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两霸争一人
程大官儿把两位山长请了来。
本不相信的明林瞧着两位山长上门，拉着明母又重新操劳置办一桌更丰盛的晚宴来招待两位山长。
家中一下来了两个大人物，除了程大官儿还能和他们谈笑风生，其他人都变得小心翼翼，就连明晏看着学院两尊大人物也有些紧张。
瞧着五大三粗的程大官儿还能认识这么大的人物，明晏都觉得他都看走眼了。
这两位山长可是文上书院的活招牌，副山长四品官员致仕，山长则是一品官致仕，听说告还乡的时候，朝中小部分文官都前来送行。
组建这个文上书院的家族到底抱着什么想法组建的不言而喻，文上书院考上举人学子不少，入朝为官的也就两三个。
也就两三个。
能得到两位山长的指点，得到丝丝青睐，将来入朝为官得到个一两个大人带一带可比自己蹲在衙门里熬资质强多了。
明晏的脑袋飞快转速，可表面还是个乖巧的小学子，听着程大官儿和两位山长聊天，站在旁边时不时给盏茶倒水，做足了模样。
两位山长眼神时不时瞟向明晏。
他自然感觉到山长们的视线，只是在装作不知道，看着谁杯中茶水少了就添一些。
茶淡了就换新茶。
就这样换了两轮茶，正山长忍不住道说道，“你的试卷有没有默写，拿出来我们瞧瞧。”
明晏一愣，不过还是乖乖照做，回到房间把他那份试卷和复盘计划拿了出来，乖巧递给山长。
山长仔细看了一番明晏的试卷，给了个高评价“明晏这次成绩很不错。”
正山长姓秦名淮歌，经历过一代皇帝轮换的人物。
明晏听到被点名，刚开头准备行礼谦虚，副山长开口道，“成绩马马虎虎，策论写的十分稚嫩，不行不行。”
他也自知策论不行，如果不是之前副山长填鹅似的给他灌了些策论知识，可能成绩还要略差些。
“两位先生说的是，我也自知策论稚嫩，还需要好好学习。”
副山长看着他乖巧模样，哼哼了声，胡子角都狠狠地动了动。他们两个相处可不是两三天，明晏在学院里对他可是伶牙俐齿，到了家里变得像只乖崽子。
真是善变。
山长乘胜追击“他弱处就是策论，你的策论也不行，以后我带着吧。”对副山长道。
副山长毫不犹豫道，“不可，我们两个处出来感情了，我们一起挺好的。”
“不行，你带着容易误人子弟，我带着比较好。”
“什么叫做误人子弟，我的策论皇帝都说好，凭什么给你，不让。”
“我的策论先皇都点过，自然交给我。”
两个半百的小老头因为争明晏，当众吵了起来，吵得那个面红耳赤。
明晏都不忍心看，担心两个小老头气着自己，他一个小孩儿言轻，拉着程大官儿，“外祖父，你赶紧劝劝，一会儿再气出个好歹。”
程大官儿好像是见惯了这场景，摆摆手，“没事儿，他们吵着吵着就有结果了，你不要插话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他很是不解，他有那么优秀让两个活化石般的泰斗为他争抢？
挠了挠后脑勺，瞧着他们两个打的水深火热，乖乖退出房间，省得等会儿两人反应过来再觉得有些出丑。
不过他们两个很快有了结果，那就是山长赢了，气得副山长晚饭都没吃。
明林吓得不知所措，站在原地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山长解释道，“没事儿，他就是这样的性格，等会儿就回来了。”
果然，山长话当放下没多久，副山长哼哼的又回来了，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坐在山长身边，“你身体可比我硬朗，我错过这学生下个估计得下辈子见了。”
说着，还假装咳嗽了两声装作很虚弱的模样。
两人是多少年的朋友了，山长看都没看副山长，悠哉游哉的喝着小酒，“你的策论不成。”
副山长也不再和山长辩论，还贴心的给山长夹了一筷子菜，“那我就不跟你抢了，你单独教他策论，其他的学科我来教，给我做个小弟子。
省得我哪天走了，连个给我烧纸送祭品的小弟子都没有。”
“哼，你弟子排成排没有二三十，五六十得有了。”
“不成，有老大就有个关门弟子，这叫有始有终。我有强迫症！”
在副山长的厚脸皮下，明晏的功课很明显增多了二分之一，时不时的还要回去和吴老师探讨下计划。
吴老师虽然止步于秀才，但猜题率高达百分之五十一样，明晏很是佩服。
明晏不知不觉已经升到丙字班，已是而立之年，不再是刚来时的弱鸡模样，因为他刻意锻炼，比一般的书生要强壮些。
本打算在十八岁那年进京考举，却被副山长给拦了下来，说他最好沉淀沉淀。
商文郜去年参加院试，听说中了举，留在翰林院做了修书小官儿。
文宁也是今年进行科考，已经先他一步离开县城。
他还被副山长押在学校里多学了半个月，直到达到副山长要求才松口让他回家准备进京院试。
前段时间他回过山涧镇见过吴老师，吴老师给他一些考题思路并很有信心的说他此举能中。
秦舜三考县试在第三年勉强通过县试，却过不去府试。
秦父四年前去世，家中支持秦舜继续科举。
是秦母不愿意让秦舜回家，拆散秦舜大姐婚事，嫁到镇上里长做小妾，支撑秦舜这几次考试。
秦舜不愿放弃科举，总觉得他怀才不遇，老天对他不公。
吴老师看出秦舜的科举之路行不通，托了学生给秦舜找了个活计来养家糊口。
秦舜一直被家里捧着又跟好友吃喝玩乐惯了，怎么能做出力多挣钱钱的活儿。
秦大姐使了很大劲儿，里长在县衙给秦舜给买了个文书闲职。
虽然也挣钱不多，但说出来有面儿。
上次在街上遇见，呼朋唤友很受欢迎，还跟他说，下月要成亲请他到家里喝喜酒。
明宴没看出秦舜有喜事儿，到底有牢狱之灾。
“爷爷，你真狠心，把家产给明宴看着亲孙子连个进京盘差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