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七:姐姐的笔友是熟人
想到此,南宫璃心中一痛,这才是姐姐本来的样子吧?这些年……
“殿下,斯人已逝,忧思无益,为了她们您更要保重身体才是。”墨竹不忍见南宫璃伤神出言安慰。
南宫璃推开窗看向外面,她记忆中这扇窗边有张软榻,长姐总是半倚在软榻上,或看书或推开窗看向外面,那里是个小花庭里面种着各色花草。
天好时,姐姐会将喜阳的花花草草亲自倒腾到外面。
今夜的无风,透过纷纷扬扬的白雪她似乎看到了花厅中,姐姐站在姹紫嫣红中弯腰侍弄花草,回头冲她温婉一笑。
“殿下,天冷。”墨竹见南宫璃站在窗边往外看的失神,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以为面前的就是大小姐。
南宫璃没有依言关窗,而是静静的问:“你能模仿姐姐的笔迹吗?”
“奴婢,不会。”墨竹低头,下人是不能模仿主子笔迹和习惯的,除非有令才能刻意去学。
“去叫侍书来。”说完又问道:“她在府里吧?”
“在的,奴婢去叫她。”墨竹退了出去,跟门口的人吩咐了些什么又回到房中,知南宫璃不会立刻就睡,又将架子上的披风拿来披到了南宫璃身上。
转身又装了个汤婆子,放到了南宫璃手中,南宫璃低头看着手中的东西,又抬手顺着光仔细端详着这双玉骨般的手。
真好看,这是双写字弄花,抚琴作画的手,又轻轻捻搓着掌中薄薄的茧。
这茧从前是没有的,大概是在北仓身体中的寒症得以压制后练剑才有的吧?姐姐……
那样一个人,是怎样在虎狼之窝中孤身闯出来,还签订和平之约的?
姐姐舞剑是什么样的?姐姐这手中的剑见过血么?
“姐姐,从今往后这双手恐要寖在血中了,但我会尽我所能不去伤害无辜之人。”南宫璃说着又自嘲的笑了。
平定天下啊,怎么可能不伤及无辜呢?例如那士兵的家人儿女,在这个男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失去妻主的男人生活便如无根浮萍一般,幼子也再等不到她的母亲。
罢了,既决心做这样的事,走这条路,就不能太矫情。
“殿下。”侍书从外面进来,先在廊下拍打了肩头的落雪,在门口行了礼将身上烤去了寒气才往南宫璃身边来。
“你会仿姐姐的字吗?”她也是刚刚想到,姐姐既然能提前安排墨竹她们,应该也会想到这点吧?
“回殿下,奴婢会的,殿下交代过,不说一模一样但给外人看足以以假乱真。”
“嗯,你帮我写封信,按原先的路子寄出去。”这么好的契机不用着实可惜了。
侍书依言坐到桌旁,研墨铺纸,提笔等着南宫璃的吩咐。
“这第一句,就……见字如面吧。”南宫璃勾唇,东千墨,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
一封信洋洋洒洒写了两三页纸,信中对久不回信的事做了解释表达了歉意,又略微提了下寒冬难熬,悲天悯人的感叹了一番。
南宫璃将君妩涯之前留下的备份反复与刚刚写的对比,确定没有破绽后让墨竹明天一早就寄出去。
她想试探一下这东千墨对姐姐是不是懂了“心思”?
若是有,这份情谊有多深?会不会让他对这素未谋面的佳人动了恻隐之心?
若是能骗他些过冬的物资来,岂不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