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光天化日
再说,这些年京畿治安良好,哪里有人敢做这种事!”
许清河摇摇头:“我不管这些。我爹爹和祖父都是谨慎小心之人,他们肯定是有所察觉的。这是一场谋逆案。我们家的人,或者有人遭了毒手,或者被灭口了。
那个刺客的目标是我,所以才挑在这一晚,故意激怒我。
我的人,也许是因为保护我,受了牵连。”
属下惊讶。
许清河道:“你们都听好了,这个消息不准泄露出去。我父亲和叔父们,都不知道。”
“世子爷放心。我们不会乱说的。”属下道。
“那你们呢?”
几个属下齐刷刷跪下,“誓死追随世子爷!”
他们都忠诚耿耿,绝无反叛。
“那你们替我隐瞒吧。”许清河道,“若是传出去,恐惹祸上身。”
“是。”
许清河又吩咐他的属下,“你们先把宋小姐送回去,然后回去睡觉,明天一早再来接我。我自己回府。”
几个属下领命离去。
林砚则道:“世子爷,咱们也回吧?”
许清河点点头。
林砚扶他上了轿辇,回了东跨院。
一路上,许清河闭目沉思。
林砚陪伴在旁。
许清河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他没有睡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林砚猜测他在想刚刚发生的事情。
这件事,肯定有蹊跷。
但是许清河并不愿意和他说。
回到东跨院,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林砚索性走过去,和他挤在一块儿。
许清河没有推拒。
“世子爷,我想,您心里应该已经有答案了。”林砚道,“您怀疑是赵氏的人做的。”
许清河道:“我只是怀疑。除了赵家人之外,谁也拿不出这么多钱财买凶杀我。可我父王的人都说,赵家人不足为患。”
“这件事,您可以禀告给皇上。”林砚道,“皇上不会任由赵家继续猖狂下去的。”
“父王和祖母,已经派人彻查此事了。”许清河叹气,“父王说,赵家老太君是个狠角色,他们的手段,不仅仅如此。”
林砚一顿。
“你也累了,歇着吧。我明日再去衙门瞧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许清河道,“明日你跟着我,帮我分析一下案情。”
林砚点头应喏。
翌日,林砚跟着许清河去衙门。
他们俩到了衙门,就碰上了从县丞家里匆匆出来的宋盼儿。
许清河喊住她。
“婶娘怎么来了?”
宋盼儿看向他。
许清河身上穿着黑色的锦袍。
他原是个温润雅致的俊美少年郎,如今面庞苍白,形销骨立,显得颓丧落魄。
宋盼儿鼻尖酸涩。
“你受伤了?”宋盼儿问。
许清河点头。
“你昨晚出门的时候不是好好的?怎么会受伤?你遇到了刺客?”宋盼儿忙道。
许清河没吭声,神色晦暗不明。
林砚皱眉,插言道:“娘,我听说昨晚城西有人被杀。”
“对呀!”宋盼儿道,“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你也知道,这条街上的百姓都习武,胆子也大。那些刺客,都是江湖人。
有的是江洋大盗。有的是朝廷要员。
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为了银子,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你千万不能单独去城西,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许清河蹙眉。
林砚笑了笑,道:“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您放心。”
“这就好。”宋盼儿松了口气。“既然来了衙门,我带你进去看看。我们这边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
你也算是衙门的人了,让你看看,也算提高一下警惕性,以免下次被人陷害。
还有,若是你觉得哪里有不妥当的地方,你尽管说出来,让衙门里的人解决。
你现在这状态,实在叫我不放心。
这件事我们必须要查清楚。”
“嗯。”许清河道,“我都明白。婶娘请带路。”
林砚搀扶着宋盼儿往里走。
衙役们正热火朝天的议论纷纷。
“哎呦,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有人谋反吗?”
“胡扯!”另一名衙役喝止他,“陛下仁厚宽宥,朝廷政策明晰公平,岂容造谣?”
“不造谣?”另一位衙役嗤笑,“你看看那血迹,还有这个人,脖颈间的掐痕。啧啧,指甲盖这么细,用力一捏,这人的脖子就断了。你信不信,我们去验个血,就知道真假。”
“这个人……”那人犹豫。
“是真是假,验了不就知道了?”那人拍了拍同僚的肩膀,“别怕,我们去验验。”
“不行,不能验。”衙役忙拦住他。
“怎么就不能验了?你是嫌我们破案破的慢啊?”衙役不满,拉开他的袖子,“别啰嗦,赶紧走!”
同僚拗不过他,只好硬着头皮道:“验吧!”
那衙役笑嘻嘻道:“你放心,我们就验个血而已,不会弄出人命的!你也不用担忧。”
“不是,你们……”
同僚见他阻拦,脸色变了变,压低声音道:“你疯了吗?若是被查出是假冒伪劣产品,我们就全完了!”
衙役一噎。
两人嘀咕一番,抬脚就走。
林砚站在墙根底下听得直乐呵。
“世子爷,他们真是有趣。”
“嗯,确实有趣。”许清河道。
林砚忍不住笑了,“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清河没回答他,而是转身看着墙角的阴影。
阴影渐渐凝聚成一张脸。
那张脸越发清晰,他的五官英挺冷酷,透着股凛冽寒气。
他盯着许清河,眸光森冷,透着股浓烈的煞气,令人毛骨悚然。
“许清河。”他轻哼一声。
林砚浑身一颤。
他抬眼看去。
男人的轮廓深邃俊朗,剑眉星目,五官深刻俊逸,棱角分明,宛如刀削。
他穿着青色绣竹纹的常服,腰佩长剑,风姿卓尔不群,气度不凡。
是顾彦舒。
林砚愣怔片刻,随即弯唇,恭敬喊了声:“二哥。”
许清河微微颔首,算作回礼,道:“顾兄。”
“你们认识?”林砚很诧异。
顾彦舒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而是对许清河道:“你这伤势颇重,最近莫要动怒。”
许清河微微蹙眉。
他的视线扫过屋顶,道:“你的功夫比从前精进了。”
顾彦舒淡笑,“彼此彼此!”
“不如我们来较量一场,如何?”
顾彦舒挑眉,“不打。你的身体还未痊愈,且需要静养。”
“你这是怕输给我,所以才找借口的吧?”许清河笑了。
顾彦舒抿嘴,“我只是不屑于和你动手罢了。”
许清河摇头失笑,“你的话,我一句都不相信!我记得上次我们交手,你虽赢了我,却也没占便宜。
这一次,我也未必就会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