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章 有人抓我脚
“这话可不能乱讲,明宴你可要想好了。”文宁只觉得他的世界观彻底崩塌。
谁能告诉他现在该怎么办,身处坟地,周围荒草丛生不说,明宴还说这么灵异的事情,他恨不得现在就跑。
而此时的太阳已经落山,不远处松树林中传来一声乌鸦叫。
使这诡异的气氛更加诡异。
文宁感觉自己现在都想哭了,明宴他明明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没事儿怎么会跟着他拜访叔父。
还殷勤的准备祭品,老神在在的等到下午才出门。
而出了门就和叔父的马车碰了个正着。
不敢想了,不敢想了。
文宁觉得他后脑勺又麻酥酥的。
这里面肯定有大大的阴谋!
不想了,不想了。
少娘父亲的脸色变了又变,到了发火边缘,文宁略带哭腔抓着明宴,“你快跟叔父解释解释,你这话都是假的。”
“怎么可能是假的。自己女儿被人泼污水不去追究女儿被什么人泼的污水,连女儿含恨而死你连后事都托付给别人,被人欺瞒都不知道。”
明宴晃了下衣袖,把手背在身后,直接走到坟前,手在空中抓了下。
在别人眼中,明宴的手好像在抓空中飞虫般,实则是抓被少娘胖揍瘫坐在地上的中年妇女。
瞧着妇人的面相像是小妾,不像有正妻之相。
还没等他盘问妇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住在别人的阴宅中。
少娘父亲崩溃道,“我要报官,我要让你入牢狱!”
“哼!你以为县令大人跟你一样脑袋拎不清。”明宴添把火道“你就是杀了你女儿的刽子手。”
“我要报官!我要报官!”少娘父亲眼中含泪,怒瞪明宴,恨不得现在就把明宴撕碎。
明宴偏偏非要点火。
文宁心态崩溃,双方根本不听他的。“叔父你别跟他一般见识,马上要进场,别跟他一般见识。”
明宴和少娘父亲故意对着干,故意拱火。
半个时辰后。
知县很快带着三个衙役来到坟前。
天色已经黑了上来,树林中的小动物们活跃起来,无意识的扫一眼是双双绿油油小眼睛。
对视一眼,顿时吓得头皮发麻,浑身没有安全感。
“老吴,你……说要告这位学子?”知县抱着胳膊,搓了搓手臂,这春夜还是有些冷。
“大人……这中间”文宁还想在中间周旋,偏偏少娘父亲根本不给机会。
“大人,这小学子不学好,偏偏说我这坟冢埋的不是我家小女。”
知县打量眼瘦瘦弱弱的明宴,瞧着也就十二三岁,没想到是今年府试学子,不由得不多看了几眼。“你可有证据证明这坟冢里的人埋错了?”
“自然,我这里有份少娘姑娘的祭拜文书,相信叔父不会忘记少娘姑娘的生辰八字和去世时辰。”
这祭拜文书生辰八字和去世时辰对不上,逝者是收不到生人烧的祭品。
还有收到生人烧祭品的方式,那就是祭祀在家中牌位前。
而少娘父亲家中都没有摆少娘的牌位。
明宴不惜耽搁他进场都要骂醒少娘父亲。
反正他年轻,耽搁了下年再来,骂少娘父亲的机会可不多。
少娘父亲带来的祭品还没烧,自然祭拜文书也在。
两份文书送到知县手中,明眼一看上面的生辰八字不对。
少娘的碑文立在坟前,明眼人看上一眼就瞧出哪里不对。
知县很明显认识少娘父亲,看了眼明宴把手中的两份祭拜文书。
递给少娘父亲“吴兄,你瞧瞧上面的生辰明显不对,你给我的这份去世时三十有六,而小哥儿给我一份和碑文上的生辰是对的。”
生辰八字不对而是一天死的。
文宁都听懵了,紧紧抓着明宴“明宴,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不对。”
“你抓疼我了!”
少娘父亲手中抓着两份文书,对着眼前的碑文来来回回看了好几天。
双手缓缓落下,挺直的腰板瞬间塌下,喃喃自语了半天“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吴兄,这事儿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不如找个日子给少娘开棺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少娘虽然死了有些年头,但知县还记得少娘刚去世时,少娘父亲当时放得那些狠话。
说话时稍微有些商量意思。
“还等什么,现在就开棺吧。”少娘父亲由仆人搀扶起来,满脸沧桑的盯着眼前的坟墓。
无人能知他心中想些什么。
知县诧异,再次询问“吴兄现在天气已晚,这时开棺对少娘不好。”
“呵……”少娘父亲冷笑一声,收回紧盯着坟包的视线“我倒要看看里面是谁。”
既然少娘父亲点头,知县只能吩咐两旁衙役出手开坟。
当漏出棺材时,天色已经不早。
文宁紧紧贴着明宴,斜着眼睛不好看棺材。
在火把照亮下,黑红的上好棺材反着光。
气氛瞬间低迷了许多。
知县对少娘父亲说道“吴兄,你可要想好了,开棺容易打扰逝者。再说少娘死了有些年头,不容易辨别,不如我先从其他方向查查看。”
望着棺材,少娘父亲神情冷静许多“不差这一步了。”
暂时没有趁手的工具,直接强力破坏开。
棺盖被打开的那一刻,少娘父亲顿时愣住。
“吴兄,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明宴朝前走了一步,瞧了眼棺内情况,里面的陪葬品还好些,尸体已经腐烂完全白骨化,身上衣服还能根据一些碎片来辩看。
少娘父亲脱开仆人搀扶,下到棺前,伸手捞起一块衣服碎片,凑到火把前。
手指摩挲着布片,肉眼可见的手颤抖起来。
“生美遭人妒,死后阴宅被人占,可怜又可悲呀!”明宴声音幽幽响起。
少娘父亲猛地瘫坐在黄土堆中,嘴里嘟囔着“不是,真的不是。”
明宴退回文宁身边“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啊……呃……咱们走?”文宁回过神来,结巴道。
看了眼周围黑漆漆的,时不时传来不知名动物的叫声。
顿时,汗毛竖起。
“我们等……他们一起吧?”
见文宁吓破了胆,明宴只能放弃离开的念头,等他们处理完眼前的问题。
可临走的时候,文宇又后悔没听明宴早些离开。
看了眼身后衙役用棺材抬着的白骨,赶紧小跑两步,走到明宴的前面。
“你说你这胆小傻样,到时候做官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