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责任重大
顾瑾之想:如果真的像她猜测的那般,那个人的确值得托付终身。
他是个有抱负、有胸襟、有魄力的男人,能担起责任;而且他爱惜羽毛,也不会因为美貌而胡作非为。
这样的人,顾瑾之觉得可靠,值得结交。
她心里思量着这件事,渐渐入眠。
翌日醒来,已经是黄昏,夕阳西下。
顾瑾之吩咐厨娘,今晚加餐。
她打扮整齐去了顾延韬的书房。
顾延韬正伏案处置公务。
顾瑾之进来,他抬眸朝顾瑾之露出笑容。
“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顾延韬问,“平常你这时候,还在外面溜达呢。”
顾瑾之走过去,帮他捏肩膀。
她顺手解开了顾延韬的领口,替他脱下了外袍。
屋子里烧了地龙,暖烘烘的。
顾延韬也觉得身上燥热。
顾瑾之松开了领口。
顾延韬呼吸粗重了几分。
他伸臂,将顾瑾之揽入怀里。
“今天去逛街买东西了,买了很多。”顾瑾之道,“还见到了许少爷。我请他吃顿饭”
顾延韬眉梢飞扬:“他来咱们府上了?你们俩倒是谈的来!”
顾瑾之笑道:“我们是老乡,他对我又很客气。他还说,以后他的生意会在南边做,让我去南边投资。”
“你去南边投资?”顾延韬失笑,“南边有什么可投资的?南蛮那块,不是穷乡僻壤吗?”
“我爹不也去了江南?”顾瑾之笑道,“我爹也发财了。他赚了银子,回家就把铺子卖了。”
“你爹倒是有魄力!”顾延韬赞赏,“不愧是读书人。”
顾瑾之就咯吱他。
“爹爹有魄力,我就有魄力,您老人家放宽心吧。”顾瑾之笑道,“爹爹的魄力,是因为他有胆识。我的魄力,则是因为我长成了这样。
您老人家别小看了我,我是有本事的人!”
顾延韬哈哈大笑。
他摸了摸顾瑾之的额头,问她道:“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顾瑾之道,“就是夜间睡得太多了,天亮才睡了一阵子。爹,咱们家的丫鬟,都是您精挑细选的吗?她们都是忠心耿耿。”
“我们顾氏家族的奴婢,都是签了死契的,全部都听主人家的话。”顾延韬道,“你放心吧。”
“您老人家还真舍得,这么多忠心的奴仆……”顾瑾之故意夸张道。
顾延韬拍了她脑袋一下:“瞎咧咧什么呢?”
顾瑾之吐吐舌头,继续和父亲聊家常。
顾延韬就叮嘱她:“不管是谁,都不能相信。包括你母亲……她对咱们父女不仁,咱们也无须孝敬她。她若是敢伤害你,咱们直接报官,让官府治罪。”
“我知道啦!”
父女俩又闲聊几句,顾延韬突然想到顾瑾之刚刚说的那番话。
顾延韬问她:“那你的意思,许少爷是个有故事的人?”
顾瑾之笑嘻嘻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感觉,他不简单。他的眼神,我很陌生,甚至透出冷漠。这种眼神,绝不是一般男子该有的。”
顾延韬沉吟了片刻。
“你说得对。”顾延韬颔首,“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小舅舅在南边有个同窗。那个同窗也姓许,是个年轻英俊的少年郎。我总是记得你小舅舅的同窗,却忘了那位少年郎。他也姓许,叫什么?”
顾瑾之心里一跳。
她脸上依旧笑盈盈的,道:“他叫许清河。您老人家认错人了。许清河是京城的名士,在庐州做盐引。”
顾延韬略微惊讶。
顾瑾之则笑了笑,道:“或者,您记错了名字,我不知道的。”
她岔开话题,不愿意谈论许清河的事。
她怕顾延韬怀疑什么。
……
另一边,刚从府中出来的许清河目光流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身侧的随从问他:“先生,咱们去哪里?”
“回家!”许清河道。
随从道是。
马车停在路边,等了好半晌,没见有马车往来。
许清河掀帘子,探身问随从:“去哪条路,需要耽搁多久?”
“再等一会儿。”随从道。
许清河皱眉,不高兴了。
随从立马赔礼。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遇上了堵车。
这条街,原本是不堵的。
许清河又坐了会儿。
他心绪烦乱,就撩开帘子,看向了前面,想快点赶回去。
这时候。有辆马车从旁边驶过。
许清河瞧见了马车上挂着宁国公府的旗帜。
许清河怔愣。
“这是谁的马车?”他喃喃。
随从摇摇头:“先生。不认识呢。您看错了。”
许清河哦了声,不吭声了。
又等了一盏茶功夫,马车终于缓慢行驶了起来。
许清河坐回马车上,心绪复杂。
他忍不住掀起帘子,看了看那辆马车。
马车的门帘垂得低低的,他看不清楚马车里的情景,也听不见声音。
马车走远了。
随从提议道:“先生,咱们绕路吧,免得再堵。”
许清河道:“不必。”
随从只好闭嘴。
他们的马车,慢吞吞跟在马车后面,绕了个圈子,最后拐入了一座巷子。
那辆马车,径直往巷尾驶去。
巷口站岗的护卫,拦住了马车。
马车里有人说了一声“请通禀”。
护卫就让他们稍等片刻。
不过五六息的工夫,他就出来,恭敬请那辆马车进去了。
许清河的心,猛然跳动。
他想:“这个方向,莫非是二姑姑家?”
二姑丈家,就是他父亲许崇明的家。
他父亲是世袭爵位,祖宅就在定北侯府隔壁。
许清河犹豫了下。
想到自己来的目的,他最终还是没有下车。
等了一盏茶功夫,他的随从来找他。
“先生,侯爷让您回府用早膳。”随从道,“您看……”
许清河就问:“你确定吗,是侯爷叫我?”
“嗯。侯爷已经派人来传唤过两趟了。”随从道,“您还不知道吗,咱们的院子被抄家了,如今都空置在那边。侯爷说您不习惯住外头,让您搬回去住。”
许清河心内大震。
他不是震撼父亲要把房子给他住,而是震撼他的父亲,居然不是嫡母的亲哥哥!
他的父亲是庶长子,嫡母生了两个孩子,嫡长子比他年幼三岁,尚且未满十四岁;另一个儿子,是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