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惺惺相惜
顾瑾之的脸色苍白。
她坐了好一阵子。
许清河也不敢吱声。
直到太阳高悬，顾瑾之才回过神，看向了许清河。
许清河满脸愧疚，垂首道：“我没事，郡主。”
他的胳膊处，包裹着厚厚的纱布。
“你怎么会中毒呢？”顾瑾之道，“我以前从来不曾沾染这些东西啊，除非是那次那次也没什么不妥。”
许清河摇摇头。
他突然道：“郡主，你昨天晚上，做梦了吗？”
“嗯？”
“你梦到了什么？”许清河问她。
顾瑾之略微沉默片刻，才道：“我梦到了我娘”
许清河心中微顿。
他又问：“你梦见她做了什么？”
顾瑾之摇摇头：“没说什么。她告诉我，她很爱慕你的祖母，却不能嫁入你家。她希望我远离你，因为你祖母不喜欢我。”
说罢，她笑了笑，“她说，她是个不祥的女儿。若是嫁给你，就毁了你家”
说到此处，她的脸色又黯淡了几分。
“我不信！”她咬牙切齿，“我要杀了她”
她的眸子迸发着恨意。
许清河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顾瑾之恨死了颜氏。
“郡主，您不必如此。”许清河低声劝慰，“您的病，还是等大夫来再瞧瞧吧。我去拿件外袍给你披着”
他站起身，欲离开。
“不用。”顾瑾之道。
“郡主，您需要披上衣裳，否则着凉。”许清河道。
“我不要！”顾瑾之冷冷拒绝。
她的情绪激动，甚至带了几分歇斯底里。
许清河心头发疼。
他重新坐了下来。
“郡主，您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许清河又问，语气更加温和。
他这样，让顾瑾之更是愤怒。
“我好得很！”顾瑾之道。
然后，她躺倒了床上，闭目养神。
许清河坐在床边，寸步不移盯着她，深怕她突然暴毙而亡。
她的肌肤透着诡异的红，眼角微红。
她的面部线条绷紧。
许久，顾瑾之猛然抬起头。
她看到了许清河的表情。
许清河的唇抿紧。
顾瑾之倏然坐起身，拉扯了胸口的伤，剧烈的痛楚袭击而来。
她闷哼一声，整个人都跌落在地上。
“你别管我！”顾瑾之捂住胸口，痛苦道。
许清河连忙起身，抱住了顾瑾之，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顾瑾之的双手抵触在许清河的胸口上，拼尽了全力推搡他。
“放开我！放开我！”顾瑾之道。
她挣扎，许清河也没办法压制她。
最终，顾瑾之的双臂无力瘫软，任由她伏趴在床沿，痛苦喘息着。
她的脸扭曲成了一团。
良久，顾瑾之缓了过来。
她的视线有点模糊。
屋子里烧着炭盆，火光通明。
顾瑾之却觉得自己像置身寒冬。
“清河哥哥。”她低声喊了句。
许清河抱着她，道：“我在！”
“清河哥哥，我不能留在这里。我怕我娘会找过来，我要走。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和你私相授受，她肯定打断我的腿”顾瑾之道。
许清河就道：“郡主，您先休息一下。您昨日失血过多，今日又惊吓过度，我让大夫给你瞧瞧。”
他说着，就吩咐小厮去请郎中。
顾瑾之不愿意。
许清河道：“您要听我的。”
顾瑾之就不动了。
她靠在许清河的胸口。
她的脸贴在许清河胸口。
许清河心跳如雷。
顾瑾之的脸颊贴在他的衣襟处，滚烫的热度传递给他。他的手臂，箍住了她纤弱的腰肢。
她柔顺贴在他怀里。
她的气息扑在他的颈窝处，许清河心跳得更快了。
他想要推开她，却舍不得，反而把她抱得更紧。
顾瑾之的泪水浸湿了他胸口的衣料。
哭泣的时候，泪珠滑过他的脖颈，濡湿他的皮肉，灼烧着他的皮肤。
许清河忍受不住。
他的理智崩溃了。
他猛然吻住了她。
他的手，捧起了她精致的脸，狠狠攫住了她柔嫩香甜的唇瓣。
顾瑾之睁大了眼睛。
她想要躲避。
许清河却不让她逃开。
他强势撬开她的贝齿，闯进去，肆虐着她。
顾瑾之呜咽了声，使劲捶打他的肩膀，将他的肩胛骨都捶疼了。
她挣扎不脱，又感觉许清河的吻，似乎要吃掉她的灵魂似的。她浑身都僵硬了。
而后，她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自己的悲哀。
许清河吻她吻得疯狂。
她渐渐没了力气。
而后，许清河抱着她，慢慢平静下来。
他松开了顾瑾之。
他的唇角，溢出了鲜血。
他用舌尖舔舐干净。
他仍是看着她，眼底充满了眷恋。
他轻轻拥抱了顾瑾之，声音沙哑而哽咽道：“郡主，对不起！”
说罢，许清河退后，坐在椅子上，背脊挺直。
顾瑾之呆滞。
她的眼神，逐渐恢复了焦距，她看着许清河，半晌说不出话。
许清河也看着她，神态严肃。
屋子里寂静无声，针毡般令人难受。
过了好久，顾瑾之的喉咙里，才挤出两个字：“谢谢。”
“不，是我害了你，是我。”许清河道，“郡主，您原谅我吧。我保证，往后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您，我会护住你！”
顾瑾之没说话。
她心乱如麻，不知该说什么。
“郡主，我送您回府。”许清河道。
“我不想走。”顾瑾之声音依旧虚弱无力。
许清河不再劝阻。
他扶起顾瑾之，亲自喂她喝药，帮她穿戴整齐。
然后他命小厮取来了斗篷，盖住了顾瑾之的身体。
她的长袄，已经被汗水打湿，黏粘的裹在身上。
顾瑾之没有抗争。
她任由许清河服侍着她，出了房间。
门口站着几名小厮。
其中两人，正准备进来。看到顾瑾之出现，立马噤声。
许清河道：“去叫大夫过来。”
两人不敢迟疑，急匆匆跑开了。
“我们去大门口等着。”许清河搀扶住了顾瑾之，道。
顾瑾之的确不适合出门吹风。
许清河扶着她，去了门口。
丫鬟们早已跪了一地。
他们都战战兢兢。
许清河冷眼瞥了一圈，然后扶住了顾瑾之的胳膊，道：“我陪你去院子里晒太阳，好不好？”
顾瑾之没吭声。
许清河就当她默认。
顾瑾之走路有点踉跄，许清河就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免得她摔倒。
她的步伐比较蹒跚，许清河索性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