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满满的敌意
“那怨女要求也不是很大，只是希望你们顾家帮忙收殓尸骨找个合适的地方给葬了。”
明晏又想起怨女的唯一要求，“哦，还有个要求就是让你们帮忙给刻个碑，她叫孟女。”
“孟女？？”顾家主和顾公子同时问。
怨女说她没死之前是县城有名的歌妓，应该就是顾家父子想到的人，点点头，“应该就是咱们想到的那个孟女。”
顾公子年纪小当着长辈不好议论这样的事情，默默地闭嘴。
顾家主感叹道，“都说孟女赎身跟着富商离开县城，没想到她却死在那里。”
孟女赎身离开阁楼的事儿，当年在县城可是一段时间的谈资。
这时，明晏肚子咕噜了两声。
明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都怪他年龄小，饿得快。
其他人也都听到明晏的肚子咕噜叫。
倒是没有人笑话他。
顾家主哈哈笑了两声，“是我的错，这个时间该用晚饭了。我在酒楼定了席面，咱们先吃饭，先吃饭。”
：“咱们年纪大了倒是饿不着，明小哥儿年纪小这个时候肚子饿了倒是正常。”
赵老五和顾家主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明晏请了门。
明晏还惦记着送怨女去往生，临出门嘱咐，“顾家主让人准备些黄纸，晚上回来我有用。”
怨女那无法自控的怨气，最好让她看到自己下葬就给送去往生。
怨鬼已经有过修炼，已经躲开黑白无常的接引，想要前去投胎和送落水鬼的办法差不多。
需要他写一份送往生文书。
他一个小孩儿出门就老老实实跟在顾家主和赵老五身侧，陌生人看去就像两个大人带了一个小孩儿出门。
唯一瞧上去不太对眼的就是明晏身后的大包袱。
他倒是不在乎别人的目光，老老实实跟着。
很快到了苑贺酒楼，是县城有名的大酒楼，三层高，楼角上挂着大大的红灯笼，风微微一吹，略有晃荡。
大门口三四个小二忙活着迎客，帮客人们把马车牵到马圈休息。
那迎来送往的吉祥话充斥着耳朵，能感受到那份热情。
担心明晏胆怯，顾家主贴心的等了下他，让他走在中间。
“客官可有订桌”还没到门口，一个小二小跑到跟前，弯着腰问道。
顾家主身边跟着的随从开口道，“定了，天二字。”
紧接着那小二朝大堂喊了嗓子，“天二字号客人到了，迎客。”
听着小二悠长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明晏有些担心这小二一晚上嗓子是否能受得了。
踏进大堂，里面坐满了客人，人声交错，官话本地话，外乡话听得耳朵都快要冒烟。
山涧县城做瓷器出名，每天来往的客商们络绎不绝，这过来吃饭的外地人居多。
大堂里的小二早就听到门口小二的吆喝，急忙迎了上来，接引他们到三楼。
“这酒楼做的肉菜一绝，尝尝合不合口味，明天走带着回家给家里人尝尝。”顾家主低声对明晏说。
“尝尝就行，怎么可能连吃再拿。”明晏笑道。
很快到了三楼，前面正好还有一队人。
几人对顾家主很熟，见顾家主上来，都停下脚步站在楼梯口交谈起来。
一时寒暄不断，赵老五带着明晏进到房间内
“小哥儿先喝口茶水，我出去看看。”
“你们忙自己，我第一次来县城，也正好欣赏欣赏夜景。”
明晏知道他们商人见面少不了应酬，都是老朋友见面不打招呼不好。就让赵老五安心应酬。
酒楼是三层的，在周围唯一的高层，站在窗口视野十分开阔。隔了几条街还能看到码头的景象。
窝在发簪里的桃花精突然出现。
“你怎么出来了？”
桃花精也朝窗外看去，指了指前面不远处街中央老槐树，“那棵老槐树成精了，我能感受到它的气息。先过去找它问问有没有见到过牡丹。”
找小姐妹是桃花精主要的事情，明晏心里不放心它自己过去但他一时也走开，“那你注意安全，不要乱和陌生人说话。”
桃花精自信满满，“我又不是第一次出来，放心好了。”
他有些不放心，这么个傻白甜要是碰到个坏人怎么办？
突然有种老父亲看着不懂事儿的小女儿第一次出门的感受，很是不放心。
偏偏人家不懂他的担忧，挥挥手走了。
只剩下明晏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
盯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不由得发起呆来。
没过多久，赵老五和顾家主回来，两人是商人经常应酬，明晏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顿这么有深度的饭。
心里吃舒服不说，肚子也饱饱的。
“天色不早，那咱们就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正事儿办？”
因为明晏是个小孩儿，赵老五和顾家主都没有喝酒，陪着明晏简单的吃了顿饭。
单纯的吃饭快多了。
顾家主心里还惦记着事儿，总觉得不给怨女把事儿解决了，觉也睡不安稳。
明晏懂他的感受，爽快的答应。
也是巧，敞开门对门的门打开。
对面屋里也是三人，瞧见顾家主热情的打招呼。
“三位老哥哥也出来吃饭？怎么这么早结束了？”顾家主寒暄道。
“顾当家的这不是提前结束了。”
“这不是陪小友吃饭，也不能喝酒就提前结束。”顾家主拍了拍明晏的肩膀。
明晏也不是怯场的施了个书生礼。
明晏是个小人物，虽然顾家主捧着明晏说小友，人家又不认识他，态度不是很热情。
简单寒暄几句，又绕到他们生意上去。
担心明晏觉得不自在，赵老五低声说，“明小哥儿咱们先下去吧。”
明晏点头，正要走。
对面那三人中的，满脸络腮胡的五十来岁男子冷哼了声。
明晏感受到那声冷哼应该是对他，就好奇停下脚步看了眼那络腮胡的中年人。
虽然瞧着那中年人满脸的络腮胡瞧着不怎么好相处，但长了双和善的眼睛。
上上打量了眼对方，明晏好好想了番，应该是不认识这个老头，这老头为什么会对他充满敌意。
赵老五揽着他的胳膊下了楼梯。
才解释道，“那位是程大官儿，家里是开染坊起家。有一个女儿后来跟个书生跑了，所以很不喜欢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