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天命
绿毛龟和荒原石碑一体同生，此刻荒原石碑崩碎，常飞羽的身体也随之龟裂。
常得福也不好受，本命法器爆碎，他的灵魂差点就此湮灭。只是硬撑着一口气，始终不愿倒下。
“器灵，现在滚回荒原石碑里去，我可以做主，放你离开。”
“哈哈哈，怪不得，龟爷早就应该猜到，万年难遇的寄生体质，为何至今没人发现，反倒被龟爷捡了便宜。”
“原来，早就被你暗中谋划，这是你给自己准备的夺舍对象吧。”
“厉害厉害，龟爷今天算是栽了跟头，若是在比邻星，龟爷一定碾碎你们。”
绿毛龟退出常飞羽识海，飞入荒原石碑当中。
“碎。”荒原石碑撞出一道空间裂缝，闪入其中。
“哼，哪有这么容易，既然来到了天兴洲，就留下吧。”
赵十三手中镜面扫过，空间裂缝瞬间闭合，竟是一件空间法器。
昌恺之飞出骰子法宝，“1”面彻底洞开，将荒原石碑吸入其中。
“飞羽，我们回家。”常得福说完最后一句话，再无交代。
“老大。”
“常老大。”
昌恺之、赵十三发出两声悲吼，二人扶起常得福的身体，此刻不仅气息全无，就连灵魂也彻底消散。
“老大，你为什么不夺舍？你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赵十三痛哭流涕。
“十三，带老大回家。”
另一边，艾迪一直没等到常飞羽。
那一场异常激烈的战斗，因为提前布置，普通人除了看到地面有一些散落的石块外，毫无察觉。
可是，从摸鱼网咖里走出来的艾迪，也就是重生前的艾迪，在一辆哈佛摩托的轰鸣声中，被重重撞飞。
赵天一揉了揉眼睛，进沙子了，还以为撞到人了。
“这算什么？”艾迪亲眼目睹自己被赵天一撞飞，可是身体却瞬间消失不见，而重生后的艾迪就站在黑暗中，目睹这一切诡异发生。
艾迪解释不了，但是路灯下走出的人，他认识。
“常飞羽。”艾迪彷佛看见了救命稻草，大声喊道。
昌恺之带上艾迪，一起返回北海市福利院。
“他似乎还活着。”赵十三处理遗体时，发现了异常。
常飞羽龟裂的身体，竟然在慢慢复原。但是察觉不到一丝灵魂气息，似乎只剩下了一副躯壳。
2个月后，常飞羽全身再也看不见一丝伤痕。
“姬乌桓，我没听说过你。”昌恺之端详着面前的骷髅头。
没有器灵的压制，姬乌桓渐渐控制住三千弱水的侵蚀，终于彻底恢复了神智。
“那是很久远的年代了。”姬乌桓明显和常飞羽说了谎，但是却瞒不过昌恺之、赵十三两人。
在姬乌桓的描述中，他不过是几百年前死亡，并被三羊马族作为封印物封存地下城入口之用。
也许他现在说的也不是实话，但是他的过往并没有人关心。
“不朽者，也只是镜花水月吗？”
“是的，很明显，不朽者已经失败了，即使是灵魂也不可能永生不死，到最后还是走上了器灵的道路。”姬乌桓黯然道。
“器灵这条路，走通了吗？”
“不知道，成为器灵时记忆便丢失大半，现在的我还算是姬乌桓吗？真的说不清。”
三人沉默，寿命永远是强者最大的困扰。
“行了，先唤醒常飞羽吧。”姬乌桓再次进入金手指内。
常飞羽识海被器灵夺舍之时，金手指便立刻将他的灵魂吸纳进去。金手指内有一处10平米左右的空间，若不是金手指主动接纳，就连身处荒原的石碑器灵也无法进入。
姬乌桓进入金手指之后，一眼便看见正在盘膝打坐的常飞宇。
“常飞羽，器灵已灭，可以出去了。”姬乌桓传音。
常飞羽缓缓睁开双眼，3年等待，终究是等来了机会。
“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常飞羽更加小心谨慎，他无法感知到金手指之外的事，但是他相信绿毛龟也无法进入金手指内，否则他活不到今天。
但是3年了，姬乌桓还值得相信吗？
姬乌桓把经历仔细叙述了一遍，常飞羽黯然。
“姬大人，把金手指贴在爷爷身上。”
姬乌桓飞出，将常飞羽挪到常得福身边。
三年间，常飞羽也不是毫无所获，金手指触碰到常得福的尸身后，一股熟悉而又冰冷的死亡气息让常飞羽再也不愿等待。
“爷爷。”常飞羽一个踉跄，摔倒在常得福遗体之上。
常飞羽心中悲切，却是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甚至连手脚都不受控制。
被三千弱水改造过的身体，陌生而又熟悉，就像躺在冰棺中的常得福。
赵十三扶起常飞羽，手中镜面照在常飞羽身上。
镜面内常飞羽的相貌清晰可见，“是常飞羽本人，没有被调包。”
昌恺之这才放下心来，手中不停旋转的骰子再次隐没。
常飞羽经过数日，总算彻底掌控了身体，常得福早已经下葬，昌恺之将数字“1”留给常飞羽后，便返回机械师学院。
赵十三留下来照顾常飞羽的起居，本就无处可去的艾迪，也留了下来。
“飞羽，这是常老大留下的笔记，应该是留给你的。”赵十三整理常得福遗物时，发现了一本黑色笔记本。
常飞羽慢慢打开，常得福即使不自爆本命法器，也时日无多，这应该是他提前准备的遗言。
飞羽，当你看见这篇日记时，我已经死了。
我也想过夺舍，可是我的灵魂也要枯竭了。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把希望留给你。
金手指是爷爷这一辈子的心血结晶。
它唯一的作用就是牵引，吸铁石你知道吧，它就是。
这是为你量身打造的金手指，他对所有机缘都有极强的吸引力。
我称之为“天命。”
这是爷爷毕生的投资！
希望天命带给你好运，我的孙子！
如果你承受不住它，就去找杰隆，他值得信任。
如果你愿意接受天命的安排，希望有一天，完成爷爷的梦想，永远的摆脱命中注定的死亡。
接受天命的安排，掌控天命的馈赠，消除天命的厄运，大千世界，机缘汇聚在身，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走的很远，很远！
常飞羽看向金手指，原来你叫“天命”。
怪不得宇文正的系统只对他开放任务，怪不得他能发现姬乌桓，怪不得荒原的器灵找上了他。
一切都来自于“天命”的吸引。
可是，天命似乎不仅仅是吸引机缘，他至少还可以治愈创伤，收容灵魂，这是常飞羽的亲身体会，或许连常得福都不知道。
“天命”究竟是本来就是如此，还是它也在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