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月凉如水
“找我?”
“对啊,我看哥哥这么晚没有回徵宫,就想着你肯定还在医馆忙碌,你总是这样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妹妹会心疼的……”
陈蕊这嘴骂起人来一套一套,哄起人来也不遑多让。
宫远徵嘴角微微上扬,神色顿时柔软下来。
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又冷下脸看着云为衫:“你大半夜的来此作甚?”
云为衫刚要回答,陈蕊忙拉住宫远徵的胳膊,“哥哥,刚云姐姐说身体不舒服就过来拿点药,哥哥你忙完没,忙完我们回家吧!”
宫远徵还要问,陈蕊就把他连拖带拽的拉走了。
走的时候陈蕊朝云为衫使了个眼色,云为衫冲着她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嘶,在烛光的照耀下,云姐更美了。
回去的路上,宫远徵扒拉下陈蕊的说,“你拖着我做什么,刚那个云为衫是不是在做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哎呀哥哥,你想什么呢,我就是觉得云为衫现在可是宫子羽未过门的新娘,半夜三更,你和她不宜单独相处……”
“哦!”
宫远徵有些惊讶又些说不上来的暗喜,“巧巧,你这是……吃醋了?”
陈蕊一愣,“你……你胡说什么的,这跟吃醋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我每次看到二哥哥和上官浅在一起的时候,就莫名觉得不舒服,好像自己的东西要被人抢走了一样……”
果然,这俩有奸情!
磕糖雷达瞬间响起,陈蕊顿时兴奋了起来,
“哥哥,怎么个不舒服,是不是想将角哥哥占为己有,不想让他身边有别人!”
宫远徵微微一愣,有些若有所思。
“是吧是吧!你肯定喜欢角哥哥!哈哈哈!”
“噹”的一个响枣!
陈蕊顿时皱巴个脸,摸摸额头,“哥哥干嘛又打人,很疼的好吗?”
“疼吗?”
宫远徵赶忙上手给她揉揉,“谁叫你整天胡说八道,我只是觉得角哥哥很可怜,有些心疼他……”
“心疼?可怜?角哥哥那么强,哪里可怜了?”
陈蕊第一次听人这么说。
宫尚角那个冷面阎王,有什么可怜的,说宫子羽娘不亲爹不爱才可怜吧……
“巧巧,你还记得冷夫人和朗哥哥吗?”
“当然记得,十年前无锋来袭,她们不是死在那场争斗中了吗?”
“嗯,所以角宫和我们一样,都没有亲人了。那时候我看到二哥在灵前默默地哀悼,虽然没有哭出来,可比哭出来还难受,我就觉得他很可怜。我好歹还有妹妹,他却什么都没有了,就想陪陪他……”
陈蕊想着剧情中两兄弟相互扶持的场面暗暗叹了一口气,“那哥哥说,你看到上官浅就不舒服是什么意思?”
宫远徵缓缓朝前走了几步,“哥哥也说不上来,这个上官浅身份有疑,我怕她伤害二哥……”
“那感觉角哥哥像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呢?”
“哥哥也不知道,哥哥一方面想让二哥幸福,一方面又害怕破坏现在的一切,可能我只是怕,成家后越来越远吧……”宫远徵叹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
陈蕊想起现实中的哥哥,虽然父母离婚后,两人不在一起生活,但是小时候每周见面都想腻在一起不回家,好像从没分开过一样。
可是渐渐的哥哥成年,需要挣钱工作谈恋爱,分给自己的时间就很少了,即使在一个城市,见面的时间也不多。
他们不是不亲,只是长大了,有了各自的生活……
月凉如水,两人的影子在身后时而交错,时而分开。
陈蕊想到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若是剧情结束,自己离开,那宫远徵怎么办?
他对亲情看的这么重,这一刻,真不知道自己来的是对是错了……
看着宫远徵修长又宽厚的背影,陈蕊忍不住安慰道:
“哥哥,其实你不用担心,我们世代都生活在旧尘山谷,角宫和徵宫离的不远的。”
宫远徵顿了一顿,“我知道。”
随后又转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巧巧,你不会离开哥哥的对不对?”
“那可不一定,我也是嫁人的……”
啊啊啊啊啊!
陈蕊还没说完,宫远徵就一把抱住她向远处飞去。
也不是第一次了,陈蕊惊呼过后赶紧搂住他的腰。
原以为要带自己回徵宫,谁知宫远徵在一处房顶上停了下来。
夜幕沉沉,举目远眺,皆是宫墙。
每一庭柱辄悬宫灯,淡黄色的流光照得灯火冉冉,将廊下的一切映得如若烟萝。
“哥哥,你下次再起飞,提前说一声好不好,又不是不让飞,干嘛老吓我……”
陈蕊被小心的安置在房梁上。
“吓你才好玩。”宫远徵不置可否。
陈蕊噘着嘴不满的看着他,“坏蛋哥哥!”
“噗嗤”一声,宫远徵笑了出来,“怕什么,有哥哥在,永远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我不是怕你,我是有恐高症,双脚不挨地哪怕坐在封闭的笼子里都怕!”陈蕊反驳道。
“恐高症,又是什么新词?”
“听不懂吗?恐高症,顾名思义恐惧—高空—的病症。”
说完她忍不住朝下看了看,啧,好高,不会滑下去吧!
“哥哥,你过来,挨着我坐。”
宫远徵扯扯唇坐在她身前房檐上,低她一肩。
让陈蕊的膝盖正好靠着他的肩膀,挡住向下的视线,这才舒服一些。
陈蕊看看头顶,戳戳他的肩膀,“哥哥,你看天上的月亮,快到上元节了吧……”
“嗯,再过几日。”宫远徵轻声道。
陈蕊想了想,上元节啊,那天可热闹了。
其他自己可以不管,但是宫远徵不能受伤,上官浅最好也不要下地牢。
那两段看的人心都要揪起来了……
“哥哥,你最近在忙什么,月长老醒了吗?”
“没有。”
“那刺杀月长老的人查到了吗?”
宫远徵摇摇头,“没有,不过有个怀疑人选……”
“谁?”
“你说月长老当时在跟人争执,能与他争执的人,又是女的,这样的人本来就没有几个,很好猜。”
“好猜吗,我怎么猜不出来?”陈蕊装憨。
宫远徵自然知道她跟茗雾姬不熟,便道:“巧巧,你对雾姬夫人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