳眉弯弯,丹唇微启笑先闻,一瞬间与方才判若两人。
窦炀见状,竟有些恍惚。
(课后提问,绝不是水字:有没有喜欢孕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