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决心
“我既然来了，就是要查案。我必须要活捉一批劫匪，才能解决这桩惨案。”许清河坚持。
师爷不吭声。
许清河道：“我会付诊金，你说吧。”
师爷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道：“那少东家你先留下。你跟我去村头。”
村头的草棚下摆放着三张桌椅，一个老汉正在算账，见许清河进来老汉笑着打招呼：“少东家，你昨日救了我家姑娘一命，今日又来了……”
许清河笑了笑，说他不是为了救人，只是凑巧。
老汉说话很客气：“少东家快进来喝茶。”
许清河却拒绝了，道：“伯父，我来问您，昨日傍晚的时候，你看到有贼寇进山吗？”
老汉仔细想了想。
许清河耐心等待他。
他知道自己伤口恶化，不宜久拖，万一感染，就更加麻烦了。
“少东家，你说昨天？”
“对。”
“没注意。”老汉道，“当时太黑了，我没看见。”
许清河又道：“那您记忆力挺差的。”
“不瞒你说，我这辈子没读几本书，识字不足。”老汉赧颜笑道，“昨晚那种情况，我实在分辨不出来了。不过，我想起那时候好像是下雨，风吹树叶哗啦作响……”
“那您再想想。”
“好！”老汉又想了想。
他似乎有了印象，道，“那贼寇的脚步声很乱，还有兵器交击的声音。”
“您再想想其他的……”
许清河的语调，慢慢变高了，他迫切希望老汉能想起什么。
师爷也屏住呼吸。
可惜，老汉依旧毫无头绪。
他道：“少东家，我只看到了这些。我们乡野小民，平素也难得遇到几次山贼的，不知何故这样猖狂。”
许清河道了句辛苦了，转身离开了。
他骑马往村南走。
远处山头，有烟尘滚滚。
许清河勒紧缰绳，催促坐骑快跑。
他的心跳骤然加速，心脏像要蹦出胸腔。
这是预兆。
果然没过多久，有数名穿着盔甲、腰挎宝刀的将士从山林深处追赶而出。
领队之人骑着马，大吼道：“前面可是清河先生？”
许清河勒住了马。
他翻身下马，拱手问：“诸位将军，有何贵干？”
“许先生，你可是清河先生？”为首的将领问。
“正是。”许清河回道。
“我奉命护送许先生。”那人道，“城隍庙发现了一具女尸，死者身穿红袄、戴着帽兜，怀里抱着一块玉佩，身形窈窕，约莫五六岁。”
他们是在寻找玉佩主人的尸骸。
许清河顿时全身僵硬。
“她、她还活着。”他喃喃低语，眼泪涌了上来，“我的阿桃还活着！”
这些年，阿桃失踪了，杳无音信。
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她死了。
许清河的心，疼得厉害。
“她活着？”将士疑惑问，“可我们沿途找遍了各个山洞，皆无踪影。许先生，你怎么知道她还活着？”
“是我救了她。”许清河道。
“您？”
“是我。”许清河道，“我们是同窗，也是好友。我曾经见过她一次。当初我们一同去拜祭她，在路上我们遭到了山贼袭击。我受了点轻伤，逃脱了山贼的追杀。后来她也不见了。没想到，她被山贼抓住了。”
他说得绘声绘色。
“她当场毙命，山贼剖腹挖出了她肚子里孩子的内脏。山贼用火烤熟吃了，我们侥幸逃脱了。
她腹中孩儿是死胎，我救了她，让她服用了一粒养元丹。她捡回了性命。养元丹乃是珍稀良药，她因此活过来了。她一直昏迷不醒。”
众人震惊。
这是天助他们啊。
“许公子，你是我的恩人，这件案子交给我们了。”领头的将领道。
许清河微讶，然后欣喜不已。
“多谢将军相助！”他道。
“许公子请随我来。”将领引着他往外走。
“不忙，我还有事。”许清河突然停下了脚步，指向了屋子的破墙角。
他对师爷道，“你去，把那些碎瓷片都收拾干净。我和将军谈完了话，咱们立即就出发。”
师爷应喏而去。
许清河则问那个将领：“这些瓷片，是山贼埋下的。山贼为何要掩饰？”
“听说这山头有座寺庙，香火很盛，所以附近都是尼姑庵，不敢造次。”将领道，“我们查访过了，的确是山贼所为，并非偶然。
我们原以为，山寨是在寺庙后山，可谁料山贼竟是藏在了山上。若不及时剿灭，恐怕会酿成大祸。”
许清河脸色阴霾。
“山贼为何掳掠妇孺？”许清河又问。
“据闻，这伙贼寇抢到了财物之后，就要下山。结果，有两个小娃娃落单了。他们看这俩娃娃长得白嫩，想劫持他们。那女娃吓坏了，喊叫，被山贼堵住了嘴巴。另一个小男孩反抗，被打断了腿。他爹娘听闻，带着儿子逃跑了。”将领道，“我们也是碰运气。”
许清河冷哼了声。
“许先生，您是否有线索？”将领问。
许清河摇头，道：“没有任何线索，这山寨太过于神秘了。我们只有找到他们，才能揪出幕后真凶，免得百姓涂炭。”
将领道：“许先生言之有理。”
然后，他吩咐其他属下：“继续搜山，务必要把山贼给我揪出来！”
许清河则道：“将军且稍安勿躁，容我想想。”
他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他记得阿桃是跟着他们的车队回家。
他当时觉得不可能出事，所以没有特别关注。
他记错了方向？
他又想，这条路是回家的路。
他不由焦虑起来。
许清河站在路边，看着茫茫群山，想了半晌，还是不知从何处入手。
“清河兄弟。”有人朝他招手。
来者是县衙捕头王瓒。
他是许清河的同窗兼好友。
“……这位将军想要见您。”王瓒笑道，“许先生，你认识他吗？”
许清河愣怔了下。
他迟疑片刻，才缓缓点头：“我见过他，是我朋友的叔叔。”
他不知道王瓒怎么会认识赵将军，可王瓒显然不会害自己。
“清河兄弟，我们要去剿匪，你是否愿意帮忙？”王瓒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