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无足轻重
若是杨定能自证成功，再写出一首可供后世传唱的诗词曲赋，那自己的明君之名，自然可以源远流长。
上官和虽然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内心已经有了不小的动摇。
而且，哪怕是帝焰拳甲，在上官和心中，其实也无足轻重。
不过就是一件玄而又玄的拳甲，至今都为鞥有人参悟其中功法。
至于杨定死不死的，对于上官和而言，更是无所谓的。
如此一本万利的事情，上官和自然没有过多犹豫。
就在他打算答应杨定，给他七天时间自证之时。
褚威已经开了口道：
“大胆奴才，皇上乃一国之君，国务繁忙，岂有时间陪你儿戏。”
“你以国宝帝焰拳甲杀人，已经是不争事实，还敢胡搅蛮缠。”
他转头又朝上官和拱手道：
“皇上，老奴以为，这刁才就是贪生怕死至极，这才想一出是一出，还要以嫌犯身份自证。”
“别说是嫌犯，自古以来，就是审查之人与嫌犯有干系，为了确保案情查清，那都是要避嫌的。”
“皇上让这狗奴才自证，那是他的福气。”
“若是不让他自证，那也是他最有应得啊。”
闻言，杨定不由心头一沉。
这褚威，不亏是久在御前伺候着的奴才。
他也颇有几分急智。
如今，更是把他的话完全堵死了。
这下，可如何是好？
闻言，上官和又是一阵皱眉。
他此前确实生了几分让杨定自证的心思。
可眼下，褚威一番话又他深以为然。
好像也的确如此，自己乃一国之君，要谁死，便是那人的福气。
想了许久，上官和不禁拂袖气道：
“你们是各说各有理。”
“这样吧，那便玩投壶，若是杨定投中，那便让他自证。”
闻言，杨定不由一喜。
投壶就是古人常玩的，将箭的箭头去了，再在远处摆上一壶。
以去头箭矢投一二丈远的壶便是投壶游戏的由来。
以他如今地等四段高手的实力。
别说一二丈，就是二三十丈，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而褚威闻言，也不由皱了皱眉。
此前去了地牢时，他还看到了狱卒被杀，高照被擒的事情。
这么说来，杨定是会些功夫的，他投壶成功的概率就大了。
不行，绝不能以投壶定自证。
想着，他正要开口阻止。
谁料，上官和一下便看出了他的心思不耐烦道：
“此事，就这么定了，来人，去取投壶的器具来。”
闻言，跟随上官和的左右侍卫立刻便摆起了投壶所用的器具。
杨定见状，心头又是一喜，的确是平平无奇的投壶游戏。
难道这昏君一遇事不决便以投壶作决断吗？
这岂非儿戏国事？
当真是昏君。
不过，这倒是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不多时，见侍卫布置好了投壶后，上官和开口道：
“你有十次机会，要投上五次，放算成功。”
杨定点了点头道：
“谢万岁。”
说罢，他起身走到投壶桌前，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之中，五投全中。
放下剩余五支去头箭矢，杨定朗声道：
“皇上，奴才不辱使命，五投全中。”
“看来，天意要奴才自证啊。”
闻言，上官和也微微露出笑意。
在他面前，还从未有过五投全中的事后。
毕竟，就算偷练得再准的文臣，也不敢当着天子的面作弊。
万一惹恼了皇上，那可是要杀头的。
上官和面带笑意道：
“好，没想到后宫之中，居然也有投壶高手。”
“朕就给你七日时间。”
“若七日之后，你能自证成功，朕便免你死罪，再让你任惜薪司总管。”
“如若不然，你便要认罪伏诛，到时，你再喊冤枉，那也无济于事。”
闻言，褚威面色一苦，赶忙阻止道：
“皇上，万万不可啊。”
“杨定显然就是以国宝杀害于信的凶手。”
“皇上……”
褚威真是万万没想到啊，这皇上居然反复无常。
一开始来皇城司还一副要对杨定喊打喊杀的模样。
如今大手一挥，居然让杨定自证了。
他是想立刻将杨定原地格杀，可毕竟皇上在此，还被杨定说服了。
如今，他也只能再浅浅尝试一番。
听着褚威的喊叫，皇上一摆手道：
“行了，此事就这么定了。”
“小威子，朕的决定的事情，不容辩驳。”
说着，他便朝皇城司外走去。
走到一半，他还饶有兴致回头道：
“对了，就像你自己说的，若你自称成功了，还需作诗一首，以供后世传唱朕的英明神武。”
闻言，杨定不由面上一愣。
原来，这昏君竟然还挺在意自己的名声的。
他赶忙高呼道：
“皇上圣明，奴才一定不辱使命。”
“好，朕倒要看看，你会如何自证。”
“皇城司，还楞着干嘛，放人啊。”
“若是七日之期一到，他未自证成功，你们再把他抓起来就是。”
闻言，褚威赶忙含恨应道：
“是，皇上。”
说罢，他对站在远处的付友进使了个眼色。
使完眼色，他又不禁恨恨看向杨定。
那眼色，似乎恨不能立刻将杨定绞作齑粉。
像褚威这般割了命脉进宫的人，最是知道人心的仇恨会有怎样的威力。
方才自己一时决策失误，这下怕是与杨定结下了死仇。
未来，靠着康妃的杨定，极有可能便会暗中搅合自己的好事。
康妃的功劳没赚着，现在还得罪了杨定。
想想他都觉得亏得慌，恨得慌。
而杨定见状，虽然面上露出笑意，但对于褚威的眼神还是有些忌惮的。
毕竟，褚威再怎么说，也是宫中太监总管。
他知道，褚威权利极大，与这样的人作对，一定会遇到重重阻力。
但让他现在就热恋去贴褚威的冷屁股，他是做不到的。
毕竟，褚威方才还口口声声要让皇上杀了自己。
生死大仇，杨定自然不会立刻服软。
只是以后的日子，怕是要难过了。
不过，最令杨定疑惑的便是，褚威到底有什么理由？
他明明在康妃面前答应的好好的，要替自己开罪。
怎么到了方才关键的时候，竟然还不断背刺自己？