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山狸精送赔礼
“好好干活人，没听你掌柜的意思，他也往县城里去，可是个好机会，好好干活说不上你也能做掌柜的，瞧瞧多威风还多挣多少银子。
到时候，你那些好友们还不都高看你一眼。”临走，明晏给明林画了个大饼。
主要是怕明林干两天又脑袋犯抽抽不干了，这好活儿真是不好找。
明林站在门口朝着大堂看了一眼，觉得明晏说的事儿能成，心里很是澎湃。
“放心，你爹我有数。”
“我先给家里买些粮食，明天我也到城里摆摊。”现在家里日子不好过，他得多些副业。
“你的学业重要。”明林知道明晏决定好的事情，他说什么也没有用，只能多多叮嘱。
他的书篓里还有明瑶做的布，找了个店铺把布给卖了，明瑶的手艺没有明母的手艺好，所以布额价格也不是很高。
七匹布才挣了一两银子。
揣着银子和明林预支的工资，到粮店买了些粮食，瞧着黄豆打折，想起了黄豆芽，就买了半斗。
看着怀里还有剩余的钱，又到药铺按照之前的药方子给明母抓了些药。
现在有钱了，药也得跟上。
忙活完了，才到书铺里去。
一进屋，掌柜的就认出他来，“小书生来了，你的拓碑文抄录完了吗？”
明晏从书篓里把原来的拓印版本和他抄录版本，“掌柜的，瞧瞧怎么样？”
掌柜的仔细看了眼他抄录的很是板正甚至还有些还原。“不错。可有新文章来。”
“有，这里有三个小故事还有上次的下半篇。”明晏接着掏出来自己写好的故事。
摸着纸张厚度不薄，掌柜的开玩笑道，“你这纸可用了不少，我后头还有些刺毛纸，想要按照一文钱一斤给你。”
明晏一听还有这样好事儿。
“要，给我来三文钱的。”
惹得掌柜的哈哈大笑，“你咬了咬牙，才要三文钱的。”
“没办法，家里穷，一文钱两瓣花。”明晏对自己的穷，很是坦荡，并没有隐瞒。
“那我多送你半斤。”
“送我一回，怎么不再多送我半斤。”明晏开玩笑道。
惹得掌柜的指着他一顿好笑。
他倒是没指望掌柜的多送他些纸。
“还有没有抄录的活儿，我不怕多难。”明晏说。
这抄录的活儿真没有多少，现在大多都是刻录印刷，抄书只有紧张的活儿或者不至于印刷。
“没那么多活儿，倒是我们店里缺个清扫伙计你干不干？”掌柜反问他。
“工作怎么个干法？”
“这活儿也不用天天干，也就隔三差五来清扫清扫书架积的灰尘，一回三文钱，半个月一回。”
三文钱不多，但也是苍蝇腿儿，他却不想干。
不值当他在路上浪费的时间够他干些别的了。摇了摇头，“不干，有点儿浪费时间。”
这次没有接到抄录工作，但是带了不少便宜纸回去，倒也是一大幸事。
“这次钱怎么这么多？”明晏数着手里的钱，看了眼掌柜的。
一角银子是他抄录挣钱的钱。上回半个故事才挣了六文钱，今天三个半故事换来半吊钱钱。
这冲击实在是大。
“你那半个故事挺火的，带的我们家书都火了起来。这钱是你应该的，毕竟你的故事都很短，如果长些我们给会更多。”掌柜话倒是很实在。
明晏听了心里也舒服，“我以后再考虑写长篇的。”
他现在主要是想挣快钱，多点儿少点儿起码不用三天饿九顿，天天喝凉水，走一步肚子咣当一声。
从书铺出来，怀里揣着钱终于有了能吃饱饭的感觉了。
“奇了怪，这趟船怎么撑不动”撑船的船家，朝手上狠狠地吐了口唾液，把船杆往河里伸，却不见船动弹。
看了眼船篷里坐得小书生，瘦瘦的也没有多沉，真是奇了怪了。
坐在船舱里的明晏，听到船家的话觉得好奇探出身来，正好看见露出半个脑袋的落水鬼。
煞白的脸上满是怒意。
明晏者才想起来自己答应过的事情没有办，急忙双手合十对着那落水鬼说道，“我回去就给办你的事儿。”
忙活了这么多天把答应别人的事儿给忘了。
落水鬼倒是好脾气，听到他承诺回去就给准备东西，默默地落了回去。
刚回到家，把粮食和明林预支的工资给了明母。
有他在家看着，明母没有硬撑着下地干活，家务活是明奶奶和明瑶承担，明瑶大多时间也是在织布，虽然拆的时候多些，不过半个来月攒上七匹布很是不容易。
“给，你可挣得比我多，我在屋里眼睛都快用瞎了才正一角来银子。”明瑶把她挣得一两银子递给她。
明瑶这几天又恢复和往常一样，大多时候都是沉默，望着手里的一两银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眼，最后递给了明母。
明晏没有把自己手里攒的银钱给明母。
“大夫让你吃完这副药重新复诊调整药方，你也别担心银钱的事。我爹正经干活儿家里有进账，别老看眼前。”
明母的身子骨是这些年亏的，从底子发虚，年纪大了有些顶不住。
刚开始吃了些药恢复些，但家里没银钱就停了，病情一下又回去了。
“你明年不是要考童生，哪里都需要钱。”明母托着手里的钱，心里很是复杂。
抬头盯着眼前的儿子，明母抬手摸了摸明晏的眉角，眼中含泪，“儿子越发的懂事儿了。”
“那是，你好好安心养病，家里的事儿都要我撑着呢。”
明晏陪着明母说了会儿话，去准备东西给落水鬼送往生。
“小弟，这包黄豆怎么吃？”明瑶掂着黄豆袋子，见他回来问道。
这豆子除了做豆腐也就喂牲口了，明瑶瞧着豆子也无处下手。
“生豆芽吧，都时候我背着到镇子上去卖。”
听明晏这么说，明瑶心里有了想法，“行，我今天就给生上。”
自从手里有了余钱，吃饭都能吃个八分饱。
豆芽生了五天，明晏计划写三个故事，头两个倒是很顺利。
第三个故事准备一晚结尾，明天到镇子上摆摊去。
谁知两天没见的桃花精回来了，身边还带这个小妖精。
“山狸，就是他可会写故事了。还写了牡丹的故事。”说起明晏写的牡丹故事，桃花精的脸上有些失落。
山狸精猛地扎了毛，“牡丹怎么了？”
“牡丹死了，把自己的精魄给了个不相干的男人。”桃花精想起牡丹花精的结局，心里闷闷的。
山狸精听到这话，那还了得，“是谁做的？是不是他做的？”当即现行上来给明晏几爪子，明晏躲避及时，脸没有被抓伤。
只是把胳膊抓出两条血道。
还在失落的桃花精被山狸精的动作惊呆了，连忙去阻拦，“你怎么上去打明晏？”
“你不是从他哪里知道牡丹的事情吗？山外头人最会哄人，肯定是他哄骗了牡丹又来哄骗你。”山狸精越想觉得事实就是这样，弓起身子准备再次抓明晏。
被桃花精急忙拉住，“不是他，不是他。他不认识牡丹。”
“那你怎么说他知道牡丹死了还把精魄献出来了？”山狸本就脾气暴躁，掉进自己循环中，越想越暴躁。
桃花急忙解释事情原因，山狸猫半信半疑的缓和了脾气。
还是不怎么相信明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再次问道，“确定不是你做的？”
“我做什么？你们两个无理取闹的东西，从我房间离开。”明晏可被这两个精怪烦的难受，直接赶了出去。
房间瞬间恢复安静，他捋顺思绪继续写自己的结尾。
在他快要写完的时候，两个精怪又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收起毛笔，瞧着两个像是犯了错小孩子样的精怪，严肃道，“你们又来做什么！”
山狸扭扭捏捏的把往床上丢了两根山参，“给你的赔偿。”
顺着山狸精视线，明晏瞧着两根年份不小的野山参，双眼瞬间瞪大。小心翼翼上前拎了起来，小须子还沾着泥，因为他的动作有零星的往下落。
“哎呦，这都快要成精了吧？”仔细上下端详着手里白胖的野山参，模样白胖，须子也都有。
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这东西卖了，他得发家了吧？
山狸精瞧着明晏那不值钱的模样，慢慢的嫌弃，“这东西我随手一挖到处都是，它成精还早呢。”
“不行，我就挨了挨了你爪子，收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好。”明晏压制住想要收下的冲动，恋恋不舍递给山狸精。
山狸精高傲的仰着脑袋，下意识摸着脸，“送你就收下，我送出的东西没有再收回来的意思。”
“不行，我会良心不安的。”
这两根野山参一根留给明母疗养身子，另一根卖钱，能置办两亩良田了。
他不能欺骗这些不懂世俗的小山精们。
“你觉得良心不安？”山狸精猛地回头，紧紧地盯着明晏。
明晏瞧出来山狸精眼神里有别样的盘算，心里顿时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