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神功初成
欧阳宁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不知是被她打了一掌,还是踢了一脚,登时向洞外飞了出去,好在顾蓉初学乍练,功力甚浅,这一下虽然疼痛,还不至于将他击伤,站起身来虽然胸口仍是颇为疼痛,但呼吸两口疼痛便已大为缓解。
最惊奇的还是顾蓉,她内伤不轻,纵有高明医者细心调养也非十余日所能痊愈,哪知练这功夫不到一个时辰,内伤竟然不药而愈,功力更是犹胜从前,如何不令她欣喜若狂,她并无私藏之意,反而邀请欧阳宁同练此功。
欧阳宁本来被她击飞出去,甚是不忿,可见这石壁上的文字如此神奇,也忍不住艳羡,他记性比顾蓉要差了一截,三个时辰中还在颠来倒去的默记,顾蓉已在盘膝修炼了起来。
到得午后,欧阳宁也起始修炼,可是这功夫实在邪门的很,紧要关头的窍要本就寥寥,欧阳宁又总爱胡思乱想,难以收慑心神,直至傍晚,还是一无所获。
但顾蓉那边进境可就快了,这功夫虽与她之前所学大不相同,但她肯用心钻研,虽然火候尚轻,但已窥门径,只需日日钻研此功,将来的成就定然不凡。
到了晚间,二人聊及此事,均不知这古怪功夫,究竟是何人所刻,用意何为。顾蓉并不放在心上,反而劝他多思无益。
可是欧阳宁自信堂堂男子汉,被娘们比了下来,本就自惭形秽,见她一副长姐教训幼弟的口吻,心中大是反感,连顾蓉怀中的干粮也不肯去吃,气鼓鼓的倚着山壁呼呼大睡。
顾蓉见他闹小孩子脾气,也不知是该教训,还是好言宽慰,过了一会不免又去琢磨山壁上的武功心法,越来越觉得其中滋味无穷,她心无二用,便将此事搁下了。
原来山壁上所刻之人,姓张名君宝,宋末之时被逐少林后,北游宝鸣,后来来到了武当山上,开宗立派,所依仗的就是师传的“九阳真经”,但其时他年纪幼小,所学真经有限,又未曾尽解,生怕日后忘记,将心中所记,尽数记录于此。
可其时他武功未成,所记不过“九阳真经”的二三成,而其中只怕又有一多半是记错了的,后来他去芜存菁,将九阳神功与道家冲虚圆通之意相结合,创立了名动天下的“武当九阳功”,武当派因此功而名动武林,至于这位仅凭一成“九阳真经”而开宗立派的武学奇才,后来自号三丰,那便是武当派的开山鼻祖,江湖上的泰山北斗张三丰了。
顾蓉所学,正是张三丰少年之时,未加雕琢的九阳神功,其中颇多自相矛盾之处,缺陷也不在少,好在顾蓉虽然年纪不大,但跟随祖母日久,许多上乘武功也都是听过见过的,许多曲折转圜处,凭借祖母昔年教诲,竟然履险如夷,别走蹊径。
但这些想法却并非尽数正确,好在顾蓉此刻功力尚浅,许多似是而非之处,尚可凭聪明机巧周旋,但若日后苦练不辍,终有一日会毒火焚身而死,而此刻顾蓉却全无所知,反而觉得欧阳宁忒也不济。
第二日上,顾蓉怀中的干粮已然告罄,眼见这山洞是不能再耽了,当即便要带着欧阳宁翻山而去。
欧阳宁吓了一跳,哪有过如此疯狂的念头,更何况她怎能负的起自己一个大男人,当即摇头不许。
哪知顾蓉一伸手,抓着他裤带便将他提了起来,欧阳宁身子虽不甚胖,但少说也得百余斤重,竟被一个姑娘家随手提将起来,这实在匪夷所思之极。
只因早在两日之前,顾蓉只是背负自己,便已累的脱力,怎的不到两日的功夫,她竟似是脱胎换骨一般。
但顾蓉可不给他反应的时间,随手将他往背上一拉,顺着绝壁便滑了下去。这一下欧阳宁可吓得魂飞天外了,他从没想过这世上除了爷爷以外,还有人有能耐敢顺着绝壁,不靠护具,没有钩索,这不是鲁莽,简直是不要命了。
其实顾蓉此举实在太也大胆,地形尚不明了,山壁之上哪里有凸起的岩石,哪里有可借力的树干,即使知晓这一切,崖底是何光景。
但计较的多了,又哪里算得上涉险,顾蓉玩的是不亦乐乎,欧阳宁是吓得心胆俱裂,只是牢牢的抱着顾蓉,生怕自己一个闪失,就跌了个粉身碎骨。
话虽然这么说,顾蓉毕竟还是第一次如此胡闹,手上磨的满是伤痕,所幸平稳落地,这点小伤却也算不得什么。
但二人所在之处,不知距离马车多远,顾蓉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但欧阳宁已吓得手酸足软,别说他腿伤未愈,就是完好无损,一时也走不了多远。
又歇息了半晌,二人眼下最急迫之事,乃是均需一袭干净的衣服,既然马车找寻不到,那便只能徒步而行。
一路上顾蓉走走停停,见欧阳宁一瘸一拐的走的太慢,心中不耐,却又无可奈何,她一边走一边按照真经所载,缓缓调匀呼吸,果然足下劲力暗生,精神更是一震。
她自不知,体内“氤氲紫气”根基扎的极稳,每做一次“大周天搬运”,内息便浑厚一分,她并未与人动手过招,自不知其中威力,当真是身健而心灵,心灵则易悟,只觉神清气爽,精神振奋,头脑也跟着灵活了几分。
但二人这副德行,来到村子中,旁人不免“另眼相看”,有人说他们遇到了强盗,欧阳宁唯唯称是,有人骂他们私相苟且,顾蓉拳脚上的口才也不遑多让,好在她出手还算有分寸,只是教训一顿便罢。
然而此事又没办成,白龙剑又不知所踪,欧阳宁心中晦气,身上又带了伤,只觉茫茫江湖,无处安身,倒不如隐姓埋名,到一个无人的荒岛,或是山谷之中来的自在。
顾蓉见他呆呆出神,笑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欧阳宁本想照直说了,但听她说自己“胡思乱想”,话到口边忽然不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