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暗流涌动
“你去城东的庄园，找一个姓陈的管事。让陈管事带人，将那些反贼全部拿下。”
“是，属下立刻去办。”
赵潜匆匆忙忙离去。
许清河站在窗户前，看着漆黑的天空，突然叹了一声，“希望不是你做的。”
许清河转身去洗漱，换了一身衣裳，然后去见了秦元宝。
父子二人相见，各自感慨。
秦元宝对许清河说道：“儿子今天听到一件事，想要告诉你。”
“哦！什么事？”
“京城最近不太平。皇帝病了，病势凶险。”
许清河蹙眉，“陛下病了？病势凶险？”
秦元宝点点头，“据说病得很严重。”
许清河沉默良久，突然说道：“我会亲自进宫，探望陛下。”
“不行！”秦元宝断然拒绝。
许清河看向秦元宝，“你觉着我能逃过一劫吗？”
秦元宝摇头，“难，很难！除非是我们主动投降，或是等着敌人杀进来。否则我们很危险。”
“既然知道危险，你还阻止我。”
秦元宝说道：“你要知道，你一旦出了事，朝堂会乱套。”
许清河哈哈大笑，“乱了更好。”
“你疯了！”秦元宝瞪圆了眼睛。
许清河淡漠一笑，“我没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秦元宝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若是出了事，我也活不成。”
许清河讥讽一笑，“你以为你不死，就能保护好我妹妹？我妹妹已经嫁出去，早晚有一天她会被休回娘家，你怎么保护她？
况且，当初我把她嫁给燕云歌做儿媳，就是因为知道她的性格，她能压住燕云歌。
结果呢？燕云歌比我想象中更厉害。她轻而易举就夺了我所拥有的一切，包括爵位，兵权。
现在，燕云歌的爪牙已经伸到了东陵，甚至伸到了大梁。这次她来西南，明摆着是冲着我来的。你以为我们父女躲在东陵，燕云歌就拿我们没办法？”
秦元宝皱眉，“她真的会攻打东陵？”
许清河说道：“我猜她会。”
“为何？”
“东陵和大梁，是宿敌。东陵王世子萧越，是东陵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才学超群，智谋无双，是我见过最聪明，最具有统治能力的年青人。
只是我没想到，东陵王竟然会将江山社稷托付给萧越。萧越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我担心他篡位称帝。”
许清河语气幽幽。
他的话令秦元宝悚然一惊。
秦元宝追问道：“东陵王真有篡位的打算？”
“我虽然不懂军事，但是我能看出东陵王的意图。他想借着萧越造反的机会，一举消灭大梁。只可惜，大梁不是傻瓜。东陵王这么做，注定失败。”
秦元宝长吁短叹，“东陵王的想法，太危险。”
许清河说道：“正如你刚才说的那样，我们只有两种选择，要么顺应潮流，跟随大梁的脚步，要么奋力挣扎。
如果我们父子二人选择前者，就必须尽快脱离东陵，否则我们会被困在东陵境内，永远无法离开。”
秦元宝犹豫不决，“那么后者，我们要抗争到底吗？”
“我们不得不抗争。东陵王不是蠢货，不可能将江山托付给萧越。他必须寻找合适的继承人。我们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秦元宝皱眉，“可是东陵王未必能信任我们。”
许清河嗤笑一声，“他当然不信任我们。但是现在他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赌一把，赌赢了，他登基称帝，赌输了他也有退路。”
秦元宝微微皱眉，显然他并不赞同许清河的计划。
许清河盯着他，问道：“我记得我提拔你当了都尉。我给你安排的差事，你完成得怎么样？”
秦元宝面红耳赤。
许清河冷哼一声，嘲讽一笑，“我知道，你一直认为，我偏心三郎。你觉着三郎才是我嫡出，我却将爵位传给了四弟。”
“我没有。”
“你敢发誓，你没有怨恨我偏心？”
秦元宝低头，沉默不语。
许清河笑了笑，“我没有偏袒四郎，我只是按照规矩分配。我给了他五品官职，就没有再亏待他。”
秦元宝抬起头，问道：“老爷给我的差事是什么？”
许清河指着桌案上的一份文件，“这上面的文书，你看过没有？”
“看了！”
“你的意思呢？”
秦元宝郑重说道：“老爷给的差事很好，只是我怕辜负了老爷的期望。”
许清河挑眉一笑，“那我问你，你愿意为国效忠吗？你愿意舍弃锦绣前程吗？”
秦元宝顿时犹豫了起来。
许清河继续问道：“你愿意为国捐躯吗？”
秦元宝张嘴结舌。
他不愿意！
他是读书人，他从小受儒家教育，又岂会甘愿抛头颅洒热血。
他更喜欢闲散度日，游历天下。
许清河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不肯。那你说，你该干什么？”
秦元宝张张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许清河冷哼一声，“不要告诉我，你没想过要改换门庭，另攀高枝。”
“这个……”
秦元宝尴尬极了。
许清河冷笑一声，“我看你是想过。只是没胆量罢了。你不仅想改换门庭，恐怕还想着取代我吧。你不用解释，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改换门庭，是想投靠大梁，抱住大梁的大腿。”
秦元宝连连摇头，“我没有，我没这个意思。”
“你不要急着辩解，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也劝你放弃这个念头，别白费功夫。”
秦元宝说道：“老爷，我们不如归顺大梁。”
许清河冷冷一笑，“归顺大梁？凭什么归顺大梁？”
“凭借大梁的强盛，凭借大梁的威势。我相信，大梁肯定会庇护我们父子。”
许清河呵呵冷笑，“秦元宝啊秦元宝，你想多了。大梁的确很强大，可是你忘了一句话叫做强龙难斗地头蛇。大梁再强，他们也斗不过南楚。更不可能斗过西戎。”
秦元宝张口欲言，最终又闭上了嘴巴。
许清河继续说道：“东陵王是什么人？他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可不是吃素的。东陵王的目标是吞掉大梁，建立新的王朝。你以为东陵王会坐视我们父子改换门庭？我敢保证，他第一个容不下我们父子二人。”
秦元宝说道：“我们父子二人改换门庭，也是迫于无奈。老爷，我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可是我有妻有子。我不能让他们兄妹跟着我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