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穷途末路 挨门求工作
此时的办公室里，一共有四个人。
一个经理，一个助手。
一个赵平步的老乡，还有一个是老乡的老乡他自己——赵平步。
要以一敌三吗？
人生地不熟的赵平步，需要在这个时候做出选择。
“兄弟，都是混口饭吃，别把混饭吃的东西弄没了！”老乡语速不紧不慢，丝毫听不出退让。
“2000块！你总得留点钱让我回萧山老家吧，老乡大哥？”
赵平步咬咬牙，这话说的也是软中带了针。
“成交！”老乡看都没看一下经理，自作主张道。
赵平步，从口袋里拿出了所有的钱，抽出了4张，剩下的都放到了桌上。
换回了一袋对他没有用的垃圾。
人生地不熟的赵平步，在陌生的云州被“熟”人坑了。
从写字楼出来，赵平步猛地扇了自己一耳瓜子。
打得脑袋嗡嗡作响。
赵平步只觉得自己好蠢！好懦弱！
400块，不吃不喝，在云州还能住8天。
流浪街头，可能还能混的更久一点。
“我真的，只能回老家吗？就这么狼狈的回去？”
一路上，赵平步不停地问自己。
一时也没有主意。
兜兜转转好久，赵平步回到了自己住的情谊旅馆。
老板娘坐在前台里面，看到了赵平步，他的愁眉紧锁，一副落寞的样子。
老板娘欲言又止。
可看到赵平步手里提了一大袋东西，还是站了起来。
“小赵，你有几天房费没交了，你要不要……”
“哦，噢！”赵平步一惊，直感到雪上加霜。
“上次只交了3天的150块，后面到今天是5天250块。”老板娘理着账给赵平步听。
“你交300吧，把明晚的也交了。”老板娘说。
“哦，好的！”赵平步没想到已经有5天没交房费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对不起啊，阿姨！最近两天搞忘记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仅有的400块，留下100块，给了300块放在柜台。
“没事儿！你上去吧，开水已经送到你房间了。”老板娘还是那么热情。
回到房间的赵平步，只剩下100块钱了。他把一袋子的护肤品往床上一摔，抱头痛哭起来。
22岁的赵平步崩溃了。
缓了好一阵，赵平步平静了下来。
“不要哭，要赶紧找工作！我一定要在云州待下来！”
赵平步给自己下命令，站起身来，收拾东西。
忽然，一张名片从背包里掉了下来。
胡海超。
胡盼盼。
他想起了火车上的那个女孩。
赵平步苦笑着摇摇头，自言：“还说要找人家租房子呢？现在连饭都没的吃了！”
他随手把名片丢进了垃圾桶。继续准备明天找工作的资料。
8月的云州，天气热得如火烧云，酷热难耐。
待在闷热的小旅馆里，赵平步却感觉不到热。
他的心里，有比酷热更让他焦急的事情——找工作。
注定是一夜难眠，辗转反侧。
第二天清晨，终于等来了天亮。
赵平步洗漱一番，穿着白色的衬衫，在巷口吃了一碗光面，本来他是不想吃的，昨天就没好好吃，实在太饿了。
云州人才市场还没开门，赵平步在布告栏里，认真地看着每一条招聘信息，一条都不放过。
昨晚，赵平步已经想过了，去饭店端盘子，去工厂当操作工，他都愿意去，只要包吃住。
之前一带而过的信息，赵平步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时一条“底薪2000+高提成”的招聘信息进入他的视线。
赵平步仔细一看，是一条房产中介公司的招聘信息。
“这个也行，可以去试一试。”赵平步心想。
这是人才市场的门开了。一群人挤了进去。
赵平步走到一家工厂的招聘位置前，看了一下招聘信息。
操作工薪资4000包吃住，赵平步就将自己的简历提了过去。
hr看了一下简历，抬头问：
“你要应聘什么岗位？”
“操作工。”赵平步答道。
“什么？”hr似乎不相信，“你再说一遍。”
“操作工。”赵平步确定地说。
“这个岗位三班倒，肯吃苦，你行吗？”
“可以的。”
“不光是这个，还得有股子力气，铜带很重，你这身板……”
赵平步终于get到了重点，被hr直接给pass掉了。
他又来到一家饭馆，看中了包吃住的传菜员。
老板看了一下递过来的简历，对赵平步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转头对身边的人说：
“本科生，还是学士，来端盘子，大学生都怎么了？”
赵平步听到了，本科学历反而是个障碍。
在这个人才市场，赵平步感到一文不值。
他想到了门口布告栏里的房产中介的招聘信息。
一个电话打过去，那边说只招本地人，也不包吃住。
赵平步快要绝望时，他突然想到了那张名片。
赵平步触了电一般，赶紧往小旅馆跑，一路狂奔，希望垃圾篓里的东西还在！
赶到小旅馆，直奔房间，但垃圾已经清空。
“哎哟，我的天，阿姨怎么这么勤快啊！”赵平步心里一阵苦叫。
赵平步跑到前台，冲着正在看电视的老板娘问：
“阿姨，我房间的垃圾清理走了吗？”
“可不？”老板娘十分不解，反问道。
“哎哟，昨天扔了一个很很重要的东西。”赵平步懊悔道。
“重要的东西为什么要扔垃圾桶啊？”老板娘又反问。
“这…这…这”赵平步已经讲不清楚了。
一无所获。
赵平步回到了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因为过了今晚，他就要流浪云州街头了。
赵平步不甘心，下午顶着烈日，又出去找工作了。
他沿着黄山中路，一直往东走，只要看到门上或者电子屏上有招聘信息的，他都进去问问，然后被拒绝，有的谈的差不多，问包吃住就没下文了，或者能不能预支点钱熬过这个月。
赵平步，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骗子。找工作是假，预支点工资才是真的。
终于，苦难的赵平步看到了一丝曙光。
他在黄山中路的一个拐角处，看到了一个门头，上面写着“福海房产”四个字。
那不是胡盼盼父亲的中介门店吗？
赵平步小心翼翼地敲门进去。
坐在前台的一个男经纪人一看到有人进来，立刻起身迎上来。
“先生，您好！有什么能帮到您？”
这时另外一个女经纪人，上来给赵平步送来一杯水。
赵平步没来得及说话，接过水来就一饮而尽。男经纪人一看就知道赵平步渴了，就直接拿出一瓶纯净水递到他的跟前。
赵平步拧开，咕咚咕咚又喝去了大半瓶。
“这天气真热啊，您慢点。”见赵平步一句话都不说，男经纪人说了句怕冷场的话。
缓过来的赵平步，连忙说了好几声谢谢。店里的人都笑了。
“先生，有什么能帮到您？”男经纪人又重新开始了一遍接待流程。
“请问，你们老板是姓胡吗？”
赵平步这么一问，反倒把经纪人问住了。心想，“咋地，是要投诉啊？”
“是的。”男经纪人小心翼翼地答道。
“他是不是叫胡海超，他有个女儿叫胡盼盼？”赵平步继续问。
“你是？不是，你是有什么事情吗？”男经纪人被赵平步问蒙圈了。
“是这样的，我……”赵平步正想说明登门的原因。
“谁呀？”一个声音给打住了赵平步。
一个姑娘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紧接着是一阵快速下楼的脚步声。
“是你？”
“是你！”
看见楼上下来的人，赵平步五味杂陈，已经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