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重病缠身
“他睡着了。”宋景道。
宋景就喊来了丫鬟，把高原也赶出去了，他独自一人喂许清河吃药。
他喂了两碗。
许清河才迷糊醒来，喝了剩下的半碗药汁。
他嘴唇乌紫，看上去非常痛苦。
“世子爷，您不舒服吗？”宋景问。
许清河没有回答。
他依旧保持着昏睡前的姿态。
宋景摸摸他的手，温度很烫。
“世子爷，您不能这般折磨自己啊”宋景哀求道，“您若是死了，咱们这次的计划全部毁掉了。”
许清河还是不说话。
他又睡着了。
宋景无法，只得出了屋子。
他在门槛上坐了下来。
屋檐下落满了积雪，寒凉刺骨。
他心情复杂，不敢惊扰许清河，只盼着许清河能撑得久点。
到了傍晚，许清河的热才褪了。
他脸色稍霁。
宋景亲自伺候他穿衣洗漱。
“我没事。”许清河道，“你别担心，我只是觉得累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宋景道：“我瞧着您这几天食欲不振，心情郁结，我哪里能不担心。”
“”
“您有什么烦心事，跟属下说说。”宋景继续劝，“您千万别憋在心里，会憋坏了。”
“我没事。”许清河道，“宋大哥你也早些回去歇息。”
宋景不放心他。
许清河却道：“我想静静。”
宋景无奈。
许清河这些日子，脾气越发暴戾。
他的随扈，个顶个忠诚，唯恐触犯他。宋景却不同。
他是他的护卫，不是下人。
“世子爷，我在门口守着您。”宋景道。
许清河默认了。
他换了件衣裳，又把斗篷披上，就坐在椅子上，望着窗棂发呆。
屋子里静寂，烛火摇曳。
宋景站在门口，一直陪着。
到了夜里，屋檐下突然响起脚步声和喧哗。
宋景警惕。
他推门往外走。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入鼻翼。
他愣了愣。
许清河也从里间走了出来。
“怎么了？”许清河皱眉。
宋景朝左右瞧了瞧。
他看到墙角有滩血迹，便道：“好像有人摔倒撞墙了，溅到了血……”
他的话尚未完全说完，巷尾跑出一名男子，跌跌撞撞的，似乎腿伤严重。
宋景连忙追上去。
“救命！”那男子嘶哑的嗓音大叫。
宋景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胳膊：“你怎么了，兄弟？”
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流民乞丐，宋景习惯性问他们是不是遇到了危险，能帮忙就帮一把。
男子抬起头。
借着廊下灯笼的亮光，宋景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模样——正是之前他在街上看到的那位男子。
宋景心里咯噔跳了下。
他不明所以。
他想拉扯着男子去请大夫。
哪知道那人反手一推，竟把宋景推得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栽倒在台阶下。
宋景怒了：“你做什么！”
“滚开！”男子冷哼。
然后他挣脱了宋景，跌跌撞撞往前跑，消失在拐弯处。
“这人怪怪的”宋景喃喃道。
宋景转过身，刚准备回屋。
却听到许清河冷漠的声音响起：“宋大哥，让人去追。”
宋景一怔。
“这人是杀手吗？”他诧异问，“怎么浑身是血？”
许清河仍靠在墙壁上。
他语气淡淡：“他不算杀手。”
宋景又问：“世子爷您怎么知道？”
“猜测罢了。”许清河道。
他的目光，幽深而凝重。
他的脑海中，闪过今天早上的事。
昨天晚上他去见那个年轻公子。他们俩在花楼说话，最后他送了对方一份礼物，那年轻人就离开了。
他当场没有露馅。
后来，那年轻人又约了他，他故作犹豫，并且拒绝了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
他隐约察觉，这人有点古怪。
许清河心里不踏实，特别是今天。
他的心跳突然紊乱。
他的确不喜欢这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这让他害怕。
他有预感。
他这辈子，或者下辈子，都会活在那种窒息的感觉里。
许清河很讨厌。
他想逃离。
“去看看。”他道，“宋大哥，我总觉得那人有点眼熟。可能我多虑了”
宋景道是。
宋景吩咐小厮去找府里最机灵的小伙计，让他们去追踪那人。
等宋家的小厮跑远了，宋景才返回屋子。
他问许清河：“世子爷，要不要先用饭？您今日午膳用得不多。”
“你去打点清粥来吧，顺便弄点肉丝，配一盘小菜。我饿了，要吃饱肚子。”许清河吩咐。
宋景应诺，匆匆出去了。
他很快就回来。
带了两个小厮去买东西。
许清河则慢条斯理梳洗了，又躺下了。
夜半的时候，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宋景进来。
“世子爷，您睡不着？”他关切问。
许清河嗯了声，坐了起来，对他说：“我有点渴，去厨房给我沏壶茶。”
宋景道是，去给许清河泡了杯茶。
许清河端起茶盏，吹了吹浮沫。
宋景就坐在旁边，看他抿了一口，才低声道：“您是不是担心那人？”
“不是。”
“世子爷，你这样说，属下更加担心了。”宋景叹了口气，“我跟您说，这个世上，谁对您真好，您都记着。
您这么善良，老天爷肯定舍不得收了你。您这一生，肯定比别人幸福百倍千倍。”
他一副安慰许清河的样子。
许清河没搭腔。
他又饮尽了茶水。
宋景再次试探：“您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我没事。”许清河道。
他的声音微弱。
宋景吓了一跳：“世子爷？您是不是发烧了？我马上给你请大夫。”
他说罢，立马出去了。
许清河却猛然翻身起床，穿鞋下地。
他走到了桌案上，拿起笔，飞速画了张图纸。
宋景去请大夫的功夫，他已经将那幅画画好了。
他将画卷起来，塞到了怀里，又回去躺下，装作睡着了。
宋景进来，他还闭着眼睛，呼吸绵长。
宋景松了口气。
“世子爷，大夫来了。”宋景提醒道。
许清河没动。
宋景扶了大夫。
大夫把脉了片刻，又仔细检查许清河的瞳孔和舌苔，最终道：“没病没痛，世子爷只是疲倦，需要多歇息。我给你开几付安神汤。”
宋景笑嘻嘻替许清河接了过来，让他去写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